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玉落谁家 七十六、去而复返玉识颜岚

作者 : 玉人何处

上回说到宝钗解说《鲁智深醉闹五台山》中的曲子《寄生草》,被一个陌生的男子赞叹,王夫人指斥其没有规矩,哪里知道那男子站出来时却是一身显贵气质,只把众人都惊得呆住了。♀王夫人一手指着还未缩回去,讷讷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黛玉一眼看过去,才发现原来竟然是六皇子萧翰翎,不由地一怔,刚刚不是说太子和六皇子已经离开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么一身打扮,难道丫头婆子竟然是没有看到的,连通传一声都没有?

“原来是六殿下。”贾母也看清了面前站着的年轻人,早已经笑着站起身来,道:“实在不知道六殿下去而复返,我这媳妇儿无礼了,六殿下恕罪。”说着便带头跪了下去。这一下,愣怔着的众人也都回过神来,忙忙地跪下去道:“参见六殿下。”

萧翰翎挥了挥手,道:“罢了,都起来吧。所谓不知者不罪,我这次过来也是冒昧,还要请老太君和各位太太姑娘们恕罪。”说着对着众人团团一拱手。众人哪里敢受他的礼,都慌忙躲了开去。李纨、迎春、惜春、探春、黛玉更是见过礼后躲到屏风后边去了。湘云最是个性格豪爽,不知避忌的,这会儿更是直瞪瞪瞅着萧翰翎问:“六殿下,您刚刚不是和太子殿下一起离开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

萧翰翎好脾气地一笑,看着贾母问道:“老太君,这位是……”

贾母站在一边陪笑道:“这是我的侄孙女,自小就没了父母,也没人好好管教,让六殿下见笑了。”说着一边回头斥责湘云道:“没规矩,怎么和六殿下说话呢?”说的湘云撅了撅嫣红的小嘴,一扭身不说话了。

萧翰翎笑道:“原来是保龄侯史府的小姐,怪不得这一身的气派,老太君言重了,我倒是满喜欢史小姐这不拘小节、爽朗大气的性格。”

贾母看看她们小姐妹们都回避了,宝玉在下面也有些拘谨,气氛一时有些冷淡,但萧翰翎是皇子,她又不能说什么,只得上来请萧翰翎上座,萧翰翎道:“论国法虽然我是皇子,但今儿本是微服出来,不过叨扰一杯水酒罢了,老太君是上了年纪的,还是您请上座吧,我就在这侧席陪着即可。”说着便径自在黛玉、迎春等人刚刚坐的席面上坐下了。贾母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依次坐下。

那萧翰翎又道:“府上的姐妹们我原是见过的,又都是元妃娘娘的至亲姐妹,并没有外人,很不用如此回避,倒不如大家出来,一起热闹热闹才是。我可是常听元妃娘娘说起,府上的几位小姐都是能识文断字的,刚刚薛姑娘的一支《寄生草》已经让人大开眼界了,倒不如把姐妹们一起请出来,不要太拘谨了才好。”

一句话早说的宝玉无可无不可起来,在一边附和道:“六殿下说的极是,并没有外人,老太太快请二姐姐、林妹妹、三妹妹她们出来才是。”说着又对着萧翰翎道:“六殿下不知道,我这林妹妹才是最有才学的,上次元妃娘娘省亲,令我等做诗时,林妹妹不在,若她在,那定是她夺魁的了。”

他这番话一出口,宝钗脸上的笑容便有些僵硬了,宝玉这话言下之意便是自己不过是因为黛玉不在,才勉强得了元妃娘娘的看重。不说宝钗,就是王夫人也觉得宝玉这话有些过了,因此沉了脸道:“宝玉,六殿下面前,不要胡言乱语,仔细你父亲知道了。♀”宝玉一听,立刻便像霜打的叶子一样,收敛了笑容,规规矩矩地坐到旁边去了。

湘云亦在一边冷笑道:“爱哥哥当然这样说了,谁不知道在你心里谁都比不过林姐姐的。”

听着湘云半是含酸半是讥讽的话,萧翰翎面上不动声色地一笑,道:“既如此,我也少不得要见见这位林姑娘,领教一下她的诗才了。老太君,还是请几位姑娘出来吧。”

贾母听说,只得让李纨带了几位姑娘出来。迎春、惜春看到席位上意气风发的萧翰翎,都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入座,倒是探春并不避忌,依旧大方地在自己的位子坐下了。贾母便道:“六殿下既然说了,不是外人,迎丫头、惜丫头也都坐下吧。”早有小丫头另外加了椅子过去,迎春、惜春这才都坐了。黛玉看了萧翰翎一眼,见他装作不认识自己,也不去揭穿,笑了笑依旧在贾母席上坐了。

戏台上得了信,早已经唱念做打,唱起了宝钗点的那出《鲁智深醉闹五台山》了。因那貌似颜岚的小旦已经下去了,黛玉便听得有些意兴阑珊,心心念念地想着如何去找到颜岚,她又是怎么沦落成唱戏的,那轻罗、浅裳又去了哪里?

