“我去学校接的她。”秦迦释轻轻瞥过秦百川,缓缓走过去,冷冷说道。
“胡狸又在学校里瞎闹了?”秦百川看了看他怀里的小女儿,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知道只有她闯了祸,才会让家长去接她。
秦迦释也微微低头,看着胡狸白皙如羊脂的面颊,道,“那倒没有。她只不过是在上体育课的时候不小心摔了腿。”
秦百川瞪了一眼胡狸,悻悻说,“那也因为她太顽劣了,你以后少管她,免得她连累了你。”
胡狸心里轻嗤,她摔了腿,没有问她伤的疼不疼,没有关心一句,而是指责她太过顽皮,而是怕她的倒霉运传到他的弟弟身上。为什么呢?为什么老头子每次都把事情归罪在她身上?他可是她的父亲啊!
自从她10岁那年来到父亲的家,没到半个月,他投资的大厦地区遭受地震,全部塌了,公司差点为此破产。
后来她的父亲将她视为扫把星,只要遇到不幸的事都归咎于她。他总是想着方法挑错,好把她送走,然而每过不了多长时间,她又再次被母亲送过来。
这就是她的父亲,严厉而厌恶她的父亲。
但是,即便听惯了这样责备的话,她心仍像被铁丝戳破了,抽搐着疼。
“我送她回房。”秦迦释一张冷气逼人的脸没什么表情,径直走上楼梯。
“迦释,要不你先放小狸下来,一起吃过晚饭再上去,毕竟这样搂抱着总归有些不成体统。”一直没说话的刘欣兰这时很“恰当”地补了一句,气态温柔,善解人意。
胡狸暗暗咬牙,人说一百个后妈,九十九个坏,当然刘欣兰就属于那99个中的一个。
刘欣兰经常在只有她们二人时给她脸色看,她也用偶尔的小捉弄作为回报,例如在她干净的内|裤里包几只死苍蝇,在她喝的茶里放点头皮屑给她尝尝,在她洗澡的时候,故意把家里的水闸给关了,等等。
所以,现在刘欣兰也绝不会让她称心如意,她明明听到了她的脚受了伤,要她一个人爬楼。
秦迦释脚步微微一顿,胡狸眸子微微睁开,用楚楚可怜的眸光看着他,不断地朝他挤眉,要他别理刘欣兰那个坏女人。
胡狸看到秦迦释漂亮的唇线微微一挑,“大嫂,你没看到吗,她现在睡得正香呢,待会等她醒了,再把饭送上去就好,再说,我是她小叔,又何来‘不成体统’之说?”
胡狸心底一声呐喊,欧也,不用去看就能想象得出刘欣兰的脸色很糟糕。
等到秦迦释消失在楼梯上,刘欣兰气得直呼气,跟秦百川抱怨道,“你看看,你的那个弟弟说话什么态度,他何时把我当做大嫂看了?”
“迦释就那个脾性,对谁都一样,别有事没事瞎抱怨。”秦百川向来最疼这个弟弟,是他自己一手拉扯大的,一直也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看待,就算是自己的老婆也不能说他半句不是。
“我看是他在国外呆久了,连基本的尊卑礼仪都忘了。”刘欣兰没好气地低低说道,又轻哼了一声,“他如今做了市长了,翅膀硬了,根本也没把你这个当大哥的放在眼里了,要不城东的那块地皮怎么一直没给你批下来?他也不想想他是吃谁家的饭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