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身处战团的中间,没坚持两秒就已经不行了。被人们打得怪叫连连。突然大声地喊:“大家别打了,已经到目的地了!快看,那边有个小岛!”说话的时候指着远处的海面。
所有人都非常纳闷,怎么皮特这个家伙突然机灵了?每次都是后知后觉的他,怎么这次反而最先发现了海岛?
海盗们都朝皮特所指的地方望去,可是等了两三分钟,也没发现什么岛屿,那个方位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刚想反过头去,继续惩罚皮特。可是,发现近百海里的远方,天还交接的一道不太分明的分界线,出现了一个闪着亮光的白色小点。
“真的出现一个小岛!风岩船长,真的出现一个小岛!”人们航行了半月才遇到一块岛屿,表现得非常兴奋。
楚风岩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笑着说:“虽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达目的地,但是遇到一个可以歇脚的岛屿,无疑是一件好事情。呵呵,大家可以在面修整一下,然后再路。”
底下爆发出一阵兴奋地呼声。
那片岛屿越来越近,近百艘船浩浩荡荡地接近了这里。楚风岩等人发现,这处岛屿非常大,面积足足有一个中等城市那么大。刚才小岛闪烁的白光,正是一片银白色的沙滩。沙滩的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看到熟悉的树木,天空起起落落的飞鸟。楚风岩冲着万德笑笑,“万德,我次在转运岛带来的炮车,运来了吗?”
万德无比可惜地脸说:“忘记带了!谁知道这次还有没有时间去重新做一个。”
楚风岩猛地想起,前两天自己还痛骂那些破坏环境的人。立刻咳嗽了几声:“咳…咳咳…打鸟的事情以后谁也不准提了!就算是用到岛屿的树木,也不准随意砍伐!”说完,还特意让后面的船只,也把这件事情互相传达下去。
楚风岩站在远洋号的船头,体会着四周柔柔的海风。轻轻地说:“当年的宇文奇树,真的是迷失在这片海域吗?…”
就在楚风岩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体周围的气流有些怪异,自己的船队是顺风行驶,所有的海风应该都是从背后吹来。可是刚才,他明明感觉到前方吹过一丝气流,并且,还非常强劲。
这时,万德指着不远处的树林,说:“头儿,你看那边。”
楚风岩看去的时候,发现茂密的树林的顶面,本来是一个平整的绿色平面,可是现在却出现了大大的波纹,像是有什么隐形地东西碾压在面…
“那是什么?难道是风?”楚风岩疑惑。
万德接着大声地喊:“是的,就是风!快让大家小心。”
楚风岩刚喊出降落船帆的命令,那股强风就猛然而至,木质的船身发出一阵巨大的吱扭声音,突然从行驶,变成了静止,整个船身仿佛都要被扯裂。船的水手一阵摇晃,都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他妈的,一伙笨蛋!快些收起船帆!否则,肯定会被刮翻!”楚风岩一边呼喊,一边跑向船尾,在跑动地过程中,用佩剑飞快地斩断那些捆系好的缆绳。
其他船只的海盗们,也发现了这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做着和远洋号相同的事情。
吹过来的风迅速增强,在空空的桅杆之间发出响到吓人的呜呜声。
万德不得不眯起眼睛,大声地问向楚风岩:“头儿!接下来怎么办?”
这时的楚风岩也有些慌乱,在这个年代,一切航海活动都是依靠风力的船帆,对抗迎面的飓风,谁能有什么好办法。无计可施以后,楚风岩下令。“抛下两侧巨锚,先停留在现在的位置,然后再想其他办法。”
两声咚咚的声音过后,数百斤的巨锚沉向海底,其他船只发现也没有任何办法可想以后,照做了远洋号的做法。
楚风岩看着近在咫尺的岛屿,无奈因为对面吹来的风力过强,无法登陆。正生气间,发现森林旁边的小树突然被刮折。
楚风岩的心脏猛然一跳。脸变色,向着身后挥舞着双手:“…不好!大家快躲避到船舱!到船舱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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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人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他们看到岸边的海水竟然向着自己的方向退了几米,虽然只是细微的变化,可是却让这些常年生活在水的人,明白了空气流动的强度。
剧烈的海风掀起一阵倒卷的潮水,一直向这边涌来。所有的人立刻听从了船长的命令,忙不迭地朝着舱门挤去。
期间,只有楚风岩还有心思发扬风格,把宇文淑华推进安全的船舱以后,看了一眼恶浪滔天的海面,才最后一个钻进船舱。
进入船舱以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后悔了,因为,现在除了祈祷船只别被飓风掀翻,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了。
船身剧烈地摇晃,浪花拍击船身发出巨大的咚咚声。海盗们坐在狭窄的走廊里,有一些人甚至还拿着武器,只是找不到可以拼命的对象。
皮特又开始在胸前划十字,只不过这次选择的地点距离万德远一些,后者就算气恼,但是也模不到。
宇文淑华小声地问:“风岩,你觉得我们的船会被刮飞吗?”
