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太子定睛一看,正是在帝京被称为贵族第一废物的燕衡阳。他醉眼迷离的说道:“你要和我动手?”帝京别人或许他斗不过,但燕衡阳这个太祖长拳只会两式的家伙,晴天太子自然不放在眼里。
燕衡阳没有理会醉醺醺的晴天太子,而是拉着华晴的手向平西王府走去。在路过胡公公身边的时候沉着脸说道:“带着太子胡混,小心皇上知道了要你命。”
一旁的胡公公态度恭谨的一哈腰,燕衡阳却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在流动。心中暗惊,没想到这个胡公公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看着燕衡阳拉走华晴,晴天太子眉眼一挑,大声说道:“小阳,你也敢和我抢女人了?”说着眼睛斜睨了一下华晴,鄙夷的道:“若是国色天香也罢了,这么一个紫色平庸的女人你也跟我抢,看我不揍扁你。”说着一个太祖长拳中的攻势,冲了上来。
燕衡阳精研太祖长拳,此时他在太祖长拳上的造诣恐怕已经达到大师级,所欠缺的只是气的不足而已。身形微侧,闪过晴天太子凌厉的一拳,并未还手,眼神淡漠的看着他说道:“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大秦尚武,私下切磋不分贵贱。晴天虽然是大秦太子,但在帝京众位贵族公子经常一起比武,拳脚相加也是有过的。
在帝京,晴天太子是最弱的一个,众位贵族公子在一起评论时都说只有平西王的小儿子不是他的对手。但燕衡阳一向低调,从来不和众人比试,所以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
晴天太子得了这个机会,怎么会放过燕衡阳,立刻说道:“你不用客气,我们这算切磋。输赢各安天命,不会找你麻烦。”
在大秦,最注重的是切磋赌斗。一旦说好了,即使切磋失败导致重伤甚至丧命都不允许家人朋友寻仇。晴天太子此时如此说自然是告诉燕衡阳不要有顾虑,尽管放马过来。在他心里,一个帝京有名的废物怎么可能是堂堂晴天太子的对手。
燕衡阳转身,面对着晴天太子冷声说道:“太子哥哥,如此我可要得罪了。”他原本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但不知为什么,一见晴天太子调戏华晴,心底的怒火便如火山一样爆发出来,这种感觉是燕衡阳从来未有过的。
“好,好小子,竟然真的敢跟我动手了,别怪做哥哥的没提醒……”晴天太子还要摆两句场面话,在他心中是吃定了燕衡阳。
“呼”没有废话,燕衡阳毫不客气的一拳轰出,正是被他简化太祖长拳之后仅余的一式攻式。晴天太子年过十八,却还只是练体五重。这种基本的练体境界只能让他增加床弟之事的时间,对上一般的修炼者都是有败无胜。燕衡阳自然不屑用气,简单的一拳,角度刁钻,快捷迅速。
晴天太子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嘭”的一声,顿时眼冒金星,加之刚刚和胡人女子大战一番,酒色之气已经掏空身体,竟然被燕衡阳一拳击倒。
一边的胡公公虽然修为达到炼神之境,但一个是太子,一个是权势正盛的平西王之子,他倒也不敢贸然出手。何况晴天太子点明了是切磋,胡公公心念一闪间已经扶起脸肿起半边的晴天太子,向燕衡阳微微躬身,立刻离去。
远远的还传来晴天太子不服输的声音:“你等着,太子爷今天喝多了,等明天……”
“太子爷”三个字从他口中出来的一瞬间,繁华的街市上立刻引起轩然大波。众人纷纷私下议论“太子竟然当街调戏妇女,这可真真的是新闻一件啊!”
“不要胡说,据说太子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怎么会来此胡闹,一定是有人冒名。”
“王老二,你瞎了狗眼,不见边上那个人面白无须,正是太监的样子。除了皇上和太子谁有使唤太监?”
花满楼的老鸨子更是兴奋的双眼冒光,捏尖了嗓子喊道:“哎呦喂,太子爷竟然光顾了咱们这儿。刚刚被宠幸的几个姑娘莫要吃落红丹,保不齐能有个龙种。”落红丹是花满楼专供妓女的打胎药,药效霸道,据说传自毒家一个制药大师之手。
一边胡人酒肆的老板看着这一幕,眼中寒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丝阴寒的笑意。
燕衡阳拉着华晴真准备离开,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蓦然回首,之间路边一个胡人酒肆门口空空如也,门帘还在晃动,显然刚刚有人进屋。他内心疑惑,皱了皱眉,还是放弃了进去探听的打算,带着华晴和华鸾迅速离开。
其实有华鸾在场,并不需要燕衡阳出手,但他没有忍住,给了晴天太子一下老拳。本以为是一场普通的切磋,燕衡阳却没想到引发了一系列蝴蝶效应。
第二天一早,刚刚来平羌城的晴天太子带队匆忙返回帝京。
一个月后,燕衡阳成功突破练气六重的时候,悦王带着一队军兵来到平羌城。宣旨太监尖着嗓子宣读道:“平西王镇守边陲,劳苦功高。边荒苦寒,朕念弟久在边陲,不胜唏嘘,特令悦王燕放代平西王镇守西陲,一切军事事宜均由悦王定夺。平西王即日返京,加爵一等。钦此。”
得了这个诏令,平西王内心一震。典型的明升暗降,爵位提高一等,兵权全部剥夺。燕山暗叹一声,谁让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呢,除了燕衡阳,其他几个儿子都是在二十左右才初入练气境界,无法进入天下十二家中任何一家。反观悦王燕放,人家唯一的一个儿子燕凡在十七岁就已经达到练气七重,进入了十二家之首儒家。这可是自他燕山之后,大秦王室下一代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进入天下十二家之中的金枝玉叶。
据说燕凡在三年前进入儒家之后便凭借出人的天资被儒家当代家主孔成看中,收为亲传弟子。孔成以是半仙之体,他的亲传弟子以后稍稍照拂一下大秦帝国,恐怕周边各个虎视眈眈的国家都不敢妄动。悦王爷得宠也是理所当然。燕山长叹一声,目前只能寄望于燕衡阳了,否则平西王一脉势将没落。
带兵多年,燕山从来都不和朝廷的贵族走动。此次回京,不知有多少豪门贵族在背后看着他的笑话。燕山内心暗道:“衡儿,就看你能否尽快达到练气七重,进入天下十二家。那样平西王府也不至被人小觑。”
诏令来的急,平西王府举家回迁。燕山带兵总是身先士卒,并无过多身外之物坠身,全部家当也不过两大车书籍。在此之前,朱丹辰和燕山表明心迹,要在边关为国杀敌。燕山感念朱丹辰一介书生,竟有如此胸怀,给他一个随军书记的文职,华鸾和华晴则成功采集到大漠之水于半月前离开平羌城。
燕衡阳在离开平羌城之前,匆匆的和李宗吾道别。李宗吾并无更多叮嘱,只告诉他莫要在化神三重之前练习厚黑诀。若有机会回来平羌城,如果自己不再也莫着急,他日自由相见之时云云。
待燕衡阳依依不舍离去,李宗吾的眼中闪出一丝精光,心中暗叹道:“孩子,挺得过这关,前途大好。”直到平西王的两辆大车出了平羌城的东门,李宗吾才身形骤起,破空而去。
平湖随着李宗吾的离去,水面略略向下一沉,原本湖周围浓郁的气此时竟也变淡几分。虚空之上,李宗吾渐渐化作一个光点,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