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想学中医?”陈争问。
文黛认真的点点头:“我当然是真想学了,大争哥,你能不能教我?”
陈争想了想:“虽然你本身就是学医的,但你学的是西医。西医和中医有很大的不同,不但治病的方式截然相反,就连理论也根本不一样。对于中医来说,你没有任何基础,要学也只能是从头学起,你可不要心血来潮才忽然做的决定。”
“大争哥,你放心,我绝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其实今天早上看到你高超的医术时,我是忽然有了的这个想法,但我自己也觉得也许是心血来潮,因此根本没说。可后来在图书馆,你看书时,我整整仔细的想了一天,我现在确实是很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陈争点了点头,其实通过之前的接触,陈争倒是觉得文黛足够聪明伶俐,是块学中医的材料,但陈争还是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学中医?”
文黛最初对中医感兴趣的理由倒也很简单,无非就是看到了陈争的医术,觉得神奇不已。
同时文黛已经面临了毕业,正在找实习工作。
可如今医学院的学生想要就业,并不容易,就算找到工作,也不大可能是做医生。
沧海市这种大医院难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而文黛又来自边远地区,没有门路没有后台,其实就算让她进了大医院,最多也不过是做个护士而已。
就这样还一群人挤破脑袋往里边挤,搞不好文黛就只能去一些私人医院,甚至连在沧海市立足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回老家在某个乡镇的医院工作。
也正是出于以后的考虑,文黛想毕竟艺多不压身,如果能学会了中医,哪怕只学到陈争身上十分之一的医术,日后也有用得到的地方。
文黛将这些和陈争讲了一番,陈争倒是觉得文黛很坦诚,说的都是实话。
随后文黛又说:“其实这些都是从我自己私人的目的出发,另外我想学医,除了这一点,也还有别的原因。”
“哦?什么原因?”陈争问。
“我学的是西医,西医是西方传过来的,讲究所谓的科学,细菌啊病毒啊什么的。说实话,因为我受教育的关系,在没遇到你之前,我不相信中医,甚至认为所有的中医都是骗人的。可遇到你之后,尤其是今天,我也才知道原来中医是这么的神奇,这么的有效。”
其实何止是文黛,就连与文黛同一寝室的王慧与张美丽,何尝不是因为这样才改变了对中医的看法?
没错,中医历来已经遭受到了太多人的质疑与抵制。尤其是近现代,更是有无数的人对着中医开炮,恨不得将之取缔而后快。
孙中山、鲁迅、郭沫若、梁漱溟,这些名人赫然在列。
文黛又说:“如今我们中国的传统医学,的确是已经要面临失传了,就比如你说的‘望诊’,就连我们学校全国知名的中医教授都不懂。就因为这一点,身为一个中国人,我也想学中医,好把它传承下去。”
文黛的这句话深深震动到了陈争,看得出来,文黛说这番话并非刻意表现,而是发自内心十分认真。
陈争自然也想要弘扬医术,事实上在他还没出山时,就想要靠挂牌行医在都市中混碗饭吃,而如果自己以后要行医,自己一个人势必无法面对千千百百的病人,也的确需要帮手。
想到这些,陈争点了点头:“好,既然你想学,我可以教你。而且如果你用心学,我也绝不会藏私。今天我来的时候匆忙,过两天我再来时,再把我师门中传下来古代的医书带两本来给你看。”
“真的?这可太好了!”文黛十分高兴:“就为了这一点,咱们也不要着急走,来,我敬师父你一杯。”
说罢,文黛又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端了起来。
“先别着急叫师父,”陈争笑了笑:“我可不是随随便便收就收徒弟的,而且还是你这样的美女徒弟,因此需要观察一番。今天我虽然没有带医书来,另外明天我还要去上班报到,不能教你,不过你们学校图书馆不也有中医书库嘛,你先把汤头歌和药性赋找来背背,等我下次来再考你,如果你真肯下功夫,我才考虑收你做徒弟呢。”
“你这个师父架子倒是挺大的嘛。”文黛嘻嘻一笑:“那也没关系,我就先不叫你师父,我敬未来的师父一杯。”
陈争也端起了酒杯,与文黛撞了一下,一饮而尽,随后说:“其实不是我的架子大,我不收你,也是怕耽误了你的前程。”
“怎么说?”
