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送走了马朝,把目光重新投向了福建这块无主之地。(.dukanka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只要是被自己蚕食抢占的地盘,就可以借机安排心月复,安插亲信,等于是自己控制的势力。抢占地盘,叶三对曹吉祥还是很忌惮,叶三现在不能不防。
叶三确实有心想在福建扩充自己的地盘,壮大自己的势力,可这件事还要看自己手里的实力。叶三换了身衣服,带着侍卫和亲兵骑马到校场巡视,这些日子,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校场,几乎天天都要看一次。上万人的校场早就被踏得寸草不生,灰尘到处飞,各营将领十分尽责,带着自己的军队训练既定的项目。训练的项目也不简单,不仅仅是学会几招几式就完事,还有射击、排兵布阵、变换队形等等。还要每天给他们灌输军纪意识。章程在西边自己的地盘上训练火铳,叶三明的火铳三叠阵是训练必不可少的。叶三看着那些排成几排的军士,拿着火铳,装弹、换队、射击,十分熟练的样子便问章程:“你的这些人能上战场吗?”章程摇摇头:“起码还得两个月才靠谱,齐射覆盖还成,单兵狙击还没什么准头。”
叶三有些郁闷:“时不我待,抓紧训练,想到福建地盘上显能耐,那里都是丛林,准度才是王道。”对于温州大营新军的状况,叶三不敢*之过急,只能先等等,一面让玄衣卫广派江湖人物潜入福建,打探军情。叶三又到叶孤城的地盘上看了看,叶孤城训练军士常用的就那么几招,招式很简单利索,不过胜在孰能生巧,骑兵营正在对着一个个稻草人训练马劈。
“叶将军,在战场上有没有比较实用的枪法刀法?”叶孤城身材很高,面如刀削,是个很有型的年轻人,他从容地道:“枪法或扎或刺,刀法沉猛,什么样的兵器就有什么样的用法,在实战中使用兵器,招数要简洁,重实效和杀伤。”
叶三以前在军中也是个善于学习的人,一个半道出家,弃武习文的人,一年时间就中了进士,不管是运气也好,还是作弊也罢,对于叶三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有深厚的背景,要么就是有比常人更好的悟性和学习能力,叶三无疑属于后者。
从校场回来,叶三得知孙旺财来了,还带来了几船粮食和充足的军饷。叶三急忙迎出辕门外,孙旺财满脸堆笑走到叶三的面前,又抓住了叶三的手。孙旺财的手很冷,很滑,给人阴气颇重的感觉。叶三的手被他抓住,心里一阵不舒服,一边笑着寒暄,一边借机把手抽回来。这孙旺财牵连西湖赌场案,现在却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马朝不仅没抓他,还让他带着军饷粮草出来办事。叶三此时心下有百般猜测,嘴上当然不会问孙旺财这件事。不过孙旺财倒是主动提起来:“哎呦,叶大人,您这回可把咱家害苦了,亏得咱家还把大人当成自己人,大人却在背后阴了咱家,这是什么事这是?”
“孙公公别来无恙,来来来,进屋说话。”叶三尴尬地说道。
进了客厅,孙旺财把钱粮物资的清单交给叶三,拉长了脸道:“不是咱家说你,叶大人这样干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对付文官集团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现在可好,你得罪了一大帮子人,宫里有牛公公,朝庭里有石尚,现在谁不对你火大?不说别人,咱家现在心里就不舒坦,真搞不懂你,好好的大家财有何不好?”孙旺财当着叶三的面就这么一通抱怨,让叶三觉得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还有些可爱,当一个人记恨你的时候,明说对你不爽,这样的人其实并没什么可怕。
“孙公公所言不差,本督也想假装不知道,大家一起捞些好处。但是下官后来派人探听到这事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哦?”孙旺财看着叶三,静待叶三说下去。其实叶三啥也没探听到,全是故弄玄虚,但是孙旺财说自己在背后阴他,叶三总得找些借口敷衍过去,于是就想故弄玄虚地一通胡说:“西湖赌场那样的地方,在浙江可不止一家,有很多大户、商贾、官员与之暗中往来,这中间产生的利润可不只是石大人、牛公公等人分了,还有大量的银子被幕后*纵的人弄走,孙公公可知道这幕后的人是谁?”
叶三胡说的玄虚倒把孙旺财吓了一跳:“不是徐有贞的儿子吗?”
“嗯,是有徐公子的份儿,可孙公公知道徐公子和襄王朱瞻膳是什么关系吗?祸乱整个福建的贼众是襄王通过徐公子在背后支持*纵。”
孙旺财瞪大了眼睛:“不会?”
“孙公公想想,徐公子在福建能有什么势力?只不过在福建利用饥民起事,意图不轨,有什么不可能的?现在孙公公知道了?本督不能不把赌场的事捅出来,否则就是资敌,这叛乱本督还怎么平定?”
孙旺财摇着头:“咱家难以置信,叶大人所说的这些都有证据吗?”叶三一本正经地道:“本督会找到证据证明这件事。”
当然这都是叶三随口胡诌的,但是这时他突然觉得,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徐公子在襄王府上,冒着风险干了那么多不可见人的事是为了什么?这只是可能,实际上很难令人相信。
“叶大人对马公公说福建贼军会进攻温州,现在是什么情况?”孙旺财心有疑问地问道。
什么福建贼军进攻温州,根本就是没有的事,不过是叶三说出来忽悠马朝的,借口不去杭州的理由。叶三想了想:“现在又没什么动静了,不知道贼军为何没有来。”孙旺财也没说什么,因为战场原本就瞬息万变,敌人可能进攻某个地方,也可能不来,谁也不能料敌如神。孙旺财看了叶三一眼:“贼军不来,叶大人何不趁机把建宁府攻下来?咱家给叶大人送钱送粮,那是税厂听说要打仗,才从四处凑齐的军费粮草。要是不打仗,咱家怎么给税厂的兄弟们交代啊?”叶三皱起眉头:“温州大营建好之后,实际训练时间不足两个月,福建贼军的具体情况也没了解太多,不能*之过急啊!”
“咱家来的时候到校场看过,训练的火候也差不多了,叶大人,咱家可得提醒你一句,这时候你得小心些,一不留神被上边的人逮着把柄,在皇上或者曹公公面前说上一句话……”叶三听了孙旺财的话,心里就添堵,但是孙旺财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宦官集团中牵扯西湖赌场案的一些人,现在连孙旺财都没事,上边的大员更没事,他们是没事了,但是免不了忌恨叶三,所以孙旺财让叶三小心不是虚言。
“过些时日,咱家要和马公公一起回京,就是因为叶大人弄出那个案子来,咱家回去一定不好说话。咱家是浙江镇守太监,这会儿如果同叶大人一起打一次胜仗,把建宁府拿下来,咱家回去也好说话些。”
叶三还是有些犹豫,福建贼军上次攻打温州,叶三和他们交过手,不过如此。温州新军虽然才训练不足两个月,但是比上次那五千拼凑的杂牌军要强许多。上次靠拼凑的人马都能打赢,这次率大军出击,胜算很高。于是叶三决定下午召集将领谋士在大堂商议对福建的用兵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