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翔牵临淄的官道兰,率州府回救州城的部队路狂奔必
前些日子绵延十余日的阴雨已停了下来,凉爽的天气很适合赶路,两万人的大部队急行军,竟没有带起飞扬的尘土。要不是不容有失的临淄正遭受攻击,领着部队入山围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快!再快点!”
盛洪心急如焚,一再地催促着,但青州军基本全是步兵,两条腿抢得再圆,也赶不上策马急奔的武将,着急也没用。无奈之余,戏洪不禁暗叹:“要是有一支数千人的骑兵该多好啊。”
感叹之后便是神伤,盛洪很自然地想到了死去的好友陈容。
陈容之所以死在九里山,正是为了谋夺塔?部落的数千匹上品战马,若非觊觎凤翔的资财,陈容不会英年早逝,而原本关系良好的青州府和凤翔城,也不至于反目成仇,成为势不两立的死敌。盛洪并不认为当初的决定有问题,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不想方设法提升自己的实力,被其它诸侯吞并的日子也就不远了,何况,袁绍找上他时,阿牛的凤翔城似乎已经死定了,顺势“接管”凤翔城的遗产,何错之有?
“哼,我虽从临淄城抽调了不少部队,但青州府资财尽在临淄,我岂会让临淄兵力空虚?州城征兵一直没有停过!郑阿牛妄图一举攻占临淄扭转颓势,他倒真敢想,区区千余骑和百余武师也敢孤注一掷,难道临淄城内两万余将士是摆设么?”
飞翼营确实很强,但轻骑强在野外运动战,攻城战的威力很值得商椎。
城洪相信。只要自己及时赶回州城,将凤翔突袭部队堵在城内,阿牛将为自己的冒进吞下苦果,并最终眼看着凤翔城一点一点走向灭亡!
通晓军事的盛洪从不轻视对手,赶回临淄的路上,仍反复对战局进行分析和推敲,每一个细微的环节都不会放过。
“袭击临淄这样的坚城,白天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昨晚大雾弥漫夜色如墨。让高手武师偷入城内打开城门并刺杀城内主事者,再以飞翼营那样的精锐部队迅控制城内各个战略地点,成功的可能性至少有三成。得知临淄有事,我必引兵往救,对方若集结精兵半道伏击,有王越、赵云那种级数的强者押阵,杀我于乱军之中也大有可能但郑阿牛却没有那样做,为什么?。
尽管白天遇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盛洪仍感觉浑身不自在。
“走了,郑阿牛亦知攻打临淄是兵行险着,我军持续强攻各外围据点让凤翔损失惨重,郑阿牛抽不出足够兵力攻城或设伏,失败的可能性极大,只怕他也不敢将宝全押在临淄城上。凤翔缺箭,旬日可破,趁难得的大雾天气获取大量箭矢用于领地防御,方为执重之策。”
“有了大量箭矢,便可大幅度增加守住凤翔的把握,即使无法迫使我军知难而退,也可争取到时间。别谋月兑困之法。”
城洪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想了想,派人将两名武将唤到身边。
“夏侯亭、吕英听令”。
夏侯亭和吕英,都是盛洪新近招到的勇者,两将各有过人之处。
夏侯亭使一柄三尖两刃枪,吕英则精通机关陷阱之术,两人均弓马娴熟武艺高强,投效盛洪后很快便在军中博出名声。除了夏侯亭和吕英,青州军里还涌现出了两名新秀,分别是使大刀的张台和使狼牙棒的刑烈,四人合称“青州四将”。让一直嗟叹帐下无人的盛洪倍感欣慰。
“末将在!”两人齐齐应道。
“临淄城兵力雄厚,唯缺主事之人,委实用不到两万大军回援,那郑阿牛又善于使诈,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凤翔军袭取临淄没那么简单,恐中其调虎离山之计,尤其担心张因兵力不足,为凤翔所趁。你二人即刻引五千军回返凤翔,听张调遣。”
“是!”两将也不多话。应诺了一声,引军而去。
送走二将,盛洪稍觉心安。陈容已死,他不希望张也出现意外。
再行不到五里,探马来报。
“报!大人,前方有一部翼州部队,约三千人,正快向我军靠
“翼州军,他们不在昌国县城外看着曹操,跑到这里来干嘛?莫非昌国城出现了变故?”盛洪皱起了眉头,因临淄遇袭产生的不安感更加强烈。盛洪与袁绍貌合神离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现在翼州军毕竟是青州军的盟友,盛洪需要袁绍帮他压制曹孟德直至战争结束,不便拒人于千里之外。
“让他们过来。”
半柱香后,一名翼州武将来到盛洪面前,拱手为礼。
“翼州文丑。见过盛刺史。”
见领军之人竟是袁绍帐下猛将文丑,盛洪更是惊诧,问道:“文将军不在昌国,到这里却是为何?”
