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撞击,她倒在血泊里。
尽管路灯昏暗,她还是看见了坐在车内一闪而逝的那张脸,是她丈夫的表妹。更令她全身发冷的是,当她努力的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竟有个人影静静的注视她。那是她的家,屋内只有她的丈夫。
意识昏沉中,她想起三个月前的事。
她突然接到王律师的电话,被告知从未谋面的表叔去世,请她参加葬礼。葬礼一结束,又被告知,她是巨额遗产的唯一继承人。面对从天而降的一切,她有些不知所措,一切事宜都交给了丈夫办理。
“赵小姐什么时候结的婚?”王律师蓦地问。
“一个多月前。”误解了律师的意思,她说:“对于表叔,我只是小时候听爸爸提过,据说他从小跟着母亲改嫁,然后断了联系,所以结婚时没有通知。”
“你跟先生认识多久了?”王律师却似想着别的事。
“六七个月。”说着又笑:“或许在外人看来时间很短,但他对我很好,再三的求婚。我父母早年因车祸丧生,又没什么亲戚,我很想有个自己的家。”
“赵小姐,你继承的是一笔大遗产,凡事要谨慎。”王律师善意的提醒,见她不解,又加了一句:“赵先生在一年前查出癌症晚期,八个月前正式定下遗嘱,因无任何直系亲属,请了私家侦探,查到了你的地址。”
话到这一步,她明白了。
当时她难免起了些疑虑,但面对丈夫的温柔体贴、关怀备至,她觉得怀疑是一种罪。
一阵虚无袭来,她感觉身体轻盈的漂浮了起来。
小镇的宁静被打破,警车、救护车、看热闹的人群都出现了,更有曾无比熟悉的那个男人抱着她的尸体痛哭流涕。若不是那一瞥,她真的会相信他痛失所爱,现在一切多么讽刺。
就在她满腔聚集了愤怒恨意时,眼前的一切却渐渐模糊,如流星般倏然远去。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拼劲全力大喊,却似被人扼住咽喉。死去的人是否都是这样:如粽子动弹不得,看不见,却听得见。
她感觉到很多人在跟前走来走去,一声声叹息直敲心底:
“老爷夫人说了,就算三小姐还剩一口气也要送到侯府去,侯府等着要人呢。”
“三小姐真可怜。”
“是啊,我总觉得周姨娘死的蹊跷,小少爷眉眼那么像老爷,怎么可能不是老爷的?现在小少爷也不知被卖到哪儿去了,侯府又来逼,三小姐哪里受得了。”
这话话犹如一把钥匙,开启了一道闸门,各种陌生又似熟悉的记忆潮水般涌来,令她头痛难忍。
蓦地,感觉一只手在私密处游走,瞬间张开了眼,却对上一双邪佞又似含笑的冰冷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