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淑华听到楚风岩的话,轻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依然看着远处出神。
“淑华,那些水晶球是从荒岛找到的?”楚风岩问。
宇文淑华转过身来,点点头,说:
“是的,那天万德他们送我到荒岛,因为回乡心切,独自一人走进部落外围的树林,先一步来到部落聚会的广场。发现以前空旷的广场摆放着好多青铜器,以及堆积成一座小山的合金刀剑,铠甲。连忙询问族人这是怎么回事。
族人里的老人说:‘几百年间,部落里流传着一个传说---小岛外围的沙滩摆放着一件神物,那件神物由金属构成,可以指示时间和标明年份。当神物发出巨响时,整个世界即将毁灭,要把所有能找到的金属全部放在广场才能避祸。”
楚风岩说:“他们所说的神物难道是安放在沙滩的日晷?”
“是的,就是那件日晷。根据族人告诉我的日期,推断是在我们找到第一颗水晶球的时候,日晷发出一阵强烈的震动,响声极大,整个岛屿都能听到,一直响了好长时间才恢复平静。族人本来认为这件事情只是传说,可是真的发生了预言中的事情。不由地他们不相信。只好尽力翻找把所有找到的金属制品全部放到了广场,乞求天不要给部落降临灭顶的灾难。”
说到这里,宇文淑华问:“风岩,你知道我在这些青铜器里都找到了什么吗?”
楚风岩摇摇头,“我只能猜到有几枚安放水晶球的底座,其他的,就猜不出了。”
宇文淑华对跟在后面的两个高壮野人吩咐了两句什么,其中一个快步走进船舱,拎出两把椅子,放在甲板。宇文淑华示意楚风岩坐下,然后说:
“风岩,你现在正在虚弱中。这件事情等你坐下再讲。呵呵。怕你一时承受不了!”
楚风岩纳闷一直平淡是真的宇文淑华什么时候也染了这种卖关子的坏习惯。可是等他听到后面的话,只惊得他长大嘴巴,久久也不能合。
就听宇文淑华当时慢慢地说:
“我当时发现那几枚青铜底座,只扫了一眼,就立刻被其他东西吸引。那是一些刻满了符号和图形的金属薄片…”
楚风岩感觉伊人是大惊小怪,正想开笑。
……“令我大吃一惊的不是这些,而是面所刻的内容!那面刻着当时最先进的攻城设备和火器的制作方法,大到数十米的攻城车,移动箭楼。小到连续发射的火炮,新型的火枪…另外还有详细到每一条细小河流的地形图……海洋里所有洋流的流转方向,最后,竟然翻找出攻占沿海国家最好的季节和登陆地点!……”
楚风岩咂咂舌头。“我靠!准备这么详细,不是要毁灭世界。嘿嘿。”
宇文淑华脸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非常肯定地说:
“看样子,就是要占领整个世界。不知道为什么,还注解了每一块大陆生活的人口,写明要灭亡整个人类!”
楚风岩惊得差点没从椅子倒翻出去,惊道:
“这是为什么?只凭几百名野人,能做到这些吗?”
“看薄片记录的构造图纸和肯定的语气,这件事情不是夸大,并且,好像一切都是从第一颗能量石现世才开始运转…所以我感觉那个居住了三年的岛屿一下子变得非常陌生,就像一个装满了炸药的木桶。为了防止事情走漏,只好扮回原来的装束,围餐巾,拿起餐刀,把皮特和万德他们吓跑!呵呵。”
宇文淑华想起当日恐吓皮特等人的情景,忍俊不已,呵呵直笑。
楚风岩想了想,接着说:“无论如何,当初准备这些东西的人早已入土为安。再也闹不起什么风浪了。”
宇文淑华摇了摇头。“不对,这件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吓跑皮特他们后,我带着族人回到广场,对眼前的物品仔细推敲。发现整件事里最关键的就是那些盛放能量石的底座。所以我命令族人封存紧密,后来远行,一直带在身边。就算是回中原的时候,我依然带在身边。”
“淑华,你回中原了?去哪里做什么?对了!你怎么回去的?”楚风岩问得有些颠三倒四。
“难道你认为这个投石车和攻城车是我灵光一闪造出来的?”宇文淑华闪闪眼睛,露出微微斜视的眼球。
楚风岩思考一下,然后说:“哦,原来是从金属薄片学到了这些船只的制作办法,和航海的技术。”
宇文淑华点点头:“脑子还不算太笨!我看到这件事关系重大,只好先回家一趟,寻找些线索,几个月后才返回海岛,族人们已经造出了几百架投石车。记挂你的安危,就马赶来了。幸蒙苍天眷顾,还不算晚。”
楚风岩问道:“淑华,你倘若到来时,我已经死了,怎么办?”
