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将军府外表明身份之后,阿牛很快便被引进屋内植。
第一次到洛阳领奖时,卢植仍然神采奕奕,现在的卢植却颇有些英雄垂暮的沧桑无奈。实际上1年生的卢植此时已是五旬之人,但与上次相比,这几年时间里卢植却象老了十来岁一般,相来不仅仅是岁月如飞刀,更多的是卢植对朝廷现状的担忧。
“末学后进郑阿牛,参见骠骑将军大人。”某城主郑重一礼,对于卢植这样文武双全、忧国忧民的大儒,阿牛向来是敬重的。
“阿牛来了就好。一别经年,阿牛的领地已经成为天下第一城,我也为阿牛感到高兴呢。”看到某城主的卢植面带微笑,但眉宇间仍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忧虑。
“刚刚到洛阳,便马上来见大人,上次冀州复兴领主阴谋暗算凤翔,还多亏了大人在朝中仗义执言,阿牛特来道谢。可惜的是大人托阿牛寻找郑玄大师,到现在为止仍然未有进展,阿牛惭愧无地。”
卢植淡笑道:“这些时间里我也没有停止打听郑玄的下落,黄巾乱起后他便不知所踪,想来定是躲藏于山林之中,要想找到确也不容易,阿牛无须自责,尽力而为即可。”
某城主面带愧色,不过在寻找郑玄的事情上,凤翔确曾派出了大量人手未曾懈怠,阿牛倒也没有偷懒过。事实上阿牛对找到郑玄的迫切之情,并不下于卢植,象郑玄这样的大儒,无论是否会为凤翔所用。打好关系总是必要的。
“大人放心,此次阿牛离开凤翔之前,又派出了大量人手在青州境内寻访郑玄大师,一旦有消息传来,阿牛便会立刻向大人禀报。正所谓人定胜天、功夫不负有心人,相信总有拨云见日地一天!”
“好一个人定胜天,只可惜很多时候只落得个天意弄人。现在时移势易,恐怕我已经没有太多精力寻找郑玄。只有看阿牛那边的进展了。”卢植说到这里。又是一番嗟叹。
阿牛见卢植的兴致一下子又低落了起来,心头颇为不忍,月兑口说道:“大人莫非是为现在朝中的形势担忧么?若是这样,阿牛想说的是。虽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但在天下大势面前,个人的力量并不足以改变历史。唯有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大人无须太过忧虑。”
卢植眼中精光暴射,似笑非笑地看着阿牛,欣然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很好,没料想阿牛竟然有这样的觉悟,若我大汉朝的官员人人都作这番想法,大汉朝也不至于沦落如此。身为汉臣,看到大汉朝廷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卢植实在无法安之若素。”
某城主不由得一阵暴汗。刚才情急之下讲出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显然是剽窃了后世顾炎武地原话。但用在这个时候却不想让卢植产生了如此多地感慨,卢植对阿牛的看法不由得又好上了三分。
某城主一时哑口无言,卢植又说道:
“阿牛此番来洛阳想来也会呆一段时间。不妨就在我这骠骑将军府住下,等下我会去见一个人。阿牛便与我同去如何?”
“即如此,阿牛敢不从命!”
虽说作为玩家,阿牛并不需要找地方住下,但卢植能够邀请阿牛在骠骑将军府住下,显然不是一件坏事。而且城主铁卫们还在赶赴洛阳的路上,阿牛一个人纵马疾行前,便是让这些铁卫到洛阳后到卢植府上知会一声,一便会合。
阿牛只是不清楚,卢植等会要去见的人到底是何许人物。
不过这个谜底很快便揭晓开来,卢植带阿牛去见地人,便是蔡。
蔡,133年生,字伯,陈留人,东汉文学家、书法家,好辞章、数术、天文、妙操音律。汉献帝时曾拜左中郎将,故后人也称他为“蔡中郎”。王莽乱权之时,蔡不仕王莽,携带家属逃入深山,可见其气节。蔡虽然才智高绝,却际遇坎坷,除了避王莽之召遁入深山之外,还曾因在汉灵帝时上书论朝政阙失,流放朔方数年,以时间计算,回到洛阳不过两、三年。
蔡的年龄比卢植还要大上六岁,在东观时曾与卢植、韩说等人共同撰补《后汉记》,与卢植素来交好。董卓乱权时知道蔡名望甚高,强令其出仕为官,后来当卢植触怒董卓面临杀身之祸时,正是蔡为卢植求情。如此一来,可见卢植与蔡的私交甚好。
同为大儒,年龄相仿,都是忠于汉室地历史名人,自然有着许多共同语言。
“伯,这位是凤翔城的领主,五品昭德将军郑阿牛。阿牛也是刚刚到洛阳,现暂住在我那里,也不是外人,我就顺便带他来你这里逛逛喽。”
蔡见好友卢植如此推荐阿牛,也对阿牛生出几番兴趣,笑道:“原来是天下第一城的郑阿牛,这些年来,阿牛的名头之盛,在异人中可谓是翘楚,现在竟然能得子干(卢植字)如此看重,看来是英雄出少年啊。”
某城主忙上前一揖,执礼甚恭。
一番客套之后,蔡道:“我已准备好了酒席,还是入席边饮边聊吧。”
三人坐定,早有仆人随侍左右,酒过三巡,卢植又感怀起时事来,怅然道:“如今朝廷积弱,少帝即位,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之间争斗不休,眼看这洛阳又将笼罩在腥风血雨之中,这样的场面,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一个尽头!”
