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谋夺东宫从没有气馁过,且屡败屡战信心十足。可自从蒲察回到他的身边,他的注意力受到了干扰,不想再追求可望不可及的太子位,只想在温柔乡里过自己下半生。可今晚蒲察的离去,从心底深处震动了他,他不能失去蒲察,蒲察就是他生命的一切,为了她的意愿,他也会舍生忘死地再去谋夺帝位。只有做了皇帝,他才能永远地和蒲察在一起,江山美人他都要,这就是他的命,一条道走到黑,无法改变的命。
夜更深,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府衙内仍是灯火辉煌,纪纲玩弄了一个刚得到的美人,心绪里总回荡着蒲察的身影,此时此刻一点睡意都没有,带着三个锦衣千户在院落里巡视。三个千户说着羡慕纪纲艳福不浅的酸话,他们不知道纪纲现在正是味同嚼蜡,心里只想着汉王府的那个美人,可他没有任何机会去私会蒲察,汉王象看家狗一样看着他的宝贝,让纪纲心急如焚。院子里的气死风灯在夜风中摇曳着,映在院墙上的影子随着灯光不住地伸缩着。
明月一轮,象是和灯光争辉一般也照在了院墙上,一个浑身曼妙的女人面蒙黑巾坐在院墙上打量着院里的四人。三名千户快速地围在纪纲周围,厉声喝道:“什么人?”
那女人闪着微弱的光亮,冷然地笑道:“纪大人,久违了。”
纪纲紧盯着那丰满的胸膛,纤细的腰肢,浑圆的小腿,灯光下似曾相识的娇躯散发着异样的光辉。在场的四人谁也不能否认那是一个完美的,毫无瑕疵,女人举手投足更是充满了强烈的挑逗、诱惑。
三名千户见那女人认识指挥大人,一起目瞪口呆,纪纲也不例外,而且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堪。
一股怒火徒然从他心底窜出,右手握住了秀春刀的刀柄,左手袖内藏好了走线铜锤。凄迷的灯光下,纪纲的目光变得更加迷离,心中不住的翻腾,这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蒙面女人肯定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声怒吼,三把秀春刀发出令人目眩的光芒,向墙头上浑圆的小腿削去。纪纲也人刀合一斩出一道夺目的光华,可以看出纪纲的武功高出那三名千户很多,后斩先至,刀如疾风。
女人发出银铃似的娇笑,从四人头上飞过,那速度竟在纪纲的刀势之上,五指插向一名千户的后脑,那千户急忙回头,可那只手已经掐住了他的喉咙,顺势一甩。那名千户飞向纪纲,他的喉咙上多了五个血洞,空中激射出一片血雨。
纪纲收住刀势,偏身的同时,千户的尸体从他身旁飞过,摔在了地上,双手捂住喉咙,抽搐呜咽。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没有再惊动任何人。闪亮的女人又落到了一棵树上,和月光树影相呼应,强烈的色泽对比和飞上树的姿势之优美更是罕见。女人的身体在树上没有再动,仿佛和周围的景色混为了一体,凝成了一幅诡异个图画,那简直就是一个绝世水墨高手的杰作,既完美又妖异。那种完美妖异令纪纲惊心动魄,为之窒息。能令他产生这样感觉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汉王的王妃蒲察,可这样的情形能和那女人对上号吗?他又想起几个月前在乐安王府的经历,某种迹象表明这果女确实有蒲察的诡异,可这身手却是纪纲没有见识过的。
那女人对地上的尸体看也不看一眼,只是望着纪纲笑着,脸上唯一露出的双眼又亮了起来,而且开始变化,由淡而浓,逐渐变成碧绿色,就象一对夜晚觅食的猫眼。看到那双眼睛,地上的人无不心寒起来,纪纲也不例外。
当那女人的双瞳更亮时,那只杀人的纤手移到的嘴边,伸出嫣红的香舌,轻舌忝着五指上的鲜血。纪纲受不了了,暴喝一声,左袖的走线铜锤飞取女人的喉咙要害,锤风激荡,树枝疾扬起来。女人偎在树后,躲过了飞锤,娇笑不绝,起伏的胸膛好象在嘲笑纪纲,扭动的身子看起来更加充满诱惑。
剩下的三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双刀和二十支丧门钉一齐袭向树影中。那女人身子又向上拔起,刀和暗器齐皆落空。有几只丧门钉反射回来,一声惨叫,发射暗器的千户满脸是钉的狂奔到树下,一头撞到了树干上。另一个千户转身就跑,嘴里嘶叫着,惊动了衙门里的锦衣校卫。一条光影飘向了他的身后,一束迷蒙的红光在半空中一旋突然亮了起来。那名千户如遭雷殛,变成碎片的身体向四面八方飞溅。
