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川这么一走,喜堂里顿时就开始热闹了,曾宝亮第一个站起来,拍着胸脯向薛老爷子保证:老爷子您放心,这件案子是在本城发生的,本总捕头一定尽力督促手下尽快将这个屠刀恶男,咳,童虎,捉拿归案,给薛家一个交代。
赵明心里暗骂了曾宝亮一句,但也第二个站了起来,他倒是没拍胸脯,但也铿锵有力地发话:老爷子您放心,这件案子是在本城发生的,本城主一定尽力督促衙门办好这一件案子,尽快将童虎那恶男捉拿归案,给薛家一个交代。
曾宝亮翻了翻白眼儿,心里鄙视赵明,以前听说赵明这厮油滑、没有担当,如今到了事儿头上,果然如此,难怪你老婆都会跟人家许大棒子跑了。麻痹的,人家许大棒子别看身份地位不如你,但是比你像个男人,哼……不过,你以为你这个当城主的就没有责任了吗?呸,想的美!
两人在心里互相鄙视着,对视的视线似乎都能迸发出激烈的火花似的,薛老爷子仿佛视若无睹,礼数上虽然做的周全,但是谁都能看的出薛老爷子对二人的怠慢,而且这老爷子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沉默。
之后桂公子等人也一一向薛老爷子拍胸脯,赌咒发誓地保证许诺,薛老爷子一一谢过,礼数虽然周全,但也同样没有半句多余的话。好在今天的贵宾们一个个全都被王少川打了脸,也不想多呆,再去看薛家人的苦脸,于是一个个告辞而走。
待宾客们都走了,薛老爷子才顿了顿手杖,沉声喝道:“薛家子弟,半刻钟之内,只要没死的,都去后堂听命。”
说话的一瞬间,薛老爷子衰老的身躯一下子绷直了,威严的其实一下子迸发出来,就好像瞬间年轻了上百岁回到了年轻时代似的,带给后辈们的威压顿时将所有人的异动都暂时遏制住了,所有的薛家族人,都老老实实地往后堂走。
后堂,就是薛家的祖堂,里面最中央最宏大的一间,供奉着薛家历代的祖先牌位,是整个薛家防备最森严的地方,最核心最强大的力量有半数是常年驻扎此处的,可以说是整个薛家最安全的地方了。除了十年一次的秘密祭祖仪式以外,只有事关薛家生死存亡的大事,才能召集族人们来这里,否则平日里只有家主、老爷子两人可以入内,连国城里的那个薛家代表,家主的十七叔,都不能随意入内。
半刻钟时间不到,三百多个薛家族人就陆续来到了后堂里,别说那些老的少的了,就连还昏迷不醒的新郎官,也被家主大人命人给抬了进来——老爷子发话了嘛,只要没死的,都得来。
老爷子的言下之意,大家伙都明白,若是半刻钟里不来,那便等若被逐出薛家家谱了,那可就严重了。赶上现在薛家处在多事之秋的时刻,族人们无论是有本事的还是没本事靠着家族吃闲饭的,都没有一个想触老太爷的霉头的。
“我召集大家来这里,只有一件事情要宣布。”薛老爷子阴沉的声音飘在宽敞宏大的祖堂里,所有族人的心头都紧了紧——老爷子说的是宣布,不是商议。
“宣布”这一个词,就将薛老爷子在薛家的强势地位诠释的淋漓尽致,连家主大人都规规矩矩地垂手站立,听候吩咐。
“以后我们薛家,要低调做人、低调处事。”薛老爷子慢悠悠地道。
低调做人?就这么简单?族人们不敢开口质疑老爷子,但心里一个个都有些犯嘀咕:难道薛家以前为人处事还不够低调吗?老薛家是从一个小货郎起家成为大商会的,现在也是个大商会,虽然有政治上的利益诉求,但商会始终都是薛家的根本,历代家主接受的都是最核心的生意,而不是其他。
见族人们都不解地看着自己,薛老爷子嘿嘿一笑,指着薛友荣——也就是一直被王少川惦记着的那个“薛公子”——笑嘻嘻地道:“友荣,你和桂公子关系不错?”
薛友荣脑门上顿时一层的油汗,这老太爷虽然是在笑着说话,但是嘴牙之间的那股森寒的杀机,比较熟悉薛老爷子秉性的薛友荣又怎么能感觉不到?当下赶紧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是的,老爷子,孙儿和桂公子他们关系不错。”
是啊,薛友荣的表兄成亲,那桂公子都能带着一干公子哥过来贺喜,还置备了厚礼,那他和薛友荣的关系能不好吗?不然皇家公子哥,岂会随意参加婚礼?这个是明摆着的事情,根本做不得假,薛友荣再傻也不会在这种地方跟老太爷打马虎眼,天晓得老太爷会不会真的动手杀人?这老爷子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比家主大人都决断多了。
老实承认以后,薛友荣试探地问道:“老爷子,那以后,我就不和桂公子他们再接触了?”