文丑讪笑着,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好一会才道出原委。
文丑的陈述:一直被翼州军压制在昌国城内难以动弹的宪州军,趁昨晚大雾弥漫之际偷偷出城,人含枚马摘铃,绕过翼州军的防线。由于翼州军重点防范曹操继续转进凤翔,充州方向的防备相对,三竟让曹操奇迹般逃月兑,逃离齐国战场。径直投充州方心一。
可笑的是。翼州军对充州军一万余人的行动竟一无所觉,天亮雾散后现昌国城上的曹操军旗消失才觉大事不妙。袁绍对曹操颇为忌惮,早就想趁这次机会,与盛洪联手将曹操消灭于齐国境内,哪里甘心煮熟的鸭子飞了。立刻亲提大军衔尾急追。惊闻临淄城受到攻击,袁绍也不知具体情况。惟恐盛洪州城不保坏了大事,故特意让文丑引三千军往救,正好与盛洪撞上,这便是文丑为何出现在此地的原因。
盛洪脸色越来越难看,心头把袁绍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不便宣之于。
“该死的雾!”
一场诡异的大雾,不仅让青州府失去了几乎所有箭矢,半只脚已迈入鬼门关的曹操。也顺势来了个金蝉月兑壳。
事已至此,牢骚无益,况且袁绍在压制曹操的事情上完全是帮忙性质,没收盛洪半个子的好处,出状况后也立即想法积极补救,甚至得知临淄遇袭后主动派人救援,盛洪还真不能苛责袁绍。盛洪担心的是,离开“囚笼”的曹操,会不会再次成为自己覆灭凤翔城的障碍?
以曹操前期孤注一掷的决然姿态来看,这个可能性很大。
“文将军,你刚才说曹操奔充州去了,可有把握?”
“千真万确!”
文丑拍着胸脯道:“末将奉命赶往临诣之前,侦骑回报现曹军踪迹。确定其正逃离齐国境内,就其位置和行动路线判断,断无折返齐国的可能。主公正率大军随后追赶,希望能在曹操离开青州前追上,就地杀之!”
盛洪面色稍雾。
外敌曹操跑了诚然可惜,但与解决阿牛这一“内患”相比,紧迫度和优先级稍有不及,甚至袁绍对青州的潜在威胁郗过曹操。只要克州军不再给大家找麻烦,跑了就跑了吧。
“即如此,文将军先随我解决攻击临淄之敌。”
“诺。刺史先行,末将率部跟随。”
减洪点点头,他从没指望文丑会傻乎乎地成为打手,就算文丑和袁绍都没脑子。那份要命的停战协议已经决定了,翼州军不会主动对凤翔军动手。再则,救援临淄是青州府最急于解决的事情,翼州军才不急呢,就让他们跟在后面算了。
青州军疾走如飞,文丑也规规矩矩地跟在后面,没有掉队。
一路无话。直到部队赶到距临淄城不到三十里的地方,盛洪不得不停了下来:一支约两千人的部队挡在前面的官道上,衣甲整齐,阵列有序,明显不是乌合之众,却也没有陷阵营、飞翼营那种级数传奇之师特有的霸气和杀气。
这支部队没有旗号!
盛洪目中闪过一道厉芒:“没打旗号,应该走出于保密或减少被现的考虑,果然没那么简单。拦路的出现了,想来是郑阿牛安排在此处的阻截部队可是,这么点部队也敢螳臂当车,哼!”
“呛!”
盛洪懒得废话。宝剑出鞘,向前一指,“干掉他们!杀!”
“杀!”
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中,青州军如山洪倾泻而下。青州四将中的张台、刑烈并肩冲在最前面,高举刀棒,气势如虹。青州军身后。三千翼州军同样加快了脚步,文丑杀气腾腾,显然不打算袖手旁观。
近两万人的联军冲杀之势,锋芒毕露,锐不可挡。
官道上那支不明身份的军队却不为所动。
盛洪心头“咯噔”一下,两千人面对一万八千人却能面不改色,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一对方必有所恃!但号令已下,临时更改号令已显不及,且盛洪也只是心有疑惑,无故挫动军队锐气的蠢事。盛洪是不会干。
然而,盛洪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
两军相距不到八十步,官道两侧的茂林里,突然射出一蓬蓬箭。
身手高强的刑烈和张台挥舞兵刃磕飞箭矢,普通青州将士没有他们的本事,冲在最前面的青州军躲避不及,倒下了不少。猝然遭遇意料之外的打击,青州军中的新兵顿时有些恐慌,不知道该停下来,还是该继续前进。或者向林中转进。青州军昨晚刚刚将库存箭矢慷慨“赠”予凤翔。队中的弓手虽想还击,却苦于无箭可用,这种情形,加剧了部队的混乱。
部分人的迟疑,让原本行进顺畅的部队,前进势头为之一滞!
“目标不变。冲”。
“畏敌不前者,斩!”
关键时刻。盛洪的喝声及时出现,让那些六神无主的新兵有了主心骨,青州军的前冲之势得以恢复。盛洪看得很清楚,从箭矢数量来看,林中箭手数量并不多,顶多两三千人,只需快击溃挡在官道上的那支部队,对青州军的截击,便只能是一个笑话。
八十步距离。即使有箭手狙击,全力冲刺之下也不过十多秒的事情。
三十步,接战在即!
“嘿哧!”
