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狸猛的一回头,身后却是秦迦释,他身材伟岸颀长,一身布莱奥尼雅灰西服,显得高贵精神,矜漠挺俊。西服的衣扣没扣起来,衣襟微微敞着,露出了休闲地束缚在腰上的古琦皮带。
秦迦释微微俯身,抽出她手里的黑水笔,兀自拉出她的试卷,冷冷说,“要这么解!”
胡狸看着他的手腕舞动,刷刷刷很快就将这道题解了出来,她欣喜地、钦佩地看着他冷毅的侧脸,慢慢地勾起唇角。
可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背后的,莫不是她太专心致志了?
秦迦释写完,一抬头,看见她正怔怔盯着她,乌溜溜的眼珠一动也不动,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她被看得心慌,立马站起身来,有些紧张地握住双手,说,“秦迦释,谢谢你,你可真聪明。”
他却微微敛眉,讳莫如深的眸子仍注视着她,淡淡问,“为什么不告而别?”
她却莫名其妙地不敢去看她,更是鬼附身一般地低下头,别过身子,一只手捏紧了另一只手,“我怕打扰到你。其实……其实,我去你那里过夜根本就是个错误。”
秦迦释眸光蓦地一深,冷沉道,“为什么是错误?”
“我……我……也许、似乎、好像坏了你的好事。”她皱紧了眉,咬咬唇道。
他不觉一挑俊眉,轻轻扬了扬唇,冷厉的声音里无缘无故多了一丝丝暧昧与柔软,“哦,那你这是在吃醋么?”
胡狸心里一惊,回过头来,大声告诉他,“没有。我怎么会吃醋?你可是……可是我的……小叔。”
“可是你从来不叫我小叔,不是么?”秦迦释逼近一步,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飘进她的鼻端,另她身子微微一颤。
她咽了咽口水,咬着唇,然后理直气壮地看着他,说,“那是因为……因为我不习惯。”对的,她不习惯。
“可是你在咽口水,你在咬唇,你在结巴,甚至你在发抖,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他用深奥而调笑的目光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告诉她。
“你……你……”她更是慌张,莫名地慌张,莫名地生气,因为她的一切都似乎被他给看穿了,她在他面前就像个没穿衣服的小丑。
她水亮绚丽的眸子睁大了,恶狠狠瞪着他。
秦迦释却是冷冷一笑,“我只是开玩笑罢了。”
她气得鼓起腮帮子,瞪着他,他真是可恶极了。他不是一向都不爱开玩笑嘛,再说他都是26岁的老男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能这么没分寸,能拿这种玩笑来乱开吗?
“秦迦释,你是个超级大混蛋!”她气鼓鼓地骂道。
他却深深地笑起来,薄唇微翘,黝黑如墨的眸子顿时亮亮的,闪闪的,灿灿的,好似能点燃黑夜的辉煌烟火。
猛的,胡狸却是看得僵了,她已经许久许久没见过他笑了,心想,他笑起来还是如当初那般好看魅惑,不觉地,她也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