眼看的天色有些晚了,凉气沁了上来,紫鹃便回去拿了大毛的衣服来,给黛玉披上。黛玉便悄悄地告诉了紫鹃,让雪雁避开众人,过去看看那演小旦的女孩子可是颜岚。紫鹃答应着去了。这里众人也不过说些闲话,因贾母房中,有下人送了两盆半含苞的海棠花来,众人都觉得奇异,说是这样寒冷天气,倒想不到竟有这含苞的海棠。

贾母便笑道:“你们哪里知道这个,这原是一些花匠在暖房里培植的,一年四季都是常开不辍的,这也是二老爷的一片孝心,不知从哪里得了这两盆海棠花来,倒还巴巴地送到了我房里来。也是这屋子里暖和,眼看着就要开了的。”

薛姨妈在一边道:“这也是老太太的福气,儿孙都是极孝顺的,我们这些人也跟着沾沾光,赏一赏这冬天的海棠花。”

湘云索性倒了一盅酒,蹲到海棠花前去,笑道:“倒果真是宝姐姐过的好生日,有花有酒,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宝玉也拿了酒杯过去,让湘云斟上道:“想是天上花神有知,也来给宝姐姐庆贺生辰呢,我来敬这海棠一杯。”说着端起酒来默默祝祷,而后将酒淋在海棠花下。

湘云见状,也果然依样敬了一杯,而后自己又倒上一盅饮了,许是喝酒有些多了,两颊便嫣红上来,斜睨了萧翰翎一眼,道:“六殿下刚刚不是说要见识一下林姐姐的诗才吗?不如我们就以我两盆白海棠为题,每人做一首诗出来,也算是给宝姐姐贺生日了,如此岂不好玩?”

探春在旁边听得,道:“果然是雅事,我们送宝姐姐的不过是些针线,如今再添上这诗词,果真使得。”宝玉也在一边说好主意。

黛玉笑道:“你们只管做你们的,可不要扯上我,提起这作诗,我可是再不能的。”迎春和惜春也都道不能。

湘云拉住黛玉笑道:“别人说不能我也许就信了,独你还来说,亏得刚刚爱哥哥说你要作诗定是能夺魁的,这会儿子却这样说嘴,我可再不依的。”宝钗也道:“是啊,但看颦儿屋子里那几大架子的书,若说不能我可是再不信的。♀”

一边的贾母便和薛姨妈笑道:“倒是他们这些年轻人有兴致,看见花便想起诗来,果然的把咱们比的都成了俗人了。”说着又对黛玉和迎春、惜春道:“你们只管做你们的,什么能不能,不过凑个热闹罢了。做的好了,我少不得要出个份子,弄点彩头出来的。”

黛玉听说,知道推月兑不过,也只得含混着答应了,迎春、惜春也不再说什么,前面有宝钗、黛玉、湘云等人,她们也不过应个景罢了,更何况老太太、太太这会儿一心地争荣夸耀,谁又会把她们的反对放在心上呢。

小丫头们听说作诗,忙忙地收拾了一张长条桌案出来,又备齐了**份文房四宝上来,贾母、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妈等长辈便令各自的丫头拿了一些新式的金银锞子、纱缎、玉佩、荷包之类的小物件出来做彩头,便等着看她们姐妹作诗。

湘云因不服宝玉口口声声夸赞黛玉之诗才,六皇子称赞宝钗之博学,安心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将薛、林二人压下,因此兴冲冲地道:“既是要作这海棠诗,还要限韵才好,不如这样,我翻一翻诗集,翻到什么咱们便做什么就是了。”众人都道这个主意好,湘云便命翠缕和紫鹃去黛玉房中取本诗集来,随手揭开开始,却是一首七言律诗,因又请萧翰翎限韵,萧翰翎抬头看到黛玉在门口站着,便随口道:“头一个字就限在‘门’字上吧,十三元的韵。”说着又随手从韵牌匣子中抽了“盆”、“魂”、“痕”、“昏”四张牌子来,便以此定韵。

黛玉只在一边看得啧啧称奇,据她的记忆,那用白海棠一节原是后来起诗社的时候所做,想不到竟然发生在这时,还有一位皇子来限韵,自己虽然不怕作诗,但想来竟还有现成的可用,想来这造化无穷,果然是千奇百怪的。因掩下心头惊异,自绰了张绣墩,赏起那海棠花来。

鸳鸯点起了“梦甜香”,贾母便和薛姨妈等人说笑取乐,又看向院中的戏台,那些女孩子们还在卖力地演出着,依依呀呀的唱腔传来,倒越发显得屋子里静寂了。一时湘云便有了,抚掌笑道:“这下我可要占先了。”说着便先拿了纸笔写了。黛玉、探春、宝钗等也都有了,提笔写了下来,独宝玉咬着笔头,在那里沉吟,湘云便打趣道:“爱哥哥,可是做不出来了,我这里可是又有了一首,你若求我,我便代替你做了,如何?”