官道上出现了一个大坑,包括张台在内,三年余名收不住脚的青州将士坠入坑内。痛呼连连。同时,一通密集的鼓声震耳欲聋,两侧林中人影攒动,两千多名士…才。在树林边缘停了下来刀盾兵、枪兵突前列卑坚门护在后方的弓兵继续披弓搭箭。毫不留情地射杀着青州将士。
盛洪再次迅作出了判断。
“刑烈,只管打通前方道路!”
“其他人,全面反击!”
换作别的人遇到这种情形时,可能会因中了敌军埋伏,气势上先弱了几分不敢放手一搏,从而错失扭转顾势的机会,但盛洪性情坚韧,意志如铁,尽管连遭变故,战场上的形势依然尽在脑中。不明来历的敌军虽然占据地利,并以侧翼伏击占得上风,但人数只有皿千左右,所表现出来的战斗素质并不比青州军高明到哪里去,一万五千青州军完全可以战而胜之。而且,别忘了,盛洪身后还有三千翼州军,带队的是勇猛绝伦的文丑!
青州军唯一要做的。就是坚定地冲过去近战。
刑烈高举狼牙大棒。一马当先越过了官道上的陷阱,冲进了敌军阵中。大棒抡舞。铁刺狰狞,中棒者无不骨断筋折,片刻之间,敌军原本整齐的阵型,楞是被他轰出一片狼藉。陷阱处,张台被拉了上来,头盔掉了,显得有些狼狈,但这反而激了张台的凶性。将一名已方转职武将拉下马来,翻身骑了上去,怒吼着,向官道左侧的敌军冲了过去。
看到这一切,妾洪欣慰地笑了。
敌军必败!
他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便凝结在脸上。
片刻前还勇不可挡的刑烈。身形忽然一滞,原本有力的双手,再也握不住狼牙大棒,力量在迅从他身体中流逝。三秒后,刑烈魁梧的身躯轰然倒下,喷涌而出的鲜血很快在身下汇成一条小溪。刑烈身上插着十余支弩箭,近距离攒射之下,他几乎被射成了刺猬,而官道上那支未知身份的部队,并没有弩箭,这说明,官道两侧,还有未现身的伏兵。
青州四将之刑烈,死!
刑烈坠地的时候,又是一通激昂的艾,林中喊杀声四起,粗略的估计,随着这一波鼓声和喊杀声出现的伏兵,不在万人以下。加上前面出现的伏兵,这支部队的人数。已不逊于盛洪带领的青州军。
这果然是一个陷阱。连环陷阱!
刑烈战死,盛洪嘴角抽搐了一下,事已至此,没有回头的可能,两军兵力相若,青州军背水一战,并非没有胜利的机会。减洪不禁庆幸袁绍派来的援军,文丑率领的三千翼州军由于处于青州军的后方,并没有受到任何打击,这支部队。很可能成为青州军翻盘的关键。
盛洪决定拼。
“死战!”
“退后者,斩”。
亲手砍杀了几名逃兵,青州军的混乱状态渐渐得到控制,从眼角的余光中,盛洪看到文丑正全向前方奔来,已接近青州军后队。青州将士知道翼州军是友军。纷纷为文丑等人让路。
“杀!”
尖丑暴喝着,大刀挥出,眨眼之间,一名青州军旗手和两名青州军转职武将被他砍翻在地。
“你在干吗?敌人在前面!”
面对质询,文丑并不说话,大刀仍不依不饶地收割生命。三千翼州军也跟着大开杀戒,对那些毫无防备的青州军痛下黑手,数百人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受害的青州将士临死都没弄明白,怎么会丧生在盟军
下?
盛洪明白了。
仰天怒喝道:“袁绍匹夫!卑鄙人!吾与你势不两立!”
“我同意你的观点。你我之间,确实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英俊威武的袁绍,从官道前方那支两千人的部队后面转了出来,冷冷地望着盛洪,面上带着不屑的微笑。
盛洪楞了一楞。
文丑从背后下黑刀。让盛洪刚才大致猜到自己被袁绍卖了,但他此前还没有意识到,袁绍竟亲自参与这场伏击,并且毫不避讳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以袁绍的性情,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如此嚣张。
张台怒吼着,调转马头杀向官道前方,他的目标是袁绍。
傻子都能看出,现在只有击杀袁绍,才能扭转青州军的败局。
张台忠勇可嘉,他的武力在青州军中名列前茅,但与翼州军中的颜良相比,差了好几个档次。所以他只有死。轻松杀死张台,让饱受越兮摧残的颜良恢复了几分信心,仰天大笑。
半里外的一块林中高地。隐伏着百余名黑衣武者,暗花青州部。
从这个位置,他们能看到战场大部分区域”
李奇将目光从战场上收回。低声道:“走吧。”
暗花青州部领严新楞了楞,迟疑道:“仗还没打完,是不是再等一下?必要时我们也好送盛洪一程。”
“不用。”
李奇叹了一口气,道:“翼州军全体出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能让盛洪跑了,袁绍也不用混了。
走吧,这里没我们的事了。”
百余条身影鬼魅般离去。交战双方没有人现他们的存在,就如同他们来的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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