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公室内,阿牛、庞统,还有孙良聚在一起商议着情。
庞统皱着眉头,自从上次某城主“出差”,让自己代为掌控凤翔的事务后,阿牛似乎压根忘记了这些事情其实并不归自己管,都是孙良的差事,自己顶多就是个“代课老师”,而且还是全义务的那种。
对于庞统这样的说法,某城主当即给予了严厉地驳斥。
“拜托,人家孙良也不是没管事,具体的事务还是他在操办,难道你的意思是孙良不称职?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把孙良叫来问问……不是就好,那你还委屈什么?你顶多就是在旁边动动嘴皮子,又会浪费你多少摩尔能量?杀死你几吨脑细胞?以前你只负责学堂的时候,也没见你什么时候胖过,还不是只有这点肉!再说了……”
庞统在这样的攻势之下溃不成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跟开了个染坊似的,羞愧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某城主肚子上。脑袋埋在脖子里一个劲地认罪,希望某城主再给他一个改过向善、重新做人的机会,并且誓言再也不会有那种无稽的想法之后,才算得到了解月兑。
阿牛回来之后,碰到重大难决之事,仍然会象周扒皮一样,破坏庞统的平静生活,全然不会理会庞先生是否有兴趣。
庞统有没有兴趣不重要,关键是阿牛有兴趣就可以了。
刚才阿牛离开九幽之渊后,就以米每秒的速度瞬移到了学堂。拖起庞统就走。此时某城主正兴致勃勃地向庞统诉说着木人地价值,以及拥有木人后可能对凤翔带来的变化,总之一句话,对木人的研究是必须的。
“主公的意思,是想制造出木人来?”
“对,如果有了木人,我们凤翔的军事实力至少可以提高三成!我已经让两位兄长想办法,弄到一些完整的木人结构,有了这些材料。让工匠们仔细研究,成功的可能性应该很大。”
某城主讲得豪情万丈气势磅礴,孙良在旁边听得更是听得两眼发光热血沸腾,唯独庞统不为所动。这位三国时代最顶尖、拥有天文特性的王级谋士。并没有被阿牛描述出来地美妙前景蒙住了眼睛,庞统深知,要想研发出木人来,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声轻叹。庞统正容道:“主公,即使倾尽我们凤翔所有的力量,也不可能研究出木人。”
这句话如同一瓢冷水,让阿牛迅速地清醒了下来。从庞统的神情中,某城主知道绝非无地放矢,这位智者凭什么这么肯定地断言?
“九幽之渊的木人。本就不是俗世间出产。实际上无论九幽之渊还是木人。都不该出现在俗世中。如果属下没有看错,那些看似笨拙的木人。其实并非是纯粹的死物,而是……
庞统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而是有些许魂魄地低等仙界产物!”
“什么?”
无论阿牛还是孙良,都被庞统的话吓了一跳。
九幽之渊的神奇某城主早已见识过,说是仙界产物并不奇怪,真正让某城主吃惊的是,庞统竟然声称那些木人拥有魂魄!
这一点,是阿牛一时难以接受地。
“主公,那木人虽然行动缓慢,应变上也多有不足,但主公可曾想过,那些木人为何可以自主作战?其原因便是因为木人有魂魄!”
“但是我亲眼见过,木人被砍得四分五裂之后,仍然会战斗。”阿牛所言不虚,当初与李奇、刘星一起挑战九幽军团时,木人的头颅、手脚断掉后仍然会不停地战斗,除非四肢被全部打断。
典型的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庞统微微一笑,“主公说地不错,但魂魄方面地知识并不是我们普通人能够了解地。虽然不是太确定,九幽之渊的木人,身上附着地魂魄似乎十分微弱,如果说普通人有三魂七魄,那些附在木人身上的,大概只有一魂一魄而已。虽只有一魂一魄,但也足以使那些木头拥有战斗意识,也只有神通广大的仙人,才能造出这样的武器!”
庞统感慨不已,阿牛也已经有几分了然。
九幽之渊木人的强大之处,是因为这些木人拥有自主的战斗意识,甚至还能编成简单的战斗队形!当初阿牛与两位兄长挑战木人时,木人战队共同共退,始终保持着对战场的封锁,令人印象深刻。
没有魂魄的木人,只是一具木制机械,别说让它上阵杀敌,连动一下都是奢望,根本一文不值!
至于庞统为什么能够推断出这些信息,阿牛也没有觉得丝毫奇怪。这位王级谋士的特性中,就有玄妙莫测的天文特性,而且庞统得水镜先生赏识,水镜又与仙人左慈交好,庞统大有可能辗转从水镜先生那里得知这些知识。
“士元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无论我们凤翔怎样研究,也不可能制造出九幽之渊里的木人?”阿牛低声道。
庞统沉默半晌,沉重地点头。
片刻之前,阿牛对木人抱有极大的期望,而庞统的推断,已经彻底地抹杀了这一可能性!阿牛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木人狂想曲,就此破灭。
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沉默,孙良都感到极为压抑,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庞统的一句话,让屋内的沉默被彻底击碎。
“主公,虽然我们现在无法制作出木人来,但并不代表以后也不行。”
阿牛眼前一亮,“士元的意思是……”
“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虽然造不出来,但不代表木人就真的绝对无法制作。否则九幽之渊地木人又从何而来?”
“你是说,仙人?”
