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沐邪的思绪也随着自己编制的故事飞远,感觉的自己脑袋上的疼痛,思绪拉回,委屈的控诉道:“二哥,你干嘛打我,都被你敲笨了,还怎么找宝藏。”
凤沐焰嘴唇勾出一抹魅惑的笑意,这丫头现在已经完全被宝藏吸引了,三句不离宝藏,宠溺道:“认真说话,别在这胡扯,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沐邪“嘿嘿”的笑了笑,行了一个军礼,郑重道:“二哥,表舅舅,事情是这样子的,萧哥哥曾经在皇宫的藏书阁中发现记录东晋开国皇帝事迹的藏书,上面有一段话记录宝藏的。藏宝图确实是分成了四部分,分别在凤焦琴,玲珑棋局,万水画和龙真经中。这四部分宝藏最开始的时候也的确在四大内侍的手里。我手里只有两部分藏宝图,所以还不能找到宝藏。”
北堂夜星惋惜道:“我们还不能找到宝藏,还要继续寻找另外两部分藏宝图,可是这要去哪里找啊。”
凤沐焰沉思了半刻,道:“邪儿,你的这两部分藏宝图怎么得到的?”
凤沐邪眨眨眼,道:“第一块藏宝图是在镇南王府无意间得到的,当时我无意间破了镇南王府荷花池内的阵法走进里面的荷花亭,荷花亭内摆着一局残棋,又无意的破解了棋局,藏宝图就从里面蹦出来了。当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自从我前几日在野外看到两帮人马争夺藏宝图,而藏宝图又无意间被我捡到,我才知道那个盒子是所谓的藏宝图。第一个盒子想来就是藏在所说的玲珑棋局中,第二个就不知道了。”
北堂夜星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最后缓缓道:“邪儿,你的无意间真多,几个无意间就得到了人们争夺了二百年的两块藏宝图。我怎么就没有这个命。”
凤沐邪无奈的叹息一声,幽幽道:“可能我就是那个有缘人吧,这也就能够解释我怎么会踩了这么多狗屎运的缘故。身为一个担负着如此大的重任,将宝藏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人,我也是很有压力的。”
凤沐焰和北堂夜星再次无语,保持沉默。
凤沐邪瞄了一眼装沉默的北堂夜星,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狡黠,笑道:“表舅舅,咱们也算是绑在一起的蚂蚱。寻找藏宝图的重任自然由我来担任,也必须是我,因为我是那个有缘人。表舅舅到时候只要等我找到另外两部分藏宝图就可以分到四成的宝藏,难道不做点贡献?”
北堂夜星细想这是这个道理,总不能只等着分到宝藏什么都不付出吧,随即豪气道:“邪儿,有什么表舅舅可以效劳的,尽管说。表舅舅一定竭尽全力的帮助你。”
凤沐邪谦虚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表舅舅和我们一路同行,我们的安全就交给表舅舅负责了,表舅舅不会为难吧。”
北堂夜星笑道:“这有什么可为难的,这点小事包在表舅舅的身上,我们带来的人都是父皇派给我们的,绝对是北寒一等一的高手。何况还有阿轩在,绝对保证邪儿不再受到危险。”
三人随后商量好路线,先派人打探夏侯千萧的位置先去找夏侯千萧,随后一路直奔祁连山。用凤沐邪的话,路上再来几个无意间,其他的两个宝藏就到手了。可谓通往宝藏的康庄大道一路畅通无阻啊,即使有些小阻碍,那也是些热身,不足为惧。
中午吃完午饭,下午接到夏侯千萧在忧城的消息,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忧城。
马车上,凤沐邪才抽出时间询问凤沐寒的状况,瞄了眼正斜躺在马车内看书的凤沐焰,边顺着獠牙的白毛边道:“二哥,四哥的婚事怎么样了。萧姐姐的爹娘有没有难为四哥啊,你也知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四哥,我这个做妹妹的总要为他操心。”
凤沐焰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说了声“成了”,随即继续低头看书。
凤沐邪拿不准凤沐焰这是什么态度,继续追问道:“那四哥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我怪想四哥的。”话落,凤沐邪小心翼翼的瞄着凤沐焰的一举一动。
凤沐焰成功的被凤沐邪的话吸引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凤沐邪,不愠不火道:“怎么,你想你四哥,就不想你二哥?”
