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辰看着南绝明翰,说:“父皇的心儿臣明白,儿臣不会让父皇失望。”正说着,太监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太子府的管家求见。”南绝明翰点点头,之间管家一脸焦急的飞奔进来,跪在地上,说:“启禀皇上,启禀殿下,小皇子…小皇子他……”
一听孩子有事,白曜辰立刻大喝:“小皇子怎么了?”管家颤巍巍地说:“小皇子出了天花,高烧不退,性命堪忧。”
听见“天花”两个字,白曜辰的心几乎要碎了,他马上起来,说:“父皇,恕儿臣不能陪父皇了。”南绝明翰点点头,说:“带上宫里的太医回去。”白曜辰嘱咐管家:“马上禀告侧妃,立刻回府。”
回到府里,暮夕像疯了一样冲进孩子的房间,远远地,她就已经听见了孩子微弱到几乎没有的哭声,白曜辰及时拦住了她,说:“夕儿,不要慌,有太医在,孩子不会有事的,你听话。”
暮夕伏在白曜辰怀里,嘤嘤哭泣道:“是我不好,早上看见他手上有红点我就应该注意的,是我这个做娘的没尽到责任。”看着妻子这么伤心,白曜辰心里也是说不尽的后悔,他该注意的,他该注意的。
听着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暮夕的心越来越不安,她的孩子还那么小,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她这个做娘的怎么就这么粗心,为什么不早早的就注意呢?
暮夕难过的伏在白曜辰的胸膛上,眼泪婆娑,说:“辰,孩子不会有事的,是不是?是不是?”白曜辰紧抱着暮夕,安抚道:“夕儿,不要怕,孩子不会有事,不要怕。”
不知过了多久,太医终于出来了,面如死灰,白曜辰心中一凛,还未开口,太医便说:“回禀太子殿下,恕微臣无能,小皇子…小皇子他…他夭折了!!”这话犹如一道惊雷一般打在了暮夕和白曜辰身上,白曜辰瞬间觉得眼前一黑,可还是硬撑着没让自己倒下,他怒喝道:“混账,再诊,再诊,治不好本宫的儿子你们统统都去陪葬!”
暮夕此时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她的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夭折”,她挣月兑了白曜辰的怀抱,跌跌撞撞的朝床榻走去,自言自语道:“孩子,不要怕,不要怕,娘亲在这,有娘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白曜辰看着暮夕这般精神恍惚,心像是被撕碎了一般,“夕儿…”他呼唤着,可暮夕却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抱起已经断了气的婴孩,小心翼翼的把他贴在胸口前不肯撒手。
白曜辰试图靠近暮夕,可始终没有成功,无奈下,他只好暂时离开,留下暮夕一个人在那,他能理解暮夕现在的心情,他又何尝不是痛得撕心裂肺?他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因为自己的粗心,可他不能倒下。
他若一倒,谁来撑起这个家,谁来撑起整个朝廷?终是有太多的不由自主,让他连失去了孩子都不能放肆的发泄,白曜辰苦笑一声,不经意的拭去眼角那一滴眼泪,喃喃道:“爸。妈,儿子现在好难过……”
暮夕抱着孩子一直发愣,没有注意打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贺兰千悦走进来,看着暮夕,冷冰冰的嘲讽道:“侧妃,你不是很风光么?风头盖过了我这个正妃,怎么现在这么落魄潦倒呢?嗯?”暮夕没有回头,贺兰千悦却也不恼,慢慢悠悠地说:“你知道你的孩子为什么会死么?”
听到“孩子”两个字,暮夕木木的回过头,眼神空洞,贺兰千悦对暮夕的反应很满意,继续说道:“我来告诉你好了,这是报应,老天爷给你的报应,懂了么?”暮夕像是听懂的一般,急切地摇头,可贺兰千悦没有一丝要停下的意思:“暮夕,你抢走了别人的丈夫,这是你做的孽,可报应确报在了你儿子身上,是你,是你害死了你儿子,是你!!!!”
暮夕的头摇得越来越快,眼泪蓄满掉了整个眼眶,她捂住双耳,不想再听贺兰千悦继续讲,可贺兰千悦不肯就此放过她,她快步走到暮夕身边,扯下暮夕的双手,说:“是你,是你自己作孽害死自己的儿子,你儿子是因你而死,你听懂了吗?”
暮夕的眼泪不断地涌下,她喃喃道:“不…不是我…不是我……”贺兰千悦扬起一抹冷笑,说:“是你,就是你,你才是凶手,凶手!!!!”
暮夕终于忍不住推开了贺兰千悦冲向门外,却正好撞在白曜辰的怀里,听着暮夕痛苦的呢喃,再看看贺兰千悦的冷笑,白曜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理智几乎被淹没,他的眼神冰冷,说:“贺兰千悦,本宫是对你太好了么?你居然如此放肆?你最好知道分寸,不然休怪本宫无情!”
贺兰千悦出乎意料的平静,她慢慢走到白曜辰身边,看着几乎崩溃的暮夕,冷笑一声,说:“臣妾就不劳殿下记挂了,殿下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和侧妃吧,臣妾先告退了。”看着贺兰千悦离开的背影,白曜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他很明白女人的心一旦狠起来后果是不可估量的,他父亲不也亲身经历过么?
白曜辰低头看着痛苦挣扎着的暮夕,悄悄抬起手,打晕了她,抱着暮夕的手臂紧了紧,她喃喃道:“夕儿,不要怕,天塌下来,我顶着!”
白曜辰大概可以猜到贺兰千悦这突然的转变究竟是因为什么,不过他不怕,他白曜辰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连穿越他都经历了,还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