“纪大人,明晚三更玄武湖畔不见不散,不要让蒲察久侯。”说完,在阵阵骚动的脚步声中,一团光影消失在院墙外。
蒲察在深更半夜给纪纲来的下马威收到了很好的效果,纪纲恐惧过后,在手下面前隐瞒了事实真相,禁止谈论今晚发生的事,如果谁走露风声,违令者杀无赦。
朱高煦凌晨醒来的时候,看见蒲察就躺在自己的身边,对于蒲察的诡秘他无暇多问,蒲察能够回到身边他已经高兴万分了。
蒲察半睁着媚眼显然被朱高煦惊醒了,身子翻到了汉王的身上,小嘴探到了耳边轻声地询问道:“我对你说的事你想明白了吗?我可没有多少耐心了,今天你要给我一个答案。”
“夫人,我会对你为命侍从,可夺位的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成事的,要从长计议,再说我在朝中的力量太过薄弱,很多事是无能为力的,夫人你要多担待啊。”朱高煦服软了。
“朝中的事不要你过问,我已经有了很厚的班底,我所需要的是你全力的支持,你在明,我在暗,夫妻一条心,不怕不能成事。”
“可现在太子党的势力太过雄厚,我曾经反击过,可收效甚微啊。”朱高煦有了为难情绪。
“我们就从太子党下手,消除太子身边的羽翼,把太子孤立起来,我们也算是绝地反击了,不然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蒲察胸有成竹地说。
“太子党的主要人物就是那帮文臣,颇得皇帝陛下的信任,尤其是解缙此人,虽然被贬到广西,可他还在幕后*纵,朝中的大臣都以他马首是瞻,此人不除大事不成。”
“不要杞人忧天,我们的机会会来到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
三更,玄武湖畔水声涛涛,一轮明月映在湖中,撒出鱼鳞似的波光。纪纲离蒲察一丈远的草丛中站立,不敢再近身蒲察,这女人太神秘了,而且武功超绝,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夫人约本官到此有何吩咐?”纪纲没有说废话,直截了当地问出来意。
“我要对付太子党,要你从中周旋,大人可否助我一臂之力。”蒲察说话的时候,双目红光隐现,纪纲脑中一片迷茫,心里的决定开始倾向蒲察。
“夫人的事,纪纲一定会全力以赴。”
“那好,从今晚开始,你给我注意解缙的行踪,每晚我会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是夫人,纪纲听命,告辞。”纪纲在蒲察冷笑中消失在烟波浩淼中。
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出一筹,没过多久,纪纲就给蒲察带来了她所需要的消息,为此她还和纪纲湿吻了一番,虽然没有真个消魂,也让纪纲连日来所费的精力得到了奖赏。
原来自从永乐帝失去了爱妃以后,性情更加变得暴戾多变。应天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不阴不阳,就象他身边的太监。他看哪里都不顺眼,贤妃之死的伤悲还没有消散,又出了一件令他更讨厌的事,把他气的七窍生烟,狂流鼻血。
这事竟然是该死的解缙所为,蒲察要等的机会就这样来临了。
解缙三年前被朱高煦害的谪徙广西,原因是他行为持宠而骄,日渐猖獗,竟管起了皇帝的家事。在皇帝面前你要永远记住你是孙子,解缙就是差了辈分,以为自己是爷爷。最错误的是在人家老爸面前打儿子的小报告,天天告朱高煦的黑状。你想想,如果天天有个人在你面前说你家孩子怎么怎么坏,怎么怎么淘气,你会高兴吗?
于是,永乐开始讨厌解缙这个人,而朱高煦趁机火上浇油,永乐实在是忍无可忍就把解缙赶出应天,到广西布政司任参议,也就是现在的参谋。有句老话就是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更何况解缙连屁都放不出一个来,也真够他憋屈的。
解缙在广西负责督运军饷,就在前一段时间永乐不在应天的时候,假公济私,私下晋见了太子。具体和太子谈了什么事,没人知道。可这事在前几天让锦衣卫探听到了,纪纲就把这消息透给了蒲察。
解缙苦难的日子来到了,他触犯了永乐的禁忌,永乐三番五令郑重声明,百官不得私下晋见东宫。解缙胆敢犯忌,是何居心?
在这紧要关头,蒲察指使汉王出场了,解缙犯忌的事,吹响了蒲察反击太子党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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