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情不是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而是爱一个人的时候一心一意。
上官鶶见仙仙转身的那一刻,毫无心理准备,等到她的背影快要消失的时候,追已经来不及了。走廊的另一端,沐葵的眼泪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那一瞬,当初分手的一幕再一次令他沉沦。他的心撕成了两半,站在原地难道潜意识里,冥冥之中选择了沐葵吗?
仙仙逃一般地躲开这一切,其实她多么渴望他能够追上来,拉住她的手,抱着她,求她不要走。可是他没有。心里有个声音在问自己:如果他真的追上来,我会跟他走吗?会,一定会,毫不犹豫。值得吗?不知道,能够动摇我的只有爱。
“为什么你还要回来?当初不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么?走在大街上不是跟我形同陌路了么?难道你被人甩了就只能这么没出息回来找我吗!”上官鶶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吼的。过了良久,沐葵还是一言不发,上官鶶失去了耐心:“为什么不解释?”
“你心里的我原来早已这么的不堪了,我的解释你还会相信吗?我不该再对你抱任何希望,更不该不要脸地回来!”
上官鶶深吸一口气:“好,你说,我姑且听听你有什么说辞。”
“离开你是逼不得已的,当初是你妈妈来找我,言辞恳切要我离开你。现在跟你说,当初我有多么的不舍你肯定也没兴趣听。”
“就这些吗?如果就这些那我真的没时间听你说下去。”上官鶶转身便要离开。
“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两年我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上官鶶完全失去了耐心,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这两年来,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街上你看到的男朋友是假的,是我故意找来让你对我死心的,你创业遇到艰难,生活中遇到麻烦,这两年你身边的每一件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情我都清清楚楚……”
“哼,清清楚楚?那我怎么从来没有感觉到你的存在呢?一番诡辩就想掩饰自己当初的不坚定?你太天真了!”
“百里向日葵。”
上官鶶吃惊地看着她:“百里向日葵,你就是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我QQ留言里的那个百里向日葵?”
沐葵点点头:“直到你开始频繁地跟我提起仙仙这个女孩的时候,我知道我再不出现你就会彻底忘记我了。”
“是,可能你真的从来没离开过我,可能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你如何确定我没有忘记你。这两年来难道只有你不好过吗!忘记一个人的过程并不痛苦,只是很漫长,两年,两年足够了。我不想再回到那个让我痛苦不堪的时候。”
“真的忘记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激动,为什么还记得我身边有怎样的男人?你不是忘记了,释怀了么?”
“我……”
“你还爱我,还记得大学时候我们共同度过的每一个瞬间,开心的、难过的。我不能保证我就是最爱你的人,但是你一定是我最爱的人,鶶。”
是这样吗?我内心深处最爱的人依旧还是沐葵吗?仙仙仅仅是个替身吗?那些大学时光最美好的过程有些陈旧,却依然历历在目,成为最快乐也最痛苦的记忆。有时候明知道回忆是一种负担,却身不由己地不可自拔,越陷越深。
“鶶,你说过只爱我一个人,我相信了。那么多年的感情我相信你是一个专情的人,对不对?”
曾今是这么的爱沐葵,愿意为她做任何事,那是真爱,我真的爱她,很爱很爱她。当她在次出现的时候虽然生气,但是那种感觉一如当年那般,那是心的震撼。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激动,可能仅仅只是在吃醋,抑或是像孩子那样责怪沐葵当初的良苦用心带来的伤痛。
“沐葵,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毕竟两年了,给我点时间,让我找回当初学生时代的那种感觉。”
沐葵上前,轻轻一吻,抱着他:“叫我小葵,就像那时候一样。”
“怎么了?”楚翼跟小白见仙仙气喘吁吁地跑进病房,诧异地问道。仙仙没有回答,关上门仿佛自己跟上官鶶隔离了一般。她靠在门上,脑海里都是刚才发生的那些片段,不断地演不断地演。她顿时觉得四肢无力,左右摇晃着朝自己的床位挪动。
眼看仙仙就要晕倒,说时迟那时快,楚翼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她:“发生什么事了?刚才出去看你还活蹦乱跳的,以为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呢!”
夭夭跟小白对望一眼,也模不着头脑。
“没事,可能失血过多,引起贫血了吧。”仙仙躺在床上声音轻得貌似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老大,看你情况不稳定,要不留下来再多住一晚观察一下,就当陪我。”
仙仙摇摇头:“回家会恢复得快一点。上礼拜英国皇家珠宝学院的入取通知书到了,我决定去英国,没时间养病了。哥哥,帮我去办理出院手续,我现在就走。”
这家医院是一切痛苦的开始,那条走廊上留下了分手的影子。这里,她一刻都呆不下去。
“这么突然!你去英国了那我那哥们儿上官鶶怎么办,他岂不是要伤心死啦!”