凤沐邪被凤沐焰的笑容看的浑身不自在,微微的后移了一下,弱弱道:“怎么会,我最想的就是二哥。”
凤沐焰瞪了一眼偷瞄向自己的凤沐邪,凤沐邪立刻吓得缩了缩脖子,凤沐邪知道这是秋后算账了,还是低头认真的聆听教诲吧。
凤沐焰敲打着一侧的小桌子,不大不小的声音飘进凤沐邪的耳中,冲击着凤沐邪的心里防线。就在这防线已经快要崩塌的时候,凤沐焰停止敲打,声音平缓道:“说,是不是你怂恿你四哥让我陪着他去萧然山庄的?”
“不是。”凤沐邪想都没想的摇头不认。笑话,要是承认了罪加一等。
凤沐焰不由的语气加重,冷声道:“现在还不承认,你四哥都告诉我了。”
凤沐邪听到凤沐寒背叛了自己,一拍桌子,气愤道:“四哥个骗子,说好保密的。竟然背叛我,亏我还给他出谋划策追萧姐姐呢。”
凤沐焰看到凤沐邪炸毛,笑道:“你四哥告诉我是你四姐出得注意,让我陪他去萧然山庄。”
凤沐邪转而愤怒的瞪着一脸笑意的凤沐焰,手指指着凤沐焰,咬牙切齿道:“二哥,你使诈?!”
凤沐焰毫不怜惜的拍掉凤沐邪指着自己的手指,没好气道:“你以为二哥这么好糊弄,你四姐没那么多闲工夫管你四哥。你常常教育小离兵不厌诈,二哥使诈怎么了。实话说,想办法将我弄出京城,是不是就是为了你离家逃走做准备的,能耐了,知道提前筹划了。逃走之前竟然不动声色的将二哥弄走。”
凤沐邪见凤沐焰看清自己的计谋,讨好的笑道:“二哥,这都多少年的事了,咱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好话说的好,应该往前看。”
见凤沐焰脸色还是阴沉,凤沐邪直接装病,扶着额头,凄凄道:“二哥,我好头疼,昨晚担惊受怕都没有休息好,二哥,你看书,我先睡一会。”说完,不等凤沐焰说话,快速的躺下闭上眼装睡。
凤沐焰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知道凤沐邪是装的,凤沐焰还是担忧道:“睡吧,到了忧城二哥再叫醒你。到了给你找个大夫开服压惊的药房。”随后,凤沐焰将马车上的盖毯盖在凤沐邪的身上。
凤沐邪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不一会的时间,传来一声细微的鼾声。
凤沐焰宠溺的看了眼凤沐邪,这丫头果然累坏了。
夕阳的金辉洒在傍晚的天地,天与地交织成烟霞色。马车在金辉下慢慢的行走,远远望去像是一幅泼墨画,为这天地涂填了一笔色彩。
马车的后方,站着几人对着马车遥望。
最前面背手而立,人头戴白玉攒珠冠,身着玉白色圆领通身袍,领口周围用绣着精致的祥云纹路,衣袖顶端则是交缠的兰叶腰间系着天蓝色绣二龙抢珠玉带,垂着一个松香色荷包,用金丝银线绣着松鹤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此人正是夏侯含恨,他眉目温文,风度翩翩,举止中带着皇室的尊贵,有点清冷的眸子里蕴含这几不可见的无可奈何,正在凝视着快要消失在视野中的马车。
夏侯含恨的左后方,一个六十多岁的男子使劲的握着双拳,咬牙切齿的盯着马车,有些浑浊的眸光中闪着几乎与毁天灭地的恨意,恨不得将马车上的人一刀刀的凌迟杀掉。此人正是逃离了京城的丞相。
当日,丞相看到自己的所有计划都被夏侯千墨和夏侯千宸轻松的化解,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而且最疼爱的女儿也惨死在宫中,家里的亲人全都处斩。自己筹谋了三十多年的计划就这样失败告终,还搭上亲人的性命。丞相不甘心,带着自己的精锐部下从密道内逃出被宫内侍卫包围的丞相府。京城的城门又全都被重兵把守,大街上全是搜查的官兵,丞相像丧家之犬一样在京城内躲避官兵们的搜查追捕。
