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痛苦的眼睛布满了惊骇、悲愤!
血的甜腥气息,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这是绝对霸道的嚣张!特别是猎人表现出来的力量和从容,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脸变得煞白起来,东瀛人下意识的躲闪着那人扫视过来的目光!
就如森林中,面对猛虎的兔子,十点半,连续三更。浑身颤抖不已。
窃窃私语的赛场,在这一刻,如坟场般寂静!
一声哀嚎拉回了众人思绪!
大家把目光从猎人身上收回来,继续寻找消失的龟太郎。
最后还是裁判听到嚎叫发现倒霉的龟太郎,后者正像地毯上的图案,躺在比赛用的擂台上,在灯光中抖动,张着嘴,抽搐着,有血泡从他口中冒出,但在一声本能的哀嚎后却发不出其余声音。
何悍勇的嘴巴张的老大,而周龙剑他们也扭头凝视!在全场人各怀心事让酒楼陷入沉寂时,凤依依最先反应了过来,她发出一声悦耳的娇笑,快速的半跪在凡间身边,随后双手扶住他的胳膊:“军师,原来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僵硬的凡间在凤依依的娇笑中恢复了三分理智,也就是这点理智让他苍白的脸立刻变得通红,夺爱的仇恨瞬间爆发开来,他整个人从箱子中腾的站起来,歇斯底里的喊道:“陈泰山”
老匹夫三个字还没喊出来,娇艳诱人的红唇先堵了上来。
聪慧过人的凤依依知道凡间要说些什么,更知道他现在心里充满着仇恨,她心里清楚,如果凡间此时找陈泰山晦气,老陈当着老大们的面不会说些什么,但私底下绝对会把凡间凌迟处死。
她不能让陈泰山丢尽面子,更不能让凡间受到伤害。
无论怎么说两人也曾有过露水情缘,更重要的是,她对凡间有一丝母爱般的怜惜,所以她不顾大庭广众,用最尴尬也最直接的方式堵住凡间的嘴,同时用手指在他胳膊疾然写着:忍!
口里温润生香,满腔的怒气也随之消减。
凡间原本涨红的脸变得平静下来,他是个自控能力极强的人,只是被愤怒填满了心胸才无所顾忌,现在被凤依依吻住,理智从三分恢复到九分,于是他立刻冷静起来:活着,必须要活着。
只有好好活着,才能杀陈泰山救玲玲!
当凡间想通这点后,他愤然的脸上就瞬间散去仇恨,还涌起让外人看来有点亲切的笑容,唯有凤依依清楚,这份笑容有些狰狞有些绝望,但无论如何也好,凡间不会再歇斯底里对付老陈。
于是她松开娇艳的红唇,像是水蛇般缠着凡间笑道:“军师,你可知道,你失踪这些日子,可让我急死了!你现在回来就好,来,今天是帮主大喜日子,咱们上楼为他和夫人敬上两杯。”
听到夫人两字,凡间眼里又是深入骨髓的痛苦。
但他终究还是按捺住冲冠一怒为红颜,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依依,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惦记了,不过无论如何,我始终还是回来了,走,咱们上楼去见帮主,给他敬杯酒!”
凤依依松了口气,娇柔的依偎在凡间身边。
众位老大刚见到凡间从箱子出来,就四处打听这家伙是谁,当听到是竹联帮首席军师时,就暗暗讥嘲红人竟然会被帅军装进箱子,因此无论凡间多么儒雅有礼,多么引人注目都是浮云。
于是自视极高的老大们趾高气扬,当他是踩了狗屎运的毛头小子,没往心里去。但他们无法忽视凤依依的存在,这妩媚女人的能耐是有目共睹,手段之狠心机之深让不少老大都自叹不如。
偏偏这厉害女人对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低眉善目,若说做小白脸做首席军师不算本事,那征服凤依依绝非寻常人能办到,不论上的征服也或是心理上的征服,都是道行近妖近魔的体现。
楼上的陈泰山嘴角勾出笑意,今天算是保住自己面子了。
这凤依依还真是自己的大将,竟然能够在关键时刻压制凡间的仇恨,让他不至于在宴会上大吵大闹,虽然他知道凡间眼里还有愤怒,但只要不立刻发作就行,一切恩怨留待宴会后再解决。
想到这里,他走到风雨飘飞的窗边,温柔的搂过燕玲玲,低声笑道:“玲玲,军师活着回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莫非真要他死了,你才能高兴?”
“来,咱们回酒席上去。”
这番话看似平淡不惊,但燕玲玲听得出其中威胁味道,如果自己不能恢复如昔笑容让老大们起疑的话,陈泰山就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凡间,于是她不留痕迹的抹去泪水,随即换上妩媚笑容!
她主动靠在陈泰山身边,用娇艳掩盖碎裂的心。
凡间刚和凤依依在众人的艳羡目光中踏上楼梯,期间不少竹联帮高层纷纷庆贺他平安回归,忽然,凡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扭头望向门口的竹联帮众,喝道:“把外面的帅军给我拿下!”
凤依依等人微愣,万万没想到凡间会出此言。
陈泰山和燕玲玲已经从窗边回到酒席上,等听到凡间气势如钟的要竹联帮众拿下天养生,他想要出口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本来就高度戒备的竹联帮众,接到凡间命令立刻冲了上去。
凤依依急中生智:“要活的!”
枪始终是最后的威慑工具,何况大喜日子不太适合开枪。
于是一名颇为强壮的竹联帮小头目立刻把枪扔给亲信,随后脚尖轻轻点地,借着这股反弹的力量,身躯像是风筝般向天养生飘去,还速猛的射出几把短刀,从上下左右四个角度把他封死。
竹联帮头目还示警性的厉喝,身着黑色西裤的双腿迅速弹出,狭窄的空间中尽是他的腿影,似乎要把天养生的身子迫到了墙边更加狭小的轿车边,天养生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也没有后退。
他已经没有退路,也已经不需要再退。
他漫不经心的踏出半步,在竹联帮众的惊愣中戏剧性的躲过四把短刀,然后随意的伸出左手向后拉去,漫天腿影顿时消失,竹联帮头目像是折了翅膀的鸟儿倒在地上,半身都被雨水湿透。
他挣扎着站起来后,却痛疼的难于举步。
围着天养生的竹联帮众瞬间朝着他扑杀了过去,小头目则在两名亲信的护卫之下退了回来,天养生右手抖动,手腕的雨水向前面的人扑去,在他条件反射眯眼的时候,伸手夺过他的短刀。
短刀划过他的手腕,在鲜血涌出来的时候,天养生已经把染血的短刀刺在左边之人的胳膊上,等他哀嚎向后倒地之际,又向右边划了个华丽的圆圈,右边之人的月复部出现了殷红的弧线。
刀中最后一人的肩膀。
弹指之间,天养生就连伤四人,这份过人的身手让老大们目瞪口呆,虽然江湖上不断传闻帅军骁勇善战,但大家都是半信半疑不为其所震撼,至此他们才算是真正见识帅军高手的厉害。
帅军的霸道让老大们再次暗下决心,绝不卷入两大帮的恩怨中。
天养生冷眼扫过惊怒相交的竹联帮众,毫无感情的喝道:“陈帮主,少帅仁义让我送份礼物给你贺喜,你却让人来活捉我?究竟是你老糊涂不懂规矩,还是竹联帮已经由凡间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