仙仙笑了,这笑容就像是洁白冰雪上的一滴鲜血,痛随着冰冷的温度慢慢扩散:“我跟他一纸契约罢了,他从今往后都不会再伤心了。从今往后的伤心只是我一个人的。”
楚翼无意中掀开窗帘,看见上官鶶的身边有一个美女,她挽着他,他们的表情看不清楚,这一幕好自然,这两人就像是天生一对。楚翼这会儿明白过来了:“妹子,哥这就去帮你办理手续,你收拾一下。”楚翼走开后,仙仙顺着他站的方向看见了同样的一幕。他们俩看上去真的很相配,我才是那个‘好多鱼’。默默祝福他们,希望他可以得到幸福,她一定比我温柔比我了解他……
岂有此理!以上根本不是我的真心话,你们的幸福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我这么难过,你们凭什么幸福!你们这样难道就幸福得理所当然吗?看你们的样子就是很理所当然。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仙仙一跃而起,连鞋都没穿就冲下去。上官鶶的车已经已经开出了一段距离,仙仙发了疯一样在后面追赶。上官鶶,你这样一声不吭走掉算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为什么连一个解释都都没有就头也不回地离开!这段时间我们经历过的一切都是假的吗!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呀!
终于忍不住脚上的疼痛,重重摔倒在地上,她看着他越走越远,绝望地朝着他离开的方向撕心裂肺地吼叫:“上官鶶~~~~!!!”
“鶶,后面好像有人在叫你。”
“没有,你听错了。”上官鶶不敢听到她的声音,她的声音里带着他们这段时间经历过的所有温柔的回忆。他的心有些疼,有些难以呼吸。他告诉自己,不可能,短短的几个月不可能会有多大的羁绊。沐葵才是真正的爱情,他只爱沐葵,只能爱沐葵。
最折磨人的不是分手那一刻,而是过往美好的回忆。这种温柔让人痛不欲生。仙仙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上官鶶的影子。那段时光,不论刮风下雨,不论他有多忙,每天都会开车在楼下等她一起去吃饭。她爱吃生煎包,他就天天早上起大早排队给她买,车抛锚了就骑自行车,来回四五十公里的路程,就为了她能够吃到喜欢的东西。那段时间她胖了,他瘦了,但是心甘情愿,很开心很开心。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她坚信,这一定是爱情。
她猛一睁开眼睛,现在还想这些干嘛?他丫的见到旧情人就屁颠颠跟人家跑了,我在他心里算个屁啊,亏我还把他当回事儿。我活该,我自作多情、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既然努力忘都忘不掉,那就不忘好了,因为忘记一个人是不需要努力的。
那晚,上官鶶跟沐葵在一起,沐葵在浴室里喊他,帮忙拿一下换洗的衣服,喊了四五遍他才听见。当浴室门打开,沐葵若隐若现的**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把衣服递过去就走开了,好像根本没看见。看着他寂寞的背影,沐葵失落地转身关上了门。
“鶶。”
“快把衣服穿上,会着凉的。”上官鶶把头撇过去对沐葵完全不感冒。
“为什么!”沐葵的眼泪顺着她精致的轮廓而下,闪烁的泪光、魅惑的身体、美轮美奂的脸庞被忧郁的神情点缀得美艳不可方物,她真正天生就是个极品尤物。
“今天你也累了,早点睡吧,我先回去了。”
“你变心了。”
上官鶶的脚步停止了,他想说没有,理直气壮地告诉她,但是他说不出口。从离开医院到现在,他脑中想的、心中念的全部都是仙仙。越是否定这段感情越是折磨得自己遍体凌伤。
“沐葵,曾今我是非常的爱你,非常非常非常的爱你。那个时候我对你的爱不掺半点杂质,因为我只爱你一个人。可是专情不是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而是爱一个人的时候一心一意。没错,我现在心里想的人都是仙仙,虽然我们认识不过短短两个月,但是爱就是爱。我爱她,我不能够一边跟你上床一边想的却是她。这样对你不公平,也对她不公平。大学毕业后我没能给你一个家,我对不起你,但是不能因为愧疚或者是其他任何无关爱的元素跟你在一起。这是在欺骗你欺骗我自己。感情有时候就像时间一样残忍,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回不去了。我已经错过了你,我不想再错过她。”上官鶶说出这番话后忽然觉得心里轻松了好多,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沐葵身上就离开了,没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