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铿锵有力的声音,再配合那些丫鬟婆子的附和声,王爷就相信了八成,因为对于他这个郡主姑姑他深有体会,她是什么人他早已经认识了,只不过因为她是老王爷的妹妹,他的姑姑,所以才让她在王府作威作福,否则早扫地出门了。
李玲的一番话听得郡主双目怒瞪,几乎将自己的眼睛眦裂一般,她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当即跨了一步指着李玲怒喝道:“贱人!满嘴胡言,竟然敢污蔑本郡主,我可是她的亲姑女乃女乃,难道侄孙媳妇有错,我这个姑女乃女乃也不可以管教?难道在你们的心里面根本不把我当作亲人?你们这般不仁不孝置王府的体面于何地?这样污蔑主子的叼奴还留着何用,来人拉下去杖毙了。”
郡主姑女乃女乃生气的再也顾不得在王爷的面前维持长辈的仪态,和维持在王爷的面前那副慈祥的面貌,她那狰狞的面目让院子内的一众丫鬟婆子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头也迅速低下头去。
王府的婆子那里敢听姑女乃女乃的命令,而姑女乃女乃的婆子,先是抬头看了看脸色骤沉的王爷一眼,接着再看看盛怒的郡主,当即她们哭丧着脸,现在在这里的不再是世子了,而是这府里的主子王爷,她们怎么敢在他的面前拉人呢。
“郡主息怒,这叼奴王爷自会处置,您老就不用操心了。”身为郡主的首席大嬷嬷李嬷嬷这个时候显示出她的不凡地位来,别人不看劝告,她敢,也只有她的话,盛怒中的郡主才会听的进去。
李嬷嬷说完借着为郡主顺气的机会,偷偷的掐了掐郡主的手,再向王爷的方向努努嘴,意思是王爷在此,郡主不要意气用事,而郡主给她这么一提醒,登时不等王爷说话,她接着说道:“哼,好了都听你的,这些我都不管了。李嬷嬷扶我回去歇息,坐了这么久的车,腰酸背痛的,你回去给我按按揉揉。王爷这叼奴就交给你处置了,”她后面那句可是对着王爷说的,接着她在李嬷嬷的搀扶下,准备离开。
而这边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边回来的李剑偷偷的走到贺兰御的身边,在贺兰御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贺兰御点点头,跟着李剑再次离开,没一会他就像提小鸡般,提了一个人回来,这个时候跟在郡主身边的大少女乃女乃正要带着她的丫鬟和婆子陪同郡主离开。
“大嫂请留步。”贺兰御冷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大少女乃女乃闻言有点愕然的回头,贺兰御找她什么事呢?难道他知道了?大少女乃女乃神情有点不安的回转身子问道。
“三弟有什么事吗?”
而跟在大少女乃女乃身后的如月闻言心突突的跳了跳,她把头垂的更低了,恨不得把头埋进胸膛,就是这样她还是无法遏制变得惨白的脸色,和额头冒出的冷汗,她忐忑的抓紧手里的手绢,不得不留下来,只是她的双脚恨不得奔出去,脚尖微微朝向院子门口,因为她无意抬头看到已经醒过来的明哥儿,黄妈妈的痴儿。
贺兰御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嘴角抿起一抹讥讽,现在知道害怕了,那刚刚的时候怎么不见害怕。
“父亲,这就是刚刚要杀拂晓的明仔,他招供说是有人对他说刚刚看到一个‘穿青色滚黄边衣衫,绿裙,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子要杀他的母亲,还再三重申了几遍,等他记下了,才离开。明仔这人在不在这里,是哪一个人你指出来。”贺兰御最后一句可是转头难道很温柔的对被李剑扶到王爷面前的明仔说的。
明仔神情有点惘然和害怕的微微垂着头,不安的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般,接着他把目光停留在如月的身上,他的神情好像看到金元宝般大喜指着如月叫道:“我找到了,是她,是她跟我说我娘被人打了,要我杀了那人为我妈妈报仇的,哥哥,我指出来了,是不是可以吃饭了,我肚子饿了。”
说完委屈的抚模着自己的肚子,而那个被他指证的人正是恨不得地下有个洞钻进去的如月。
如月听了明仔的话之后,当即跑前几步“碰”的一声跪了下来,双目很适时的红了眼眶,她的脸上更是布满委屈,她楚楚可怜的哭诉:“回禀王爷,奴婢没有,奴婢没有见过他,奴婢跟世子妃无冤无仇,奴婢为什么要害世子妃呢?并且这个明哥仔可是傻的,他说的话怎么可以作准呢,王爷英明,请王爷为奴婢做主啊。”