楚风岩听完就笑了。“傻瓜,怎么会出现那种事?你安心…”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听得船舱外面传来接二连三的脆响,还有绳索被崩断的声音。“坏了!我们的桅杆被刮断了!”万德的声音里有着焦急。其他海盗也一阵咒骂的声音,船舱里一片混乱。甚至有一个家伙建议大家跳海,认为只有那样才能保住性命。
虽然楚风岩心里也没底,但是依然尽量平静地说:“大家不要慌!都静下来。一切都会过去的!慌乱,只能葬送我们逃生的机会!”
船舱里的众人听到楚风岩的话,才渐渐地安静下来。所以,人们感觉外面的风声隐隐约约间又响亮了几分,尖厉地犹如厉鬼的嚎叫。
楚风岩说:“以前听罗杰说过,这种亚热带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到傍晚时分,风力稍微小些,我们再到甲板去想办法。”
皮特问:“头儿,你说其他船的兄弟们呢,会不会被刮走几个?”
“不知道了,我们因为见机得快,才能抛锚以后全部躲避到船舱,其余的船…祈求天眷顾!…”楚风岩话语间透露着悲凉。
外面的海面扬起一排排的海浪,每一排都能把海面的帆船冲击得东倒西歪。有些船还依稀传来海盗呼唤同伴的声音,可是眨眼间就被巨大的海浪声音淹没了。毕竟,人类的能量在盛怒的大自然面前,永远都是渺小到微不足道。
大量的海水随着浪花飞溅到甲板,然后顺着舱门灌进船舱。海盗们终于发现有事可做了,那就是翻找出可以盛水的东西,然后用接力的方法,把船舱底部的水转移到舱门,由站在门口的风岩船长再重新向外面倒出去。
就在远洋号所有的海盗都累得筋疲力尽,仰倒在通道里的时候,才感觉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海风变小了,船身也变成正常时那样的细微摆动。海盗们扔掉手里用来淘水的工具,快速地跑到外面。他们中间,有的记挂着自己船只,想要看看破损程度,有的则记挂着其他船的同伴。
甲板被海水冲刷得干干静静,水手们还看到了几根折断得只剩底部的桅杆,那破损的切口非常整齐,就像是被人毫不费力的齐根折断。桅杆的横杆以及全部的船帆早已经被飓风吹得无影无踪。
放眼看去,本来整整齐齐的船队现在也七零八落,东一个,西一个。甲板同样也冒出劫后余生的人们,呆呆地望着自己破损的船只,连互相慰问都忘记了。
楚风岩传话下去。“让每个头目统计自己的人数,把失踪的人员和船只的数目报来。”楚风岩知道,遇到这样迅猛的飓风,不损失是不可能的。
宇文淑华说:“风岩,你别忧急,我们返航。说不定宇文前辈走得不是这条路呢?”
楚风岩坚定地摇了摇头。“淑华,你在直接向东的航线走了三四次了,发现有能力留住宇文前辈的东西了吗?”
宇文淑华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稍后,万德报告统计结果:“头儿,因为没来得及降帆抛锚,一共有十一艘船只被飓风吹跑。连同其余船只失踪的,一共两百多人。”
楚风岩的心猛地一沉:‘…出发时美其名曰—拯救世界,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拯救世界?来自未来的我又是多么明白?一念之间,空白葬送了这许多的性命!…足足比自己的船队人数总和还要多!…’
周围的战船,沾满了海盗,大家都认为楚风岩会对飓风带来的损失说些什么,可是,就在他们等待的时刻里,楚风岩浑身虚月兑,软倒在地,整个人昏死过去,人事不省…
这个男人,一夜之间从千万家财到一文不名时,没有倒下。从小有盈余到鸡飞蛋打、负债累累时,也没有倒下。在整船的黄金被平民掠夺时,更没有倒下!
可是,面对自己一念之差,葬送了数百生命时,毫无悬念地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