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应天大理寺衙门问案的大堂上,杨秋迟的面前摆放着两颗首级,一个缺左耳,一个豁嘴。这又是鸽组的杰作,叶三可没有兴趣杀这两个小角色,可从这两个小脚色的口中却使得咸宁宫血案真相大白。
现在杨秋迟在两颗首级前拿起两份几乎一样的口供。咸宁公主是被朱耀一剑所杀,被毒杀的宫女太监是蓝一凡下的毒手,厨房的厨子被郭胜烧死,出了厨房回来的路上从背后剑杀小李公公和两名宫女,还把小李公公的脑袋踢到了水塘里。斗鸡眼和豁嘴是跟着世子残杀睡梦中的人路过走廊,亲眼看见郭胜杀人。他俩也没手软,杀了好几个宫女太监。难得的是狡狐汴梁没有杀人,杀这些人根本不用他来动手,带着西北大铜套兄弟三个把咸宁宫的金银全部搜刮的一干二净,也就是说整个血案只有这四人手上没有沾血腥,其他的人都死有余辜,罪有应得。
杨秋迟拿起朱笔,红色的朱砂在一张纸上涂去了两个人名,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案上无聊地敲打着,他还从没有这样轻松地审过这样一桩大案。
“这小子,我的功劳全被你抢光了,唉,还是回府睡大头觉喽。”杨秋迟念叨着,起身向后堂走去,堂上只留下两颗首级显露着异样的狰狞。
天色已晚,道上的行人都在赶路打尖露宿。叶三和杜芳华不紧不慢地催着坐骑,杜芳华还是念念不忘叶三所说的口活的事。
“叶郎,你刚才说的口活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你古古怪怪的,准没好事,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杜芳华还真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本事。
叶三以为杜芳华早忘了这件事,也没放在心上,调侃那两个杂碎也是为了逗乐,没想到杜芳华又追问起此事,看样子是回避不了了。
“你真想知道?”
“想。”
“那好,把你的手伸过来。”
杜芳华乖巧地伸出玉手,叶三握着杜芳华酥软无骨的玉手,把小手掌心向上,伸出舌头在杜芳华的手心上舌忝了一下。杜芳华一激灵,一股酥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那感觉是以前从没有过的。由于过于刺激瘙痒,杜芳华想把手抽回来,可手被叶三紧紧地捏住了,又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含在嘴里吮吸。杜芳华更受不了了,酥麻的感觉更强烈了,全身酥软的坐不住马鞍,这才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叶三所说的口活。
“讨厌,恶心,不理你了。”说完,强抽回手,红着脸打马跑在了前面。
“唉唉,嘿!你不是要问口活的吗?怎么怪起我来了?”叶三在后面嘿嘿地偷笑,这油卡的太容易了。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原来是……是……哼!别得意,今天晚上我要让你正经八百地给我做口活,做不好小心你的脑袋。”
“啊!不是讨厌恶心吗?怎么晚上还加班加点?”
杜芳华似乎还没从刚此**的滋味中回过味来,随口说了一句,没成想被叶三抓住了话柄,粉脸更红了。
“尝过口活这样过瘾,还轻易地放过你,是不是太便宜你了。好好准备,要把嘴洗干净哦。”说完就咯咯地笑着跑开了。
看着杜芳华远去的背影,叶三模着嘴巴,也在回味着什么。没过一会儿,叶三也追了上去,他知道在前方等着他们的危险人物就是那无恶不做的郭胜,他不能让杜芳华有任何闪失。
晓风残月,荒柳滩。
叶三和杜芳华并骑走在野生柳树围成的小道上,两边都是齐腰深的杂草,郁郁葱葱地伸展着剑叶。叶三走的很慢,两匹马进入荒柳滩后一直都是显得如此的不安,只是没有停下来。
一阵疾风吹过,沙尘扑了叶三一脸,叶三抹了一把,沙尘粘在了手上。叶三随后嗅到了一丝不妥的气息,于是又把手放在了鼻端。
“不好,是硫磺,快退!”叶三拉着杜芳华的马,仓促间拨转马头向来路狂奔。
两条火线在身后同时爆燃,其间夹杂着爆炸声,浓烟和火光就像有人*纵的烟火在月光下分外艳丽。
“哈哈哈,叶三,有能耐你就快跑,看你的马快还是我的硫磺焰火快。”郭胜站在上风头,监视着狼狈逃窜的叶三。
两匹马确实没有硫磺焰硝引燃的火线快,爆炸喷起的焰火就象一个一个大脚印在叶三身后迅速地追过来。叶三此时也明白了两匹马进入荒柳滩的骚动不安是闻到了硫磺的气息,两匹马也知道现在是玩命的时刻,嘶鸣着向后狂奔。可是柳间小道曲折黑暗,马不能全速的奔跑,尤其是杜芳华的马渐渐落后,都可感到身后灼热的气息。
“叶郎,你快跑出去,不要管我了。”杜芳华眼看着就要陷身火海了,不停地催促照顾她的叶三。
“说什么屁话,想烧死我叶三可没那么容易,玩火才刚刚开始,先让他得意一番,我们先出去再说。”叶三伸手把杜芳华抱过了鞍桥,放在自己的身前,探身附在了杜芳华的背上。
“黑子,现在看你的了,走!”