说着碰碰的磕起头来,而身为她主子的大少女乃女乃也向前一步,向王爷俯身行礼后道:“回禀父亲,媳妇这个奴婢今天一直没有离开媳妇的身边,只是刚刚过来询问午膳做好了没,接着就回到媳妇的身边,她那里有时间去教唆明仔杀人呢?肯定是这个明仔受人教唆故意污蔑她的,媳妇的人这让被人污蔑,这不是让媳妇没脸吗?媳妇要是连自己的丫鬟也保护不了,媳妇还有什么脸面在王府生活,请父亲为媳妇做主。”
大少女乃女乃说的委委屈屈,神情无助又可怜,双目更是含着泪花,那模样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鼻头一耸一耸的,低低的哽咽声从喉咙里溢出来。
“阿御你有什么话说?有什么能证明她去找过他吗?”王爷深邃的眸子眨了眨,一抹幽光从眼底极速闪过,他的神情变得高深莫测,不过从他的话里,好像相信大少女乃女乃的话。
大少女乃女乃闻言嘴角高兴的挑起,接着她好像醒悟过来,快速的低下头去,意图掩饰嘴角高扬的弧度,等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是她扫向云拂晓的目光却含着无法掩饰的挑衅和得意。
就连那如月也得意的挑起唇角,因为她去找明哥仔的时候,特别留意了四周的环境,她确信没有人看到她的,哼,看你们怎么找证人。
“请父亲等一下,儿子的人已经去找证人了。”贺兰御没有因为王爷的不信任生气,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回道,他身边的李剑早就走了出去,去寻找证人了。
云拂晓微微皱了皱眉,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眼瞳微眯冷冽的目光从如月的脸上扫过,慢慢往下只把如月的周身看了一遍,接着她转向明哥仔也细细的看了一遍,在细看了大少女乃一会,最后她笑了。
云拂晓缓缓的步行到大少女乃女乃跟前,笑道:“大嫂你是说今天如月一直陪着你,除了来过厨房一趟是吗?”
“是的,她一直陪着我没有离开过。”大少女乃女乃不知道云拂晓这样询问的意思,不过她可不会认输的,当即点头应道。
“真的除了来过厨房哪里也没有去过?”云拂晓微笑着再次重申,只是她那意味不明的笑让大少女乃女乃心惊,大少女乃女乃硬着头皮再次答道。
“是的。”
“好!如月把你的鞋子月兑下来。李玲去帮她。”云拂晓向后挥挥手,李玲登时快步跑到如月的跟前,俯身就要月兑如月的鞋子。
这时如月还有点茫然不知所措,接着低头看向鞋子的时候,骤然醒悟过来,她快速的就想抬脚在地上擦,但是李玲已经到她的身边,她右手快速的在如月的膝盖一敲,趁着如月脚麻跪下坐下的时候,左手快速的月兑下如月的鞋子。
“你去把明哥仔的鞋子也月兑了。”贺兰御深邃如深潭的眸子一转,已经不等云拂晓吩咐,就吩咐身边的李棋,而李棋身手更快的在李玲刚拿到如月的鞋子的时候,就把明哥仔的鞋子月兑了下来,和李玲齐齐的把手里的鞋子翻转过来,面向众人。
“三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真是欺人太甚,父亲您看……”大少女乃女乃神情愤怒的指着云拂晓,正想要王爷给她做主,但是她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整个院子变得鸦雀无声、落叶可闻,各人包括王爷的目光都投射在那两对鞋子上,两双鞋子的底面上都布满一种红色的泥土,而这泥土为有材房才有,如月根本就是去过材房的。
“来人把这试图杀主的叼奴抓起来。”王爷冷着脸吩咐道。
“王爷饶命,奴婢是昨天到过材房,鞋底才粘了泥土,今天奴婢确实没有去过啊,奴婢冤枉啊。”如月怎么会认输呢,当下跪在地上大声的申辩。
“昨天?呵呵……”云拂晓听了乎地笑了,她用手掩住嘴笑的合不拢嘴,好像有什么好笑的事,那双清冷晶亮闪着一种看透世间所有阴谋诡计星芒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如月,那如刀如剑的目光,只把如月看的心里发寒,整个人不知所措起来。
而云拂晓这突如其来的笑也让众人微愕,也让大少女乃女乃心虚,王爷扬了扬剑眉问道:“世子妃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
“是的,媳妇想要问她知不知道如何当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