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求利忽道:“目前两派的人有何反应?”
沈忠道:“今晨墨铁树已带着五十一名弟子来到了长安,全是神鹰派的精英;天龙门掌门龙遨也来了长安。”
商求利动容道:“铁血十三鹰也来了?”
沈忠道:“那倒没来。”
忽闻探子回报:
“启禀沈副舵主,天龙门与神鹰派约定明日午时在城东将军庙决一死战;天龙门门主与神鹰派掌门已在城南郊野对峙了一个多时辰。”
沈忠道:“知道了,回去继续监视两方的动向。”
探子领命而去。
杨威叹道:“他们说得不错,只怕还到不了十月廿八日,两派之间已经杀得血流成河了!”
商求利起身道:“你跟沈副舵主到城南郊野看看,我去一趟来福客栈和将军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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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结,天地间一片萧杀。
宇宙万物仿佛已经静止不动了。
龙遨不动,墨铁树更不会动。
但太阳却始终都在移动。
太阳慢慢地越过两人头顶,又慢慢地向西倾斜。两条人影也渐渐地拉长。
在正北方的一座山顶上,站着两个中年汉子,正是银剑右使杨威和长安分舵副舵主沈忠。他们已在这里站了近两个时辰。
沈忠忍不住问道:“他们为什么还不出手?”
杨威道:“他们在等。”
“等什么?”
“等机会,”杨威道:“他们都已将精气神提聚到极点,就如引满待发的弓弦,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
沈忠目光转向渊亭岳峙般对立着的两人,过了半响,叹道:“他们谁都不肯给对方出手的机会。”
“所以他们只好对峙下去。”杨威道:“要是有谁忍耐不住,必然先出手;他一出手,身上必然露出破绽,对方就会毫不留情地攻击他的破绽,将他击倒。”
“所以他们谁也不愿意先动?”
“不要说动,就连一根肌肉的抽紧,也会招来对方致命的一击。”
沈忠道:“这实在是一种奇异的决斗。”
杨威脸上忽然露出了祟敬之色,油然道:“这种决斗,武林中称之为‘冷战’,只有在绝顶高手之间,才会有这种决斗方式。”
沈忠道:“他们这样对耗下去,岂非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双方都精疲力竭,互拼而殆;要么两人中必有一方倒下。”
杨威叹道:“两个人都是武林中的一代奇人,只有他们能对付罗忘琴,我们一定要设法制止这一战,绝不能让两人自相残杀。”
沈忠道:“可是我们怎么制止这一战呢?”
忽听身后有人说道:“只有‘和事姥’的太平箫方能化解两人的斗气,使两人摆月兑困境。”
说话的正是总护法商求利,他已经从将军庙绕到这里。
沈忠欠身为礼道:“见过总护法。”
商求利挥了挥手,道:“不必多礼。”
杨威道:“情况如何?”
商求利道:“两方的人我都见过了。我极力劝阻,可是他们始终不听,双方都执意要在明日午时决一死战。”
商求利道:“此事看来已经无可挽回,我们必须立即将这情况禀报盟主。---事不宜迟!沈副舵主即刻骑快马赶赴聚义山庄,求盟主派人前来制止这一场血战。”
沈忠道:“手下遵命!”
当即施展轻功,疾驰而去。
商求利对杨威道:“我们下去看看,提防一些乘人之危的小人对他们下毒手。”
杨威道:“不错,我竟未想到!”当即施展轻功向山下掠去。
二人下了山,悄悄掩到距龙遨和墨铁树立身处不远的地方,在一丛灌木中藏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两人对峙。
太阳渐渐西沉,两条人影远远伸了出去,直抵杨威和商求利藏身之处。
很快,两条人影又不见了,杨威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抬头一看,才知道太阳已经落山了!
不管天地日月如何变化,两个人始终都没有动,他们仿佛已经化成了两尊雕像。
寒意渐浓,大地变成一片银灰色;天空万里无云,明月高悬,天地寂然,空气中却布满了无边的杀气。
这杀气好像永远也不会消散。
月色朦胧,映着墨铁树一双灰白色的手。那双坚硬如钢的手掌上,发出一种银灰色的薄光---这不是普通的手,天下间绝没有任何一双手能比得上这双手;也没有任何一件兵器能比得上这双手。
一种比刀锋更冰冷更锋锐的杀气从墨铁树的手上发出来,直逼对面的龙遨。
龙遨剑上发出的足以毁熔一切的杀气已不如刚才猛烈,却如火山中不断喷发而出的岩浆,你永远无法将它扑灭。
这时候,沈忠已快马加鞭,赶至聚义山庄,将长安的消息禀报了盟主林森。林森立即召见了总护义铁炼成、左使姚武、伏魔堂堂主展漠、执事堂何平及四大护义、四大护法。林森将情况简略地告诉了诸人,道:“你们即刻奔赴长安,务必阻止两派即将发生的一场血战,并设法将龙遨和墨铁树请到聚义山庄,本座想见一见这两个人。”
当下铁炼成向盟主要了一面日月令旗,带领众人快马加鞭连夜下山。天亮之时,一行十二人便已赶到长安。铁炼成嫌人手不够,又联络了昨天刚离开聚义山庄的各派掌门,请求他们进行援助。待人手会齐时,铁炼成便带着众人直奔来福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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