豹骓兽一声厉嘶,猛窜出去,四蹄灵巧地在树丛杂草间飞速奔跑起来。一会儿就甩开了杜芳华的坐骑,惨嘶声在熊熊燃烧的荒林里传来,杜芳华的马完了。
叶三和杜芳华在一片空旷的荒地上下了马,看着火光在林子的边缘停了下来。
“弓箭给我,把浸过火油的布条拿出来,帮我缠在箭杆上,快,不能让郭胜那杂碎跑了。”
郭胜听到了马被火焚烧的悲鸣声,也看到了一匹马在火焰中跳窜,一会儿就没了声息。郭胜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微笑,他在期待着人的呼号声,垂死的惨叫声,他已经习惯了听那样凄惨的叫声。他在咸宁宫就听到了,那样的惨叫让他上瘾,让他兴奋,让他如痴如醉。
可今晚他失望了,他没有听到期待的声音,整个火场只有风吹火苗翻腾的声响和树木不堪灼烤的炸裂声。
郭胜心急不已,端坐在马上,极目远眺想找到滚动的火球,那也是对今天他玩火的一种安慰。可他失望了,一切还是那样平静。怎么回事?难道叶三真的跑出火阵了?那也太不可思议了,还是下去瞧瞧。
郭胜思量着接近一片焦黑的荒地,林间的小路没有太多的焦黑,象一条灰色的缎带伸展向远方。灼热的气浪使郭胜的马望而怯步,不停地刨着前蹄,也许地面太热了。
坐骑还是踏进了热浪翻滚的小道,火势已经渐渐熄灭,周围又黑暗起来,只有烧的焦黑的树桩上偶尔燃起火苗,象杂乱排列的火把给小道带来光明。
来到烧得如黑炭般的马尸前,郭胜擦亮了一个火折子,在周围寻找人的尸体。这在这时,一声鸣镝,一点流星向郭胜飞来。郭胜大惊,踹马想躲避那点流星,可是那点流星的提前量计算的太准确了,刚刚侧过的马身把郭胜的大腿暴露了出来,那点流星就钉在了郭胜的大腿上。
“啊!”郭胜大叫一声,低头看到了钉在大腿上的箭羽,箭杆上缠着火油的布条顺着郭胜的大腿燃烧起来。郭胜开始扑打腿上的火苗,粘了火油的箭杆没有轻易地被扑灭,慌乱中挥舞的双臂引来了第二支流星,正中郭胜的软肋。顾不上腿了,郭胜身上的火器也被第二支流星引燃,噼噼啪啪爆响中,郭胜象被点燃的烟花,不停地爆出闪亮的光焰。
郭胜栽下了马,两个火球迅速的分开。叶三站在不远的空地上,手搭在杜芳华的肩膀上,在嗤嗤地笑:“芳华,这才是玩火,好看不,提前过年了。”
杜芳华看着前面不停跳动的火焰,心里的恐惧还没有释放出来,面部僵硬地哼哼两声,算是回答了叶三,她没想到叶三会用火箭引爆郭胜,这样的玩火法太刺激了。
“你看他还在跳,再给他两箭,别让他活受罪了,怪可怜的。”
“他烧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这样的凶人不值得你可怜,等会儿让鸽组来收尸,今天的焰火晚会结束。”
叶三和杜芳华双人一骑在一片寂静中离开了火场,玩火的刺激显得有点悲壮,他俩都没有兴趣来庆祝一番。在远处的一颗大树上和叶三一起离去的还有一人,那人飞身下了树,轻哼了一声:“玩火**。”就消失在黑暗中。
叶三带着全身的火媒子烟灰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急忙叫店伙子烧水洗漱。杜芳华也是一身的黑灰先让叶三去洗了,自己回房准备换洗的衣物。那先一步离开火场的黑影也投入了客栈,在叶三上房门前停留了一下,又向叶三洗澡的地方模去。此人非常小心,没有接近叶三,只是在远处监视着。
澡房离叶三的住房很近,快速地冲洗了一下,又帮杜芳华换了一桶热水,叶三就出了澡房,去叫杜芳华。
黑影闪身进了澡房,又快速地从后窗离开。他的判断是很准确的,如果从前门出来,迎头正好碰上叶三和杜芳华。叶三不放心杜芳华一人离开,他要给杜芳华把风放哨,进入了对手的势力范围,叶三一点也不敢轻敌大意,可是还是被那黑影得手后从容离去,一个更阴险的陷阱就在叶三转身的瞬间巧妙地布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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