蔡面色微变,不动声色间将堂上的仆人尽皆唤了出去。阿牛是卢植带来的客人,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见堂上再没外人时方蔡叹道:
“子干还是这
,这样的情况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太过激进反为不观其变。留得有用之身,尽量为汉室天下做一些事情。”
“我何尝不知?只是现在朝中大臣大多贪生怕死,只知道明哲保身,或是为一已私利争斗不休,长此以往,大汉朝的希望何在?只希望何进能够快刀斩乱麻,手握天下兵权地大将军居然连一群宦官都搞不定,着实好笑!”
蔡说道:“大将军不是已经广收人才。准备对十常侍施行雷霆一击吗?有袁绍、曹操、郑泰等人辅助。相信要不了多久,便是十常侍毙命之时。”
卢植不由得默然,也觉蔡所言有些道理。但知道历史发展轨迹的阿牛,当然知道蔡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说道:
“阿牛倒不这样认为。大将军何进虽然权倾天下,又有一帮人才相助,但此人出身屠户。胸无点墨,又没有决断之能,只因为何太后庇护十常侍便束手无策,这样的人恐怕不光无法诛灭十常,反有可能被十常所趁,身首异处!”
卢植和蔡不由得一惊,望向阿牛地眼色更加不同。即使是与阿牛有过一些交往的卢植都有些惊疑,初次见面地蔡更是不在话下,两人对视一眼,示意阿牛继续。
某城主本有些后悔自己此举有“泄露天机”之嫌。但话已出口,只得继续说道:
“此前硕想杀何进时,何进不过是侥幸月兑险。虽然后来掉过头来杀了硕并领了硕之兵,却使得何进失了警惕。再加上董重死后。洛阳再无一人在兵权上拥有威胁何进的实力,大将军自然更加自得,以为十常侍不过是行尸走肉,迟早会被他所灭。
但十常侍在何太后面前摇尾乞怜,使得太后有心庇护,大将军一时之间没有办法痛下杀手,只当十常侍已经驴技穷不足为患。但不要忘了,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际此非常时刻,当用霹雳手段拨乱反正以安抚民心,否则结果殊难预料。虽然朝中军权在大将军手中,但内侍在宫中还是有相当的底蕴,何进稍不留意,便大有可能在宫中反被十常所乘,死无葬身之地!我料不出两月,何进是生是死,便可见端倪。”
卢植与蔡均大吃一惊,两位大儒立刻便明白了阿牛地意思。
何进虽然兵权在手,但疏于防范之下,倒还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再加上何进为人本就骄横,压根就没有将十常侍当作可怕地对手看待,这样的心态自然更容易中招。
蔡叹道:“没料想阿牛居然有这番见解,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现在我才明白,子干为何会如此看中阿牛了,刚才所言,确大有可能成为现实。”
卢植也颇为自得,哈哈笑道:“那是当然,我看朝中好些人,还没有阿牛看得清楚,至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样的话是万万讲不出来的。”
某城主此时倒显得有些腼腆起来,不过事已至此,阿牛也豁了出去,正容道:
“其实何太后之所以庇护十常,只是觉得十常服侍之劳苦,根本就不明白十常祸国殃民,早已成了天下人共讨地对象。现在大将军只需强行起兵杀了十常,到时木已成舟,何太后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兄长怎么样,可惜的是,大将军很难有此决断。阿牛现在更担心地,便是大将军碍于人情不好出手,反倒召集四方豪杰之士对太后施压,反倒引狼入室,令汉室江山更加飘摇!”
“阿牛此话何意?”卢植再度惊骇莫名。
某城主一声叹息,轻轻地说出了两个字:“董卓!”
席间,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前将军董卓何许人也,卢植和蔡当然心知肚明。前将军董卓“狼戾贼忍,面善心狠,暴虐不仁”,再兼拥雍、凉之兵,如果何进真的把薰卓召到洛阳,未来的局势发展会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
堂内屏风后,忽然传来一阵异响,此时正是阿牛等人均沉默不语的时候,这声响动自然更加清晰。阿牛正惊疑之际,只听得卢植对蔡强颜笑道:“屏风后面的该是>|.
“>
某城主心头一震,一丝明悟涌上心头。
这个时候敢于在屏风后出现,卢植口中的>=外,还能有谁!
阿牛万万没有想到,初到洛阳,便被卢植带到了蔡府上,更能见到传说中的一代才女,惊才绝艳的蔡>=
果然,只见蔡一声苦笑道:“都怪老夫疏于管教,这丫头都快要出嫁了,还这么胆大妄为。儿还不出来见过卢伯伯,以及阿牛大人?”
屏风后,走出一位丽人,阿牛抬眼望去时,只觉一阵目眩神迷。
一位二八佳人轻移莲步走了出来,眉目如画,粉面含羞,神色间却有那么一丝俏皮,象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一般娇美动人。施施然对卢植道:“>
见卢植含笑点头之后,蔡>:|人。”
某城主地脸皮原来无比厚实,堪称“城墙倒拐加炮台”的厚度,但蔡脆生生地声音响起的时候,阿牛不由得陷入失神状态,半晌说不出话来。蔡礼毕看到阿牛地表现之后,也没来由地面生红霞,逃命似的飞一般离去。
“乖乖隆滴咚,蔡文姬啊!”(加快进程,加快进程,最近地进度确实慢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