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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授觉得陈争的口才还真不是一般的棒。
之前在校园里的公开课堂上舌辩孙教授,就已经让孙教授哑口无言了,而如今面对老首长,又是一样的结果。
最主要的是,老首长虽然穿着一般,住的也很一般,但毕竟是有何等的身份地位?说话威严,气势十足。
但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人物,陈争他都能很自然地做到不卑不亢。
以他轻轻的年纪,能做到这一点的确难能可贵,不愧是从小沾染了道家文化。
其实陈争并非是以口才见长,但对于他比较看重的事情,自己又比较懂的事情,他的确是当仁不让,尤其是说到玄学五术。
因为他这次出山,目标本就是要将玄学五术发扬光大,况且他以“争”字为名,该争绝不会软弱。
如果一个人都不能说服,为玄学五术正名,日后又怎么去说服天下千千万万的所有人?
见陈争说的有理有据,老首长也终于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也有道理,道家的道理也许是好的。这么说来,我之前倒是的确错怪过很多人。”
人老了,便会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以前破四旧、批判旧文化的时候,的确是对道家思想有很多误解。
“但尽管如此,无论怎么说,我还是不相信你把看相和算命混在一起,医术能有多高明!”老头还是倔强无比。
王教授连忙帮着陈争说话,道:“老首长,小陈老师的医术,在当今世上的确难得一见。您想啊,若不是他的医术十分高明,我这么大的年纪,认他做老师,难道我的这张老脸不要了?”
胡雪菲也很奇怪,这时插言问道:“是啊,王教授,以您现在的身份,和在中医界的地位,何必还要重新拜师呢,而且……而且这位陈先生还是如此年轻。”
王教授回答说:“这与年龄没关系,我要拜师,小陈老师也始终不同意,我当时就是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正是因为小陈老师的医术让我打心里面折服,所谓大医精诚,真要想做大医,还讲什么无谓的面子?”
王教授追求医道的精神,也同样让人钦佩。
随后王教授又说:“可不仅仅是我认可了他的医术,现在就连我们学校的西医专家,见到他都尊称一声小陈老师,叫一声神医。老首长,你能遇到了他,可真是你的福气啊。”
“那我也不看,不看就是不看!”
胡雪菲听了刚刚王教授的这一番话,此时反而劝说道:“爷爷,也许是人家真有本事也说不定。您不是也常常说,只有实践才是检验问题的唯一标准嘛?不实践一下,您怎么能轻下判断?这不就违背了马克思主义的精神了么?”
其实胡雪菲想自己的爷爷既然无论如何都不肯去医院,但好的中医难求,王教授如此推崇陈争的医术,不妨就让他试一试,总比让爷爷在家里坐着强。
被胡雪菲这么一说,老首长想了想:“还真是你说的这个道理。”
随后又对陈争说:“好,既然如此,那就实践实践,看看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理。反正我也不打算去医院让那些西医给我动刀子折腾来折腾去。”
陈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王教授说:“小陈老师,治疗尿毒症,您有没有什么好的方子?我倒是有一个古方,是十几年前从另一位老中医手中重金买过来的,不知道适不适合用。只是方子在我的家中,要不要我回去取?”
不料陈争却摇了摇头,说:“老人家的这个病,不能服药。”
“不能服药?”王教授和胡雪菲两人同时问。
“嗯,”陈争点头答道:“是药三分毒,中药也是同样,而肾水主沉降,因此所有的药都对肾脏有害,其中也包括肾药。”
陈争说的没错,其实并非越吃药越好,很多时候吃药吃多了,反而吃出病来,肾病更是如此。
随后陈争又说:“肾脏的损害,是不可逆的,而现在老人家的肾脏已经受到了损害,更不能让它再受损害下去,再用药物,只会加大对肾脏造成的伤害,就算控制住了病情,老人家的身体也承受不起了。”
“这……”王教授迟疑道:“你说的这些我也都知道,但是不用药?那能怎么治疗?”
“中医治病,讲究食砭针酒药,最后放才是吃药,是很有道理的。”陈争回答说:“老人家现在虽然病情严重,但幸好身体脏器,也包括肾脏,都还没有达到最坏的情况。不过我也只能调理好他身体脏器,达到最平衡的状态,病情也会好转,不再恶化,但肾脏已经造成的伤害,却也无能为力了。”
这点王教授也清楚,肾脏的衰竭,是无可逆的,除非换肾,否则永远也不可能达到初始状态。
但老首长年纪这么大,做换肾手术显然已经不现实,能让病情好转,并且将肾脏的功能维持在目前状态,就已经是最佳方案。
随后王教授又问:“那具体该怎么做?”
“首先就是要靠食物来治疗了,食砭针酒药,排在第一的就是食。”陈争忽然问;“老人家平时的饮食是谁来负责?”
胡雪菲答道:“都是我来做的。”
“一直都是你来做么?”陈争又问。
“嗯,”胡雪菲点了点头,说:“我父母工作都比较忙,而且经常调动,现在工作的地方距离沧海市也很远,更很少回来。而我爷爷就喜欢住在这里,我也是从小和我爷爷一起长大的,一直都是我做饭给我爷爷吃。”
陈争虽然嘴上没说,可却在心中对胡雪菲暗暗称赞,对她也更高看了一眼。
高看得,不是她所出生的家庭背景,而是他的朴素品质。
要知道,胡雪菲的爷爷是开国功臣,父母又都是身居高位,但她却穿着朴素,并能干家务,乐于干家务,家中更连个保姆、佣人都没有。
如果不是王教授在来时的路上告诉了陈争,恐怕陈争就算是想破头,也不会想到,这一家竟有如此背景。
想必这也是老人家平常灌输的结果吧,他们当初抛头颅洒热血地闹革命,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解除阶级压迫么?
为了这个理想奋斗了一生,自己又怎么会雇保姆、佣人来使唤?
相比之下的周之荔,可就要差多了,典型的资本家啊,陈争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