庞统淡笑着点头,“我们既然有见到过左慈仙人,以后未必就不能遇见别的仙人,虽然这样的事情可遇而不可求,希望也极其渺茫,可毕竟还有一。主公上次让属下向水镜先生打探消息,现在我的已经到了水镜山庄,如果先生有空能来凤翔。主公再向他打听一下木人的便是。”
阿牛去凉州之前,曾经因为王越等人需要的仙山灵药,让庞统向水镜先生打听怎样才能获得这些物品。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从青州到荆州跑三、四个来回。水镜先生依然没有任何回复,阿牛不免陷入了焦急中。
好在据庞统所言,水镜先生喜欢云游四海,再加上时常跟左慈这样的仙人在一起。更是绝少在山庄里居住。听庞统如此一说,某城主才放下心来。
“士元,你再修书一封,派两名武师再往荆州。一定要确保将信交到水镜先生的手中!务必请他尽快来一趟,如果他没有时间过来,我们就去荆州拜会!”某城主沉声道。
“好。只是属下有些担心水镜先生不在庄中。那却如何是好?”
“等。如果先生不在,我们地人就在那里等!直到回来为止!”阿牛咬牙切齿地说道。
以前因为仙山灵药的事情。凤翔已经开始着手寻访仙人,阿牛与王越等人的感情十分深厚,出海的事早已在筹备之中,欠缺地唯有不知道仙山如何去而已。现在加上木人的问题,阿牛更加坚定了寻仙的打算。
两件事情,都指向了仙人、仙山。
“如果拥有木人……”
每当想到这件事情,都让某城主热血沸腾,不过在知道仙人消息以前,阿牛还需要安静地等待。
可是,有一个人并不想就这么放弃,这个人,就是孙良。
某城主刚才对木人能力、应用前景的描述,令孙良产生了极大地期待,而庞统刚才那番话不仅给了阿牛一盆冷水,也让孙良无比失望。
庞统的智慧,整个凤翔除了陈宫之外,根本找不出第二个象样的对手,对此孙良知之甚详。不要忘了,孙良就是从庞统负责的学堂走出来地。
某城主对庞统的信任勿庸置疑,正因如此,在听到庞统刚才那番分析之后,阿牛才会那么干脆地放弃研究木人的想法。因为阿牛知道,庞统地结论是经过深思熟虑地结果,没有必要再为此白白浪费更多地人力物力。
孙良同样对庞统的智慧十分钦佩,并且对自己地老师无比尊敬,但关于木人,孙良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
——某城主刚才的那番“演讲”实在太过煽情。
“无法使木人拥有魂魄,那么木人就不是真正的木人,或者只能看作是一个玩具。可是要想找到仙人,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难道真的就这么等下去?如果一直找不到仙人呢?即使找到,仙人一定会教吗?”
离开城主办公室的路上,这些问题一直折磨着孙良。
正所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孙良不是历史人物,与陈宫、庞统等人共事时,更是只有仰视的份,但这并不代表孙良是平庸的,否则他也不会是凤翔迄今为止,培养出来的智力最高的官吏。孙良的最大优点,就是绝不轻易放弃。
凤翔刚刚升级到一级城市,孙良从陈宫手里接过凤翔城行政中心和缉查营的事务时,也曾经手忙脚乱,搞得自己满头都是包,但孙良没有放弃。事实证明,孙良现在是个非常称职的官吏。
对于木人的事情,孙良同样不想放弃。
“没有魂魄的木人……算是玩具。:i辞的孙良浑身一震,双眸中迸射出热烈的神彩。
没有魂魄的木人,根本就没有自我战斗意识,但是如果有人象操纵玩具一样操纵它呢?!
孙良立刻被自己的想法所打动。
“好,玩具就玩具!既然没有办法做出真正的木人,我就当作是玩儿一样,看能不能做出木人玩具吧。”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孙良恨的,是因为他知道既使做出“玩具”,也根本无法同九幽军团的木人相比。
孙良直接奔着九幽之渊而去,找到王越和刘星,请他们将训练中卸掉的木人“零件”收集起来交给他。此许小事,即使此前某城主没有让王越等人打木人的交代,王越等人也不会不答应,然后他们就看到孙良欢天喜地的请几个武师帮忙,抱着一堆刚刚被王越弄出来的木头离去。
好象那些木头是他最珍贵的物品一般,看得王越和刘星面面相觑。
“大哥,孙良今天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唔,是有点奇怪。不过别管了,孙良小子对四弟忠心着呢,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继续练。”
要制作玩具木人,当然需要请木匠帮忙,孙良掉头直奔木工房。
虽然凤翔的木工,绝大多数都集中在舶来镇,但主城内一直都有木匠为乡民们提供服务。随着领地规模的扩大,主城的木匠数量已经从最初的2人,增加到现在的5间木匠铺、18名木匠。
作为凤翔城行政中心的主事官吏,孙良在领地内有着相当大的权力,现在领地内一千金以下的支出,阿牛已经放手交给孙良自行处理,一千金以上的支出则是由庞统先过目,倒不是不信任孙良,而是担心他没经验弄出乱子。领地的普通P是不会知道这么高端的事情的,都把孙良视作陈宫第二。
孙良请这些木匠研究下自己的“玩具”,并特别说明:“这不是公事,是我自己想弄着玩,该付的价钱我会照付。”
再跟木匠们讲了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后,孙良便离开了木工房。具体的制作手法,孙良是没有发言权的。
“哎,如果能做出来真的木人……”走在路上,孙良还在为这个问题遗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