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不开门,开不开门,我跟你说,你再不开门,这辈子就别想再给我出来。死丫头,当年就应该把你浸水缸里淹死算了。”门外的男人着实粗暴,木板门竟被他拍得阵阵晃动,连带的整个小房间都似乎在震动。
龙齐实在难以想象,怎样的父母会对着自己的孩子说着这样的话,同时他也很好奇怎样的家庭竟会教出这么一个恶毒残忍的女孩,对于她投过来的乞求眼神,龙齐冷漠地看了一眼,转身打开那道几乎摇摇欲坠的木门。
门外站在一个胖胖矮矮但看着十分强壮的中年男人,凸出的啤酒肚,满口黑黑的黄牙,一看就知是个长年酗酒酗烟的人。
龙齐的出现,让他那张油光满面的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下一秒指着龙齐的脸,大骂道:“小子,你哪里来的?怎么会在我女儿房间里?”
随即他那条粗腿迈进房间,一把揪起那个躲在柜子角落吊带裙女孩的头发,用着极尽粗俗的字眼骂道:“你这赔钱货,小小年纪就学你那不要脸的妈是不是,老子还没死,你就敢带男生回家过夜。早知道你这么贱,我就把你卖舞厅当陪酒女,上屁的高中,浪费老子的钱。”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想做什么,你管不着。”吊带裙女孩被那个啤酒肚中年男子揪着头发,痛得哇哇大叫,拼命挣扎着。
“你说什么,有种给我再说一遍,你吃我的,穿我的,还敢给我顶嘴。”那个啤酒肚中年男人动起手来完全看不见父母之情。那个吊带裙女孩几乎被他揪着跪在了地上。
但是她依然倔强地不求饶,硬着嘴叫道:“再过一年我满十八岁了,我就再也不回这个家了,反正你也从来没把我当成是你生的。”
“妈的,看来狐狸精生的就是条小狐狸精,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不打死你……”那男人揪着女孩的头发,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地甩过去。
龙齐原本开了门就想离开,对于那个女孩他是打心底厌恶的,对于他们父女俩的争吵本不想多管闲事,正要下楼离开,却看见那男人像扇着扇子似的扇着那个女孩的脸,龙齐实在看不下去,便走过去一把按住中年男人的手,制止他的施暴行为。
“小子,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哪个学校还是哪里混的,我养了这丫头十七年,你可别想着白白占了她的便宜就拍拍走人。”那啤酒肚男人手指着龙齐,一脸横肉凶狠地说道。
谁知他却不过是个欺软怕硬,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想来打龙齐的脑袋,却被龙齐一个反剪手,整个人倒在地上,“哎唷哎唷”地夸张叫着。
“小子,你别横,我一定会去法院告你强.奸我女儿,我可不能白白养了个赔钱货,妈的。”
听见他甚是肮脏的辱骂,龙齐沉静的眼冷冷拧起,更加用力地将他反压在地上。
“……我的手……你小子占了便宜还想不负责是不是?”那男人趴在地上,重重地喘着气。
“你要告尽管去告,这些钱是给你的医药费,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龙齐一个用力,将他的手弄成骨折,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拥有一双健全的手。他将皮夹子里的所有钱都抽了出来,丢在了那个男人的脚边。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龙齐走下那嘎吱嘎吱木楼梯的时候,身后那个吊带裙女孩跑了出来,她的及腰头发杂乱一团,整张脸红肿得十分厉害。
她将龙齐丢在房间的那一叠钱全都丢还给他,声音骄傲地说道:“你别以为这些钱就可以打发我,我想得到的东西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得到,而你欠我的,我也会慢慢讨回来的。你,就等着吧!”
那些钱被那个女孩掷过来,飞洒在龙齐的眼前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他见识过这个女孩的歹毒有心计,也见识过这个女孩的厚颜无耻,但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她竟然将所有的钱都丢了出来。
而
房间里那个粗俗男人的声音,从里面大骂着传出来:“妈的,那是老子的医药费,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敢把钱还给他看看。”
龙齐只觉得这一家子人都是疯子,彻底的疯子。父亲粗暴贪钱,女儿歹毒放荡。
他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阿齐,你昨晚到底去哪了?”龙齐从那里离开后,熙俊的电话接着打了进来。
“老大刚才打你电话,你怎么没接?你整个晚上到底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和老大找你差点没把这座城翻过来。”
“我不是说过,让你们别找我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阿齐,你昨天夜里不是真的和女生一块过夜的吧?两个学弟看见你离开酒吧和一个女孩子走了。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的,我们做兄弟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熙俊在电话那头说道。
“我有点累,想先睡一觉。”龙齐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他还是没有完全消化自己昨晚做的那些事。那个差点伤害了沙杉的女孩,自己昨晚竟与她做了那样亲密的事,他忍不住痛恨着自己,昨晚为什么要喝那么多的酒。
那个女孩的癫狂,他不是没有见识过,她说,他欠她的,她会讨回。他并不担心她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他只担心她会将坏主意再一次打到沙杉的头上。他不清楚自己昨晚究竟说了什么,那份他从未告诉任何人的感情,从未袒露过的感情,却被她发现。
原本,他只想麻醉自己一晚,黑夜过后,便将所有的事都忘掉。但是现在,他只怕事情不会再这样子简单。他,要好好地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