宝玉拍了她一巴掌道:“谁说我做不出来,我这便也有了。”说着走至案前来也写了。转头看迎春道:“二姐姐,你可也有了?哎呀,不好,那香就要燃尽了。”一边说着一边忙忙地又重新抄誊了一遍。

探春看惜春一直在一边涂涂抹抹,因道:“四妹妹,你一首诗怎么写了这么长时间?可完了没有?”

惜春道:“你且别管我,我素来是不能作诗的,哪里能和你们比。”一行说一行径自地涂抹着。探春便也顾不得她,径自将各人的诗作收了起来,眼看的梦甜香燃尽,湘云道:“我可又有一首,说不得要先写出来了。”一边说一边又另找了纸笔来写了。

一时香尽,黛玉便随了众人依次看那些诗稿,果然见探春、宝钗、湘云、宝玉等人的诗俱是和《红楼梦》原著中所记载不差,反倒是多了迎春的一首,仔细看时,却是:

冰清翠玉伫都门,雪剪衣衫映玉盆,

露凝春心追梦影,香薰倩影怨芳魂。

风吹英华偿高洁,倾水临姿坠月痕,

玉堂融融萦暖意,灯窗竹影剪黄昏。

一直以为迎春、惜春不擅作诗,倒真没想到迎春还真拿出一篇不俗的诗作呢,仔细品来,不但别有一番韵味,便把迎春的心境也透漏了一二,这就是所谓诗言志吧。既然看过迎春的,那惜春的自然也不能错过。想着,黛玉便走至惜春身边,道:“四妹妹,这香已燃尽,你可是该交稿了。”

惜春赧然一笑,道:“我不如你们看过那么多书,哪里做的出诗来,林姐姐不要笑我。”说着便要将自己涂抹的那张纸揉了。黛玉哪里肯依,忙抢过来,招呼众人看时,却原来并非是诗,竟是一幅画,虽是水墨浅构,但那两株海棠的仙姿玉态却被这寥寥数笔勾画的栩栩如生。黛玉忍不住叹道:“怪道说四妹妹善画,连丫头都是叫入画的,这海棠果真画的入了神一般。”

众人看时,果然都赞不绝口,萧翰翎也道:“想不到四姑娘小小年纪,竟有此等画技,贾府女儿,果然是钟灵毓秀,各个不同凡响啊。”

惜春被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便道:“我也不过是做不出诗来,因看那海棠开的好,随意画两笔敷衍罢了,如何当得六殿下如此盛赞?你们还是快品评一下,看看今儿这诗魁是谁吧!”说着赧颜一笑,便就着黛玉手上去看那些诗。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果然的别有一番灵巧心思,读来齿颊留香啊!”李纨接过诗词来递给上席的贾母,亦一首一首随着看了,不禁赞道。“淡极始知花更艳,不但写出了白海棠的神韵,也稳重大气,不用说,是薛妹妹的口吻了;‘捧出何方雪’一句也是极好的。我真是看的眼花缭乱,分不出个高下了,还请六殿下和老太太裁断才是。”

“凤丫头呢?怎么今儿反倒不说话了?”看了王熙凤一眼,贾母示意她开口凑趣。

王熙凤笑道:“老祖宗这是故意为难我,知道我大字识不了一箩筐,反而拿这些干的湿的来打趣我,照我说,听着都挺顺耳的,老祖宗索性破费点,都评个第一,妹妹们得了彩头,好歹也分给我一点儿才是正经。”说的贾母、薛姨妈、大太太、二太太等人都忍不住笑了。

黛玉上来扳着王熙凤笑道:“瞧瞧二嫂子这张嘴,这不是替我们姐妹讨东西,好像是为了她自己呢!”说的众人越发地笑了。

湘云道:“好歹也有个一二三四出来,我是极喜欢那句淡极始知花更艳的,一点儿也不小家子气,林姐姐的偷来梨蕊三分白一句虽然心思巧妙,但到底有些过于纤巧了。二姐姐的风吹英华偿高洁也是极好的。三妹妹的玉是精神难比洁一句我也非常喜欢。”

说的宝玉忍不住插话道:“云妹妹,你这评的不公,怎么我的‘冰作影’、‘玉为魂’就不好吗?而且林妹妹的心思可非常人所能想的,那两句极是风流灵巧,倒像是天外神笔一般,怎么就不如淡极始知花更艳了?”

