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满墙壁的自己,双脚像是生了根,呆滞地望着。
思绪拉回到了……
我在酒吧遇见仇辰,他为了我解围。那是我与他的第一次遇见,我们并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狭长而僻静的小巷,一群男孩嬉笑而过。浓浓烟味,扑鼻而来。我厌恶地皱眉,闪躲着他们的靠近。懒
他们刻意的捉弄,倾斜45度角,将吐出的烟圈往我眼前飘。站在最后面的黑衣男孩,只沉静地靠着。
直到听见我的声音,他才懒懒抬眼,不高不低的低哑声音,只短短几字,就让他们耸肩道歉。只玩笑地留了句,辰,是你的女人就早说嘛!
我在仇辰信誓旦旦的告白下,落荒而逃。之后我听说了,关于仇辰的许多故事。
被韩诺儿欺负的那晚,我满身湿漉地跑出她的家,说不出的狼狈。我的脸上甚至还残留着委屈哭后的泪痕,披头散发的模样游荡在陌生的街角。
仇辰的出现像是茫茫大海的一块浮木,将绝望的我救上岸。
他的嬉皮笑脸,他的耍宝动作,他的体贴温柔,让不安的我慢慢地平静。
我在半夜噩梦惊醒,睁眼只见他打着瞌睡地靠在沙发上。
我静静地望着睡梦中的他,觉得他并没有同学口中说得那么坏。
突然,脑海里闪现的是昨晚的一幕一幕。虫
仇辰悲伤绝望的眼睛,他满是忧伤地唤着我的名字。
他说,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说,如果不去,你会看不起我对吗?
他失去意识地呢喃,心好痛。
他闭着眼,苍白地躺在雪地上,唇边轻轻溢出,好冷。
我把外套盖在他身上,可是风挟着雪碎,扑面打来。
我只好努力抱着他,想用自己的体温给他一点点温暖,我的脸被冻得发紫,牙齿不住打颤,只一遍又一遍唤着他的名字。
仇辰……仇辰……
仇辰……
仇辰呢?我猛然一激,从无尽的思绪中拉扯回来。
来这里本就是为找仇辰的,他在医院的无声消失,让我担忧着他的病情。
我虽不知道是谁那样明目张胆地闯入医院带走他,但我想,他的家里人应该可以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答案。
“叔叔,我可以见仇辰吗?”我收回思绪,问一直站在旁边的管家叔叔。
“小少爷不在这里。”余叔摇了摇头。
“昨晚在医院,是你们带走他的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不是,是老爷派人去的。”余叔摇头。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在最后一刻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昏迷不醒的,只是我后来醒来,就已不见了他。
“有老爷在,我相信小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余叔提到他口中的老爷时,表情是虔诚而尊敬的。
“他会回来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现在见见他,只有亲眼看见他站在我面前,我的心才不会那样不安。
我甚至有种负罪感,如果昨晚不是我让他在篮球场等我一小时的话,也许他就不会晕倒了。
“叔叔,仇辰不会有事吧?”我抬头问他。
“给小少爷配备的几位医生都是国内最权威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余叔像是与我说话,又像是与他自己说。
“都是我不好。”我以为仇辰是被昨天的风雪冻出了病,满是内疚地说道。
“小少爷昨晚去找你了,对吗?”余叔敛去忧伤的表情,恢复镇定的情绪。
“嗯。”我虽诧异他是怎么知道的,但还是点了头。
“昨天是少爷和少女乃女乃以及小小姐的忌日。”余叔悲凉地叹了一声。
画室里,弥漫着低迷的哀伤气息。
“小少爷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们,八年前的那场车祸,他一直忘不了。
少爷他们刚走的那会,小少爷几乎是死了的。连医生都不敢担保小少爷能否健康活下,可是老爷说,他就要和天争命。小少爷是唯一支撑着老爷活下去的动力。”管家叔叔开口娓娓道来。
我和叶芯只听着,连呼吸都屏住了。
管家叔叔继续说着:“小少爷经过三天三夜的抢救,成了那场车祸唯一的幸存者。
可是他变了,开朗活泼的他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整天把自己关在这间画室里。
他画了好多好多画,都是少爷少女乃女乃和小小姐的。
老爷为他找了很多很多位心理医生,终于他走出了这间画室,走出了那片只有他一个人的黑暗世界。”
“仇辰虽然走出来了,但是和以前是完全两个人了,对不对?”叶芯接口问道。这故事的大概她也听别的同学说过,而且她也告诉过沙杉,只是内容没有这位管家叔叔说得那么详细。
“是的。小少爷变成了老师和同学眼里的坏学生。”管家叔叔看了一眼叶芯,过了许久才点头。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我问他。
“这间画室,小少爷允许我们一个月进来为他打扫一次。
这座房子虽大,但其实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几个,老爷太忙基本是不住这里的,小少爷也是随心所欲的来回。
负责打扫这间画室的一般不是我,就是你们刚才看见的那位女孩。”
“会不会太冷清了?”叶芯忍不住嘀咕着。
管家叔叔这回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他的话:“我从来没有在小少爷的画稿上看见第四张脸,就连老爷也没有。
我想,小少爷是借着画画来思念少女乃女乃小小姐。
直到一个月前,我进来整理画室,却发现满墙壁贴着的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女孩,那女孩的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真切。
我想,小少爷很喜欢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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