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鲜三岁时得到基础空间,在云腾的十三年来,她的空间从未有过变化。一遭被雷霹,空间就变大变颜色,也就难怪她一时接受不了了。
乍入空间,一眼望过去,土还是土,秃还是秃,可是小鲜再走了几步,就感觉不对头了。对于云腾的人来说,空间是自身的吸取的灵气寄存的场所,内部和外部,无论是温度还是湿度都和空间携带人所在的环境相差无几。也就是外部是秋天,那这会儿内部也是秋天,小鲜的“垃圾空间”也是同理的。
“全身冰凉凉的像浸泡在水里似的,一天的睡意和疲乏也不见了,浑身骨骼和筋骨都伸展开了,”小鲜在空间里深呼吸了一口,她再留神着四周,空间里的黄土被一层淡绿色的雾气笼罩着。
“难道是来了这个世界后,空间发生了变化,这些绿色的雾气像是从外部涌进来的,”小鲜顺着绿雾往前走,绿雾最浓处长着棵光秃无叶跟甘蔗有的一拼的绿苗,和昨晚相比,似长高了几寸。
“昨晚踩到的苗还活着?”小鲜看到地上还躺着片叶子。确切地说,这是一片禾苗出土后被无良人踩断后留下来的子叶。
随同幼苗出土的子叶,共有两片,一片被小鲜的光脚丫踩了个粉身碎骨,连渣都没了,另一片,就是现在地上躺着的那一片,昨晚那片子叶,小鲜是无缘见到了,地上的这片她可是睁大眼睛看清了的。
说是片叶子,还真是委屈它了,约莫半个手掌大小,圆滚的叶身上,布着几条金绿色的叶脉,看着和精雕细琢后的上好玉叶很像。
“跛脚还有梨树上的那些字,八成也和空间有关,”小鲜可不笨,空间里的绿雾还有这棵光杆禾苗有关。
“脑中有字显现出来了?,”在小鲜接触到那片子叶后,脑中自然呈现出一段话:“混沌苗生,方成混沌空间。蓄足十年灵气为铁品,得窥植物之百源;五十年为铜品,得愈植物之千病;百年为银品,得活植物之万态,千年为金品,得见天地之灵元,万年为混沌无极,无极一开,扭转时空,生死无限。每一品得两子叶,子叶乃仙苗之精髓,可换髓强骨,乃不可多之珍品。”
金银铜铁四品空间,在云腾时周小仙也是从小听到大的,以云腾门的修仙天才云冠子为例,他的金品空间种出来的奇珍异草,无论是外形还是药效全都是云腾一流,效轻则能返老返童,效重则能起死回生。空间修行,也就是灵气修行,在天地山川海河见吸取灵气,灵气吸取的多,空间成长也就越快,空间携带人和空间里的作物也就跟着受益。
“十年铁品,铁为玄色,我的空间成了铁品空间了,不过空间的具体作用还弄不清楚。师父我修到铁品空间了,我”所谓玄色,既是银白色,刚才在小鲜脑海中的那个银灰色球体,该是铁品空间转换后的生出的新颜色。只可惜,小鲜已经不再云腾了,云清上人也再也看不到不争气的徒弟的进步了。
手中的那片铁品子叶该是铁品仙苗的一身精华所在,很是珍贵,小鲜的腿病已经用去了一片,剩下来这一片得用在刀尖上了。
听着字面的意思,她的空间为铁品,那她要将空间升级为铜品不是要用上五十年。不知有这些从外界涌进来的绿雾能不能加速空间的晋级。
从诸时军身上,小鲜也能发现这个新世界的规律,这个世界的人,会变老,也没有云腾门仙长们的仙法,周围也没有奇花异草,如果不晋级空间,她将来也会跟着生老病死。
“师父说过了,天生我才必有用。可能我到了这个世界也是有特别的原因的。”这句话是云清上人在得知周小仙成为了云腾的护山人时簇着眉头说出来的,也就只有单根筋的小仙才听不出那是句安慰话。
小鲜收好了那片叶子,坐在了树苗旁,呼吸着笼罩在身旁的那阵绿雾在。在云腾时,小鲜的灵气能力很差,连带着空间里的灵力也很薄弱,可到了这个世界后,空间的吸收能力就好了起来。
葛村的周围看,普通人肉眼看不清的绿色雾气状灵气正不断地往诸时军家的那几间小屋涌去。
跨过了西南山区的丛山峻岭,上海静安寺旁的一层高级公寓里,一名美貌的中年妇人很是忧愁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手边搁着杯冒烟的茶。
“我回来了,”中年男人的声音从玄关的位置传来,中年妇人连忙迎上前去,替男人放下了公文包和西装。男人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国字脸,八字眉,嘴角微垂,抬头时,额间显出两条深纹,是常年居在官场,惯于思考后留下来的。
“老周啊,子昂还是关在了房里,也不肯去上学,这可怎么办?”中年妇人名叫奚丽娟,是个全职在家的主妇,优越的家境和丈夫的官场得意,让她很少有烦心的时候,可这两天,熟悉她的姐妹都知道,奚丽娟很心烦,而心烦的原因就是她和周强的独生子,周子昂。
“死小子,从小到大都是那副样子。闷不吭声的,难怪上次学校里的老师来家访时,都说他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周强的性格外向,在局里也是出了名的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官打官腔,哪知道二十八岁时生了个儿子,却是个自闭儿。十六岁的周子昂,性格扭扭捏捏,和同学也处不来,读高中以来,已经换了好几所学校了。周强看着就是来气,真怀疑是不是在医院时抱错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儿子呀,还不是你给他买了台电脑,他迷得打雷下雨也不关掉。昨晚雷一下来,整个电脑都被轰黑了,孩子吓得都昏过去了。”儿子可是娘的心头肉,奚丽娟容不得李强在那里说三道四的。
“明天就让他去学校,绑也要给我绑过去,”李强最见不得奚丽娟宠儿子,对着周子昂的房间咆哮了一通。
房间里,一个面如玉盘的少年闪着乌漆漆的眼,他抚着左手臂上的几个被烟头烫过痕迹,低声道:“也差不都适应了。”他推开了房间里的窗户,纵身一跃,从十三层的高楼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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