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永乐下旨决定庭审叶三*老妇一案的时候,叶三正在北镇扶司锦衣卫诏狱里参观械字狱。每走过一个刑具器械前,叶三都要上去模一下,详细询问它们的功能和所起到的效果,甚至要自己亲自*练一下。随在叶三身后的锦衣狱卒吃惊地望着他,自从诏狱建立以来,狱卒们还没见识过这样的人物。能自己靠双腿站着参观械字狱,没有裤裆淋漓走出械字狱的主儿,他们还没见过。
纪纲实在看不下去了,因为狱卒跟在叶三的后面拿这递那地忙活不停,还态度恭维地介绍每样器械的实用特点,质量保证和实际*作程序,叶三反而成了下基层检查工作的朝廷大元,真是岂有此理。
叶三又拿起一个象钩子的铁器,前端锋利无比,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就回头问狱卒。可身后的狱卒已经被纪纲拨拉到一边去了,叶三没有在意,继续问纪纲。
“纪大人,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象码头上抗大包苦力们用的铁挠?”
纪纲一愣神,本来不想回答叶三的问题,可是械字狱的杀威程序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让他很没面子,于是,纪纲准备亲自出马。
“这个小东西叫舌拔,伸进人犯的口里,能把舌头从舌根钩拔出来,然后再把舌头削成肉片,后面的弹性夹子能够及时地夹住舌头,不让人犯过度流血而亡。对于不老实坦白交代的人犯最具有震慑力,我想叶大人不久就能尝到它的滋味了。”纪纲本无心说这些话,可不知道怎么了,在叶三面前他比狱卒介绍的更加详细透彻,他也许想从实际效果的恐怖恐吓叶三。叶三微微一笑,又拿起一个比舌拔更小的钩子。
“这又是什么?难道舌拔还分公母?”
“这东西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探囊取物,把它从你的命根子口刺进卵囊,把你的卵蛋钩掉而不伤囊皮,那时你可就断子绝孙了,而卵蛋在你的卵囊中继续腐烂,让你疼过七七四十九天,卵囊鼓胀如球时再刺破,你却生不如死。”
听了纪纲的演说,叶三没有任何表情,好象纪纲在说一些与他毫无关系的事。对于叶三来说,在部队也接受过类似的严刑拷打的训练,可和诏狱这些刑具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可以说这些刑罚简直没有人性,如果这些家伙在自己身上动用这些惨无人道的刑具,自己也不知道能挺多久。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
叶三扭头又在靠里墙的位置看到一架铁梯,很难想出这是干什么用的。纪纲看到叶三的目光看向铁梯,于是又主动介绍起来。
“这个叫玉女凳梯,别看它很简单,等它烧红了,再扒光了你在上面攀登,我想那时是不是很有滋味,也很滑稽,因为你的动作会让我们真的看到一个玉女在登天梯,袅娜多姿,摇摇晃晃,脚下青烟直冒,象不象仙女驾云登天啊!嘿嘿嘿!”纪纲得意地笑了起来,仿佛真的看见叶三在铁梯上狂跳乱窜。
叶三实在不敢多想,给自己带来恐惧心理,那是纪纲所希望的。现在只有冷静,以不变应万变,不能给纪纲看出丝毫破绽。当他回头看往别处时,纪纲显然不能这样放过他,拉着叶三继续让他参观。
“这是果老驴拔橛,那是鼠弹筝,还有剥皮烤披麻问,是不是很熟悉啊。”纪纲得意的神情不言于表。
叶三参观完了一圈,倒背着双手看着纪纲:“还有没有新鲜刺激的,你这些玩意儿太小儿科了,你的介绍让我听了,构思不够新异,制造工艺粗糙,威慑力欠缺,吓唬吓唬如鼠之人还可以,今后你们可要加紧改造,尤其是思维方面的改造,要有忧患意识,不要稳坐功劳薄,要大胆开拓,于时具进。还有……”没等叶三继续说下去,纪纲已经暴跳如雷。
“好了!你……你……好你个叶三,来人,让他见识见识我们的手段,让他知道马王爷三只眼……”纪纲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叶三很快被扒光了上衣,绑在了十字木杠上,脚尖刚好离地。狱卒从水盆里抽出了牛皮鞭子,正准备开打。鞭子扬起时,狱卒被叶三胸前的金牌打住了。狱卒拿起金牌仔细的观看,放下后,脸色开始变得非常难看。
“怎么了?为什么不动手?”纪纲咆哮着说。
“大人,那是免死金牌。上面有御赐金字,免死检校,侵者灭族。大人,我们这次磕头碰到蛋了。”狱卒还没说完,就被纪纲煽到了一边。走上前,一把就拽下了金牌,往袖口里一塞道:“谁看到什么金牌了,真是扯蛋,给我很很地打,再送到棍子狱给他松松筋骨。”
狱卒又举起了鞭子,可就是抽不下去。最后没办法,还是回头看着纪纲:“大人,我确实不敢啊!你老就饶了我。”