湘云还要说什么,早被黛玉截住话头道:“云妹妹原评的极是,我那首不过是戏作尔,何必认真?”

萧翰翎也道:“依我说,众位姑娘写的都是极好的,若论数量,史姑娘一人独作两首,可见文思泉涌,才华过人,自当第一;若论心思细腻纤巧,则莫过于林姑娘;浑厚蕴藉,薛姑娘又胜了一筹;贾二姑娘和三姑娘的诗也是别有一番心肠;至于贾公子的,倒是多了哀愁凄凉伤感,反不似男儿心肠,似乎有些不妥了。至于四姑娘,虽未作诗,然其画作也当得一绝。是以依我来说,还真是难分高下,各有千秋了。”

萧翰翎这席话一结束,王熙凤立刻拍手道:“看吧,连六殿下都赞同我的观点,让老祖宗、两位太太和薛姨妈都破费点儿呢,这回可不是我贪心想要讨东西了。”

贾母听得,忍不住笑指着她对薛姨妈道:“瞧瞧凤丫头这张嘴,真是死活都由她说去了。罢罢罢,照说今天都是极高兴的,就把这些东西拿去给她们姐妹们分了吧。”鸳鸯忙捧起托盘来在黛玉、宝钗等人之间,众人因不过是逗趣,并没人是为了什么东西,因此不过各自取一两样小巧饰物罢了。

一时笑闹毕了,又听了一回戏,黛玉便觉得有些倦了,但一来还没有弄清那小旦的身份,二来众人都在,因此也不过强撑着罢了,倒是湘云,许是因为今儿得展了才华,倒是极为兴奋的,又是喝酒又是划拳的,不长时间,倒是与萧翰翎混的极熟的。宝钗自重身份,在一边微笑坐着,倒果然是端庄大方,时不时地又对着台上的戏曲评点一番,让萧翰翎颇为刮目相看。探春亦是在旁边陪坐说话,说笑间也颇有大家闺秀的气度。相较之下,反而是迎春、惜春比较沉默一下。

王夫人看着说笑热闹的众人,眼里闪过一丝算计,那邢夫人看宝钗、湘云、探春极能讨六皇子欢心,而迎春却如木头似的坐在一边,一针下去也扎不出一声来,不由得心里火起,但又不得发作,时不时狠狠地剜迎春一眼,那迎春却只做不见,或凝神听戏,或转头微笑和惜春、黛玉低语。

一出戏毕,贾母因极喜欢那一个做小旦的与一个做小丑的,便让带进来。此时,那两个女孩子俱已经卸去了戏服装饰,越发显得眉目清秀,楚楚可怜。因被带进上房时,那做小旦的尚能稳的住,那做小丑的想是未见过这等场面,便有些发抖。及至等她们走上前来,黛玉抬头看时,早如被使了定身法一般,直直地愣在那里了。这会儿,那演小旦的女孩子卸了妆,那眉眼、那脸盘,不是颜岚又是哪个?

低低地呢喃出一句“岚儿”,黛玉的视线便被眼泪模糊了。那颜岚仿佛感应到了一般,一双秋水妙目也看向了黛玉,立刻也便呆住了,抖索着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一刹那间,她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眨了眨眼睛,将泪水眨掉,毕恭毕敬地低下头去,同着另一个小戏子一起磕下头去,见过了六皇子、老太太、太太等人。

紫鹃在一旁看到颜岚时,也有些吃惊,不过她很快察觉到黛玉的异样,因回头看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两个小戏子身上,并没有人看向黛玉,忙悄悄到黛玉身前,轻轻拉了她一把,黛玉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偷偷别转头去擦掉了眼泪,一双眼睛却依旧不错眼珠地盯在颜岚的身上,仿佛想要从她身上看出她这三年来的辛酸一样。黛玉没有注意的是,从她刚刚的低喃,她的一举一动就已经全都落入萧翰翎的眼中,黛玉那眼中的伤痛,晶莹的眼泪都让他没来由地心中一痛,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再转过头来时,却又已经恢复了春风般的笑容。

却听贾母在上面询问她们都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原来那小旦叫龄官,今年十一岁,小丑叫武官,今年才九岁,贾母听了又不由得感叹了一番,,便命人拿了些果品与她们吃,又叫不可为难了她们,并另外赏了两串钱。

在看到龄官的时候,王夫人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趁着贾母询问龄官的时候,王夫人不动声色地扯了王熙凤一把,王熙凤不解地回头,正对上王夫人的眼睛,她看看龄官,又用下巴几不可闻地点了点黛玉。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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