就在这时,夏侯含恨从天而降站在丞相的面前,丞相原以为夏侯含恨是来杀自己邀功的,不曾想到竟然是救自己。丞相权衡再三跟着夏侯含恨偷偷的来到镇南王府,并会见了镇南王爷。
镇南王爷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丞相帮助自己夺得皇位就会保全丞相的性命,并且事成之后恢复丞相的官职。
镇南王爷之所以选择丞相帮助自己,是因为他身为丞相一职位三十多年,自然有他非凡的能力。虽然丞相已倒,但是朝中积累的人脉还是有用的。
此次,夏侯含恨和丞相来这里自然也是为了寻找盛世王朝的宝藏。镇南王府的密探听说看到北寒的王爷北堂寒星出现在雀西镇并且劫持了一名男子。夏侯含恨就想到这可能是和宝藏的事情有关,就带着人马赶去雀西镇,正好在半路上碰到北堂夜星的马车。据跟踪的密探来报,一路同行的还有凤沐焰和凤沐邪,但是那名劫持的公子不见了。
丞相看到夏侯含恨波澜无恙的神色,添油加醋道:“世子,依照老夫来看,藏宝图定是在凤沐邪和凤沐焰的手里。他们和北寒的王爷一路同行,而且北寒的王爷肯定是受北寒皇帝的命令前来寻找宝藏的。肯定有达成的利益关系,不然不会走在一起。我们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杀掉,藏宝图手到擒来。”
夏侯含恨清冷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讽刺,真不知道这人是如何坐在丞相的位置上三十年屹立不倒,就这点莽夫劲怪不得谋反失败。夏侯含恨连看都没有看丞相一眼,清凉的声音道:“如果你杀死他们,你觉得他们会将藏宝图交给你吗?你确定会将他们杀死吗?他们身边的随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和你的精锐部下不相上下,正面对敌只会两败俱伤,这是最愚蠢的方法。”
丞相在夏侯含恨的身后气急,自己一个老人竟然被一个小辈毫不掩饰的羞辱了。丞相压下心里的怒气,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语气不似刚才的狂傲,道:“依照世子我们应该怎么做,王爷可是吩咐世子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夺得藏宝图,为以后的大业准备。”这声音中带着一丝瞧好戏的兴味。
夏侯含恨猛然转身,冰凉的寒眸紧紧的盯着丞相的那种老脸,不屑道:“怎么做,本世子没有理由告诉你,你也没有权利在本世子的面前指手画脚。记住,你现在只是我镇南王府的一条走狗,狗是不能再主人面前乱吠的,只要好好的听话忠心就好。”
从没有人在丞相面前这样说话,此刻听到夏侯含恨说自己只是镇南王府的一条狗,气愤的凝视着夏侯含恨,愤怒道:“世子,老夫可是镇南王爷请来做军师共谋大业的,世子这样和老夫说话,不怕老夫生气离开镇南王府吗?到时候,王爷怪罪世子,老夫可就对不住了。”
夏侯含恨冷笑一声,没想到面前的这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还在自己的面前毫不愧疚的大放厥词,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当日可以和太子相抗的丞相,看来自己是该让他清醒一下。夏侯含恨轻蔑道:“丞相大人,尊称你一声丞相大人,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当日威风凛凛的丞相吗?看清自己的处境,你现在只是一个丧家之犬。父王和本世子重用你是看得起你,你还真以为少了你我们就无可奈何了吗?丞相大人,你说要是我现在将你杀了,再去皇上那邀功,你觉得如何?”