狱卒又被纪纲煽到了一边,两个腮帮子肿得象猪头。纪纲夺过鞭子正要亲自动手,外面的锦衣卫来报,司礼监掌印太监黄俨来传圣旨,要纪纲赶快去接旨。
当叶三洗漱完毕,整了整官服上了大殿,看到扬秋迟挤了一下左眼,暗示一切安全后,站到了左班武臣行列。等了一会儿,永乐登上皇帝宝座,象以前一样惬意,心里觉得新鲜而又兴奋。他经常坐在奉天殿宝座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经常看到宝座正上方天花板上的盘龙藻井,看到龙嘴里含着的那个亮晶晶圆球,那就是很有名的轩辕镜。具传说如果有臣子说假话,那轩辕镜就会自动掉下来,砸他个脑浆迸裂。
今天他就要在轩辕镜下庭审叶三*老妇一案,看到群臣嘁嘁嚓嚓议论的声音都消失后,宣都御使陈瑛殿前陈述。
陈瑛目不斜视出班行礼后,清清了嗓,从袍袖里掏出一纸文状,抑扬顿挫的念道:“兹有夫子庙小贩崔氏状告神机营指挥使叶三*恐吓,情节恶劣,影响深远,有失朝廷重臣体统,上辱君臣,下辱妻儿,然臣下必先荣其家者,其家不荣而荣君者无,不荣家而成荣于国者,何以事君?一家荣,一国兴,一人戾,一国乱,必遭法之严惩,以正视听。呜呼!痛苦者之老妇,遭叶三荼毒,哀彼之伤,苦已之疾,罪该万死。惟圣斥之,遇事无私,命官贱妇一视同仁。圣上开恩,为民妇做主。”
听了陈瑛的慷慨陈述状,永乐而然,这哪是诉状,简直是高才毕业论文,叶三*一老妇,都能动摇国之根本,看样子此文出自于陈瑛的手笔,他到底想干什么?和叶三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样兴师动众。不管他,看看叶三如何应对。
叶三在下站立听得更是两只黄鹂鸣翠柳——不知所云。只听懂了前两句,有人告自己*一老娘们儿,后面的可能是说他祸国殃民了。真是天下无奇不有,这脏也栽的忒过了。
“叶卿何在?出班答话。”永乐想听听叶三如何说。
“臣在。启禀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古人云,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告臣之罪,何时?何地?可有人证物证,请圣上明查。”叶三不紧不慢地说。
群臣听了叶三的话,无不皱起眉头,陈瑛奏本从来都是人脏具获,证据确凿。叶三如是说,不正落入陈瑛的圈套?果然,陈瑛面露得色,回头叫锦衣卫:“把物证拿来,把人证带上殿来。”
永乐开始好奇,不知道陈瑛能举何物何人,眼望殿前锦衣卫带上一个老苍头,手里拿着一件小衣。叶三不由得瞪大了自己的双眼,那小衣正是自己的内裤,何时到这老头手上?真是奇了。
“下跪何人?可是来做证?”永乐发问。
“青天大老爷,小老儿王得江,在夫子庙做小吃买卖,就在崔氏豆腐房对面,前天见一汉子和一漂亮的大姑娘来我那里吃小吃,随后进了崔氏的豆腐房,不大工夫,大姑娘满脸怒容离去,那汉子半个时辰后才从崔氏豆腐房二楼离去,随后听得崔氏大哭,从二楼窗户抛下一衣物,就是小老儿手上这东西。”
“叶三,你还有何话说?现在人证物证具在,那小衣可是你的?”陈瑛不给叶三任何反驳思考的机会,永乐也点头称是。
叶三真傻了眼,那老头儿说的还真有那么回事,他记得和薛纷飞去过夫子庙,也吃过小吃,购买婚事用品时,因意见不统一,薛纷飞曾负气离去。可后面的根本就是没有的事,这老头儿怎么能这样胡说八道,肯定是受人指使,可现在他是理屈词穷,无言以对。
永乐看着叶三瞪着双眼在发呆,不由怒气上升,他有点相信了。
“皇上,那小衣却是臣的,我也去过这人的小吃摊,可他后面说的都是没有的事。”叶三的辩驳很苍白。
“你的衣物怎么能到了他的手里,分明你做奸忘事,还有何话说,来人,把叶三押入大牢,严加审问,定罪后上奏于朕。”
呼啦上来几个锦衣卫就要锁叶三,扬秋迟出班跪倒:“皇上,臣有本奏,叶三之事不能听一面之词,堂上审案必须原告被告都在,现只听证人佐证而原告不到,于法不合,请圣上明断。”
“好!把崔氏叫来指认叶三便可定罪,爱卿认为如何?”永乐对扬秋迟的审案能力还是很佩服的,于是同意了他的本奏。扬秋迟走到叶三身边,把他手上的锁链解下,拿在了自己手里,等崔氏上殿。
“青天大老爷啊!给民妇申冤啊!”不一会儿,一声尖利的哭嚎在殿前响起。只见一个满头乱发,一脸油灰的老妇上了殿。永乐看到老妇一皱眉头,叶三还真有品位啊,*此妇可要有多么坚强的心志,难道他好此道?永乐正在嘀咕,可殿前却乱了套。只见那老妇跪在殿前,抬头看见了扬秋迟,猛地站起,揪住了扬秋迟的官服大叫道:“大人啊!就是此贼糟蹋了民妇,请大老爷给民妇做主啊!”
免费送逐浪币,周周有新礼,快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