宇文淑华咬咬嘴唇,语气里满是下定主意后的坚定。“那就像宇文前辈的做法一样,把你制作成魇,然后我一直陪着你,再不让你见到任何看到你死亡的人。”
楚风岩不由地想起罗杰,黯然地叹了口气。“假如不是遇到我,罗杰怎么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在质疑和爱恋间生活了三十年。”
宇文淑华知道楚风岩重义气,想起罗杰肯定又要一场伤心,连忙扯开话题。“风岩,远洋号有几枚青铜底座?我看看能够凑齐吗?这七个底座假如凑齐,所有事情就会都有个结果了。难道你不想知道?”
楚风岩猛然想起,那些记录着字迹的青铜器,参加波尔多的拍卖会时买到一个。蒂奇从霸王乌贼的身体里挖出一个,在维京人的黄金大殿里得到一个。
后来自己被凯莉抓走,三件青铜底座一起由底下的兄弟保管。现在被一帮死鬼扔到哪里去了?!千万不要偶尔缺钱换了酒喝啊!
“万德!皮特,你们两个死鬼。快些翻找那几个适合当坐墩儿的玩意!”楚风岩语无伦次地大喊。
万德反应一直比较快,听到船长的命令,立刻跑进自己的房间,出来时一手托着一个。咧开嘴笑笑:“头儿,我一直用这玩意支床腿,效果很好。剩下一个在皮特那里。”
楚风岩微微心悬,稍后看到皮特从船舱里走出,手里并没有预期的青铜器。皮特哭丧着说:
“头儿,那块铁疙瘩,我送港口里的妓女了……”
楚风岩气得二话不说,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就要去一旁找寻木棒鞭打皮特…
“嘿嘿,看你的小气劲儿!我逗你玩的。你看,不是一直在舱门口放着啊!”
楚风岩顺着皮特所指的方向一看,立刻哭笑不得。原来这帮家伙竟然用这么紧要的物事来顶舱门!看面落满了灰尘,应该扔在那里不少日子了!
楚风岩发现三个底座都安然无恙,然后对宇文淑华说:“我们以前找到了三个,现在都在我的船,淑华,你找到了几个。”
宇文淑华回答:“我在荒岛和中原的家里,分别找到了四个。正好全部凑齐。真是太好了!”说完就命令旁边的野人回自己那方面的船只去取。
楚风岩皱了皱眉,故意沉着脸说:“这些底座你全部都看过了,别告诉我你忘记了前面这三个面写了什么?嘿嘿,小妮子,故意装傻哄我开心!”
说完就想扑去,轻薄宇文淑华两下。可是留下的那个高壮野人一下子拎住衣领,直接把清瘦一些的楚风岩拎了起来。
宇文淑华连忙命令族人不要伤害楚风岩。等他被放下以后才说:“活该,还以为是以前啊,被你随便欺辱!”
楚风岩不敢进行动作的,只好转移到语言,舌忝了舌忝嘴唇说:“宇文大小姐,小生除了和你亲过两下,抱过两下,又何曾在别的事情欺辱于你啊!”
只气得宇文淑华微微跺脚:“呆子,痞,子!一会儿看不懂不要问我!”
两人笑闹间,那个取东西的野人已经乘坐小船回转。登跳板后,一手托着两个底座都似乎没有丝毫负重。楚风岩暗暗心惊,这些青铜底座,虽然不像是实心铸成,但是也有四十来斤的重量。这些肌肉结实的野人,真是寻常人无法相比的。
那四个底座果然如宇文淑华所说。全部用密实的木料封存。打开以后,发现和以前得到的大同小异,只是面的字迹微有不同。因为宇文淑华有言在先,楚风岩只好把七个底座码放成一排,在哪里琢磨这些底座里面的奥秘。而宇文淑华则笑嘻嘻地在一旁看着他,一副‘就是不告诉你这个’的表情。
楚风岩看到有五个底座刻着四行诗句,每行七个字。其他两个是几句话连在一起的话。就把刻着诗句的五个底座搬到一起,打算先研究这一类的内容。可是,细细地辨认了四五遍以后,才发现:五个底座二十句诗,也就是一百四十个篆体字里,自己能认出来的连二十个都没有!
一番绞尽脑汁后,楚风岩干脆借着身体没有复原,假装头昏,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