“你,世子未免太狂傲了吧。”丞相愤怒的眼神盯着夏侯含恨。
夏侯含恨冷哼一声,“本世子是让丞相大人认清自己的位置,丞相大人再对着本世子不客气,本世子可没有这么大度了。”话落,夏侯含恨率先骑上马,对着身后的随从喊道:“我们走。”
几匹马绝尘而去,丞相扭曲着脸庞盯着夏侯含恨的背影,心里对夏侯含恨不满的种子又萌发了一次。如果自己不是走投无路,何须在这个当年自己不放在眼里的无名小子侮辱。
“主子,我们跟上吗?”丞相身后的随从走上来道。
丞相一挥手,吩咐道:“走,跟上。”
随后主仆几人跟上夏侯含恨的脚步。
凤沐邪几人在天黑时刚好到达忧城,忧城和雀西镇虽然一个在西北方一个在北方,但是中间有一条管道畅通无阻,所以很快就到达忧城了。
马车直接来到忧城城主府大门口停下。
“少爷,忧城城主府门口到了。”青云在外面道。
凤沐焰睁开闭着的眼睛,眸光宛如夜里的启明灯,嘶哑的声音道:“青云,去敲门,就说我们是镇国将军府的人,前来拜访文王爷。”
“是,少爷。”青云从马车上跳下来,准备去敲门。
“邪儿,醒醒,到了。”凤沐焰轻轻的刮着凤沐邪白女敕的脸颊,柔声道。
凤沐邪睁开眼睛揉了揉,嘀咕道:“二哥,好饿啊。”
凤沐焰轻笑一声,将马车内自己的白色披风披在凤沐邪的身上,清点了一下凤沐邪的额头,笑道:“小馋猪,我们见了文王爷后再吃饭,这样披着披风下去,外面有风很冷。”
凤沐邪裹了裹身上的披风,甜甜的笑道:“二哥真好。”
凤沐焰率先走下马车,又将随后从马车内钻出来的凤沐邪抱下马车。同一时间,前面马车内吵了一路的北堂寒星和轩少走下马车,但是截然不同的是,北堂寒星一脸郁闷沮丧,反观轩少却一脸春风得意。
轩少本来郁闷忧伤的心情一路上在北堂寒星的身上得到了疏解,看到北堂寒星的憋屈样,轩少心情倍好。
守门的小厮打开门,看到青云,客气道:“这位公子要找谁。”
青云亦是客气道:“我们是镇国将军府的人,前来拜访文王爷,文王爷可是在贵府。”
小厮忙打开大门,看到后面的凤沐邪等人,恭敬道:“文王爷昨日就来了正在府内,各位公子请进,小的这就去禀报王爷。”
小厮快速的闪进府内,拍着又一次惊慌的小心脏,妈呀,这几天自己怎么了,见到的全都是京城的贵人啊。
等夏侯千萧领着凤若离来到客厅的时候,看到安然无恙的凤沐邪,凤若离像蝴蝶一样扑过去,含着哭腔道:“小姑姑,你终于回来了,表舅舅说你被人劫走了,吓死小离了。”
凤沐邪心暖,模了模钻进自己的怀里的某小孩,柔声的哄道:“乖啊,小离,小姑姑这不是平安的回来了吗?”
夏侯千萧想到自己派去的人没有找到獠牙,一步一步的挪到凤沐邪的面前,唯唯诺诺道:“邪儿,萧哥哥有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但是你先保证听了不生气,不许骂我。”
凤沐邪挑眉,模了模下巴,审视了一圈忐忑不安的夏侯千萧,慎重道:“貌似萧哥哥说的事情很严重,恩,事后骂不骂你,我会酌情考虑的。”
夏侯千萧一听酌情考虑,低头沉思组织语言,该怎么说让凤沐邪觉得事情不是很严重。还没有想好,哪知埋在凤沐邪怀里的风若离探出头,气愤的指着夏侯千萧,道:“小姑姑,表舅舅把獠牙弄丢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太辜负我对他的期望了。”说完,某小孩心里随即心虚,好像也有自己的责任。
夏侯千萧抬头瞪了一眼说话比兔子还快的某小孩,随即对着凤沐邪快速的解释道:“邪儿啊,当时你失踪了,我因为太着急才忘记獠牙的。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现在还没有消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獠牙很聪明一定还活在世上的。”
凤沐邪刚要解释,“嗷~”蹲在墙角画圈圈的獠牙发出一声哀怨的叫声,小爷我当然活在世界上,小爷可是雪山狼王的后裔,怎么会轻易的被人类捉去呢,这不是看不起小爷吗。
夏侯千萧闻声望去,看到墙角的獠牙,惊呼道:“獠牙,你怎么在这里啊。”转身对着凤沐邪道:“邪儿,你看,你看,我就说獠牙吉狼自有天相,这不好好的在你面前了。”
凤沐邪无语望天,幽幽道:“獠牙是我带进来的。”
夏侯千萧一头雾水,疑惑道:“你带回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凤沐邪难得给獠牙投去一个赞赏的眼风,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夏侯千萧。
夏侯千萧听后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刚才那么担心。”
凤沐邪撇嘴,“你也没让我说啊。”
夏侯千萧这才注意到客厅内其他的人,夏侯千萧和北堂夜星也见过一次面,彼此也没有生疏,两个都属于自来熟的人。等几人互相熟悉之后,岳城主赶来,众人自然又是一阵互相介绍。
凤沐邪几人在城主府内安顿下来,各自去休息,准备明日启程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