族人们都望着薛老爷子,这桂公子可是皇家公子哥,和薛家的子弟交往接触,肯定也带有吕氏皇家的意思。人混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结交朋友都带有很多种意义在内,这也是必然的。话说,薛友荣能搭上桂公子这条线,也是花了不小的心思和代价,如果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放弃了,着实可惜,而且还会得罪桂公子,得罪吕氏皇家,这可就得不偿失啊。
所有人都在等着薛老爷子的解释。
不过薛老爷子似乎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也没有多说话,只是淡淡地对一旁垂手肃立的家主吩咐了一句:“今后友荣的活动经费取消,一应开支和以前一样,分红也照章办事,总之,友荣要和其他的兄弟一样。”
说完以后,薛老爷子又转过头来对薛友荣和蔼地说道:“友荣啊,你以后要和桂公子他们继续保持密切接触啊,这种上达天听的关系,我们薛家不能没有啊。”
薛友荣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薛老爷子,心里那个怒啊……骂了隔壁的,掐了老子的活动经费,只靠那点零花钱,老子养个外室都不够,怎么跟桂公子他们攀交情啊!
活动经费取消,那薛友荣以后还怎么跟桂公子他们结交?那群公子哥的开销可都是大手笔啊。至于说分红,照章办事那就是按照对家族的贡献度大小,有专门的部门和人手来分析认定,不同的贡献度对应的就是不同的分红,甚至还有相应的家族地位——这就等若是剥夺了薛友荣现在的小小特权,将他打回了原形。
薛友荣不是傻子,片刻之后,他就想,是不是因为今天桂公子等人袖手旁观,所以惹得老爷子发火了?
薛家族人里有聪明一些的,从老爷子的决定里看出的东西更多一些,老爷子这不仅仅是发火,这根本就是要断掉和桂公子的联系啊。把薛友荣的经费都砍了,桂公子那群公子哥岂会自掏腰包带他玩?
不止是薛友荣一个,这老爷子还要所有的子弟都向薛友荣看齐,这等若是砍断了薛家同其他权贵子弟的联系了,所有子弟的一切收入和家族地位,都只看该子弟对家族的贡献度大小,这是完全的价值论观点,是重回几百年前薛家商会的老路啊。
不明就里的族人们一个个不满地走出祖堂,但老爷子就是老爷子,家主就是家主,这二人联手发威,三百多族人全都服服帖帖的,就是心中在不满,也不敢有任何的悖逆,不然以家主的沉稳和老爷子的狠辣,你不仅翻不起任何一点浪花,还要将自己的小家给搭进去。
待族人们都退出去以后,薛老爷子生气地骂道:“这群族人呐,比我们那会儿差远了,越来越懒惰,越来越贪婪,平日里吃的脑满肠肥的,有能力有本事的子孙却是一个都生不出来,麻痹的,真该把他们都干掉,老子重新生一群儿子。”
薛家家主擦了擦汗,无语。
“要尽快找到童虎,尽管我们薛家和他有过恩怨,但这个人实力太强大了,我们薛家根本就没有和人家记仇的资格啊,所以要尽可能地同他结交。”薛老爷子吩咐道。
薛家家主点头称是,深有同感。
“他要钱货,我们薛家有的是钱货,都予他。他要美女,我们薛家有的是美女,也都予他又有何妨?”薛老爷子慨然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若是能跟童虎结交,多大的代价都值得,嘿,这家伙的实力,我看都比的上仙使了吧?”
薛家家主也是一脸神往:“若是能得童先生指教,让薛家子弟能出几个人才,或者培养一批护卫,那薛家……嘿嘿嘿,一些财货女子算什么。”
一老一少相对奸笑起来。
薛老爷子模着花白的胡须,低声说道:“我看薛晴这丫头就不错,皮肤又白又女敕,女乃大腰细声音甜,性子看着温驯,但却是外圆内方极有原则,若能将她送到童先生的身边,对我们薛家大有好处啊。”
薛家家主擦了擦汗,苦笑道:“老爷子,有您这么说自个儿孙女的吗?好像拉皮~条似的。唉,其实您这又是何苦?平白又背上了老大一个骂名,这本来是我应该做的啊。”
薛老爷子展颜一笑:“早就想改回以前的价值论治家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推行下去,哼哼,对家族有多大的贡献,就有多大的收获,这本就是薛家起家的根本之法,现在看,也是薛家守成的根本之法。”
薛家家主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紧跟着补充了一句:“老爷子,现在是我当家主啊。”
薛老爷子孩子似的奸笑起来:“你老子我还没当够呢,你让我再多过几年的瘾呗,反正你还年轻着呢,怎么也能再干一百年以上呢。”
薛家家主直接吐血,捶胸顿足吼道:“老爷子,三十年前你就这么说了!”
薛老爷子馋着脸道:“乖儿子,那你就再听你老爹多说三十年呗……”说道这里,薛老爷子的神情一下子变的悲凉起来,哽咽着道:“你老爹我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能再活几年啊,你就是想再听你老爹我多唠叨三十年,也得你老爹我能再活三十年那么久吧?”
薛家家主顿时哭了:“爹啊,这话您都说过两次了,这第三次,能换个花样不?”
薛老爷子尴尬地抓了抓头:“咳,下次,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记得换个花样,那个啥,事不过三嘛,这次还是这样吧。”
薛家家主无语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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