“你虽然想跟着我学中医,可你也知道,我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更不能挂牌行医,而学中医需要丰富的经验,而这些经验只有在实践中去累积,如果没有病人,哪里来的经验?就算学得多,也都是理论而已。”
陈争说的不错,想他学医时,也是很小就跟着古道长为人治病,这才能有今天的医术。随后陈争又说:“况且,如果不能挂牌行医,你跟着我学医,又不能解决你毕业后工作的问题。”
“大争哥你也不用担心,行医资格的事情,我再帮你想想办法。”文黛想了想:“之前跟你说让你找一位我们学校的中医教授做老师,你又不肯。不过我想你医术这么高超,就算我们学校的中医教授如果知道了都会十分钦佩你,如果有一位教授能够认可你的能力,那通过我们学校获得执业医师资格证不就容易多了?这件事交给我吧,我去找那些教授说说看。”
“嗯,这样也好。”陈争点了点头,他是的确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等你有了执业医师资格证,我们就想办法开个小医馆,这样我就又有工作,又能安心学中医了。到时候你做老板,我给你做助理。”
陈争点了点头,如果能够获得执业医师资格证,开个医馆问题并不大,要知道现在他在诚德地产的基本年薪就是五十万,干一段时间投资开个小点的医馆应该问题并太大。
“就是我们两个人都太年轻了,怕那些病人不相信咱们。”
“这怕什么,”文黛信心满满:“你的医术那么好,开始就算没人信,可只要你治好了一个病人,这个病人就会相信咱们的活动广告,就会和别人说啊。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就会有很多人慕名来求你看病的,名气也会慢慢打起来的。”
这个倒是,陈争点了点头。
“到时候你有了名气,我们就把医馆做大!”文黛说:“要让整个沧海市都知道中医这么厉害。不对不对,不仅沧海市,我们还要开分馆,把医馆开到全国各地去。”
“不行不行,全国各地这样还是不够,我们还要到国外去开医馆,让那些老外也都知道,咱们中国的医术!到时候你有名气了,我是你的徒弟,那自然也有名气了,嘻嘻。”
也是文黛越喝越多,说起话来全是豪言壮语。
两个人也都是年轻人,自然对未来都充满了幻想,这样一边聊着将来,一边喝酒,不知不觉,两瓶啤酒早喝完了,另外又喝了五六瓶。
文黛早已经醉眼朦胧,到最后,不自觉地就靠在陈争肩膀上,快要睡着了。
不过这时,大排档的老板早不高兴了:“嘿,我说你们两个小情侣,别再亲亲我我了。从你们坐在这儿开始到现在,都两个多小时了,就点了两个小菜,怎么到现在还占着我的座位?要不你们再来俩菜?”
这时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钟,正是学生们吃宵夜最多的时候,也是这个夜市最赚钱的时候。再过一个小时,学生都返校,夜市也就要关了。
而陈争和文黛一晚上也才点了两个小菜,十几块钱,几瓶啤酒喝起来没完没了,难怪大排档的老板要催。
陈争侧头一看,文黛趴在自己肩膀上正迷迷糊糊,想必没听见刚刚那句“小情侣”的话。还好,要不然就尴尬了。
再看看时间,再过一会可能就错过末班车了,明天自己可还是要上班呢,也的确是该走了。
因此连忙扶文黛站起来,同时对大排档老板说:“不点菜了,不点菜了,我们这就走。”
扶着文黛先将她先送回了寝室,然后陈争这才又转身出了校门,来到公交车站时,刚好赶上了末班车,一路返回到了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