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苡柔没有说下去,却字字句句都扎进雪筝心里,她猛然回头看她,苡柔依然淡淡神色,目光却那般明澈,仿佛已一切尽在掌握。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苡柔向来本事大,她不敢大意,看一眼兰格:“算了,看在苡柔的面上,饶过这贱人。”
苡柔叹息一声,转身而去。
凌月殿外,玉阶如雪,落满凋零的蓼花。
似是血滴,滴在洁白的裙裳上。
苡柔心中纠缠,她自袖中拿出另一封书信,是玄澈趁夜放在她屋内的吧?上面只书:我的女人,我要自己找回来!
她早知道会这样,所以在樊域王那里,昨晚,玄澈离开之前,她已经先声夺人,对樊域王说,玄澈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接到伯伝的书信后,脸色大变,匆匆离开,并谎称,玄澈还不知道麝月失踪一事,樊域王自不会想到玄澈与麝月依然相见,相信了苡柔的话。
苡柔默默走下高高玉阶,玄澈,你定要在那约定之前回来啊……
那个三年前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
夜深了,弦月渐圆,照在茫茫江水上,月光如雾如烟,缓缓流入平原。
江边,一人一马,忧思如缕,便如这不绝江水。
倦色爬满玄澈的眉眼,让丰神如玉的他略有风霜憔悴之色。
每一次,伯伝为他做事,都会沿途留下记号,他寻着记号不停不歇的追赶到大江边,放了讯号,等着伯伝的出现。
“王子。”终于,伯伝赶到了江水畔。
玄澈道:“可准备了渡江的船?走水路可快一些到大齐凤城。”
伯伝连忙道:“王子,只恐怕要改路往南疆了……”
“南疆?”玄澈大惊,猛然回头看伯伝,南疆,那个传说中遍地是毒的国度,麝月为何会在那里?
伯伝点头:“王子,属下追着刘浴德的使队,本要趁夜救出麝月公主,可属下还没等动手,就见到五名美艳的女子对使队下了毒,属下不敢轻举妄动,只听见刘浴德帐子内似有打斗,随后刘浴德一个人策马而逃。随后,那五名女子带着麝月公主上了马车而去,属下本要跟着,可那五名女子武艺高强,属下怕被发觉反而威胁到麝月公主性命,属下查看那五名女子用毒手法以及所用之毒,该是南疆奇毒!而马车的方向亦是向着南边而去……”
玄澈心慌不已:“南疆……那个世人不敢涉足的国度!他们……从来都不参与江山争夺,为何也会突然对凤凰珏感兴趣?”
伯伝亦不解:“也许……是为了麝月公主,听闻南疆王暴虐,麝月公主倾城之貌,会不会……”
玄澈双眉凝结,伯伝没有再说下去,玄澈双手越握越紧。
不错,听闻南疆王苏什邈风不但成性,甚至变态,被她宠幸过的女子,都会被折磨而死,或死于奇毒,或被毒蛇活活咬死,又或者沦为他杀人的工具……
江风阵阵,透入薄衣,玄澈跨马而上,面无表情:“去南疆……”
伯伝亦一跃上马,随在玄澈身后,二人绝尘而去……
前路,是生、是死!
却谁也未知……
………………
南疆,阴风烈烈,空气中一种淡淡奇异的味道。
麝月服了冰露丹,身子渐好,由这五名女子带到了南疆宫殿之前。
南疆与樊域、中原皆不同,他们只有一座恢宏的宫殿,没有皇城。
宫殿之高,似高耸入云,麝月抬头望去,神秘的南疆,果然如书上记载一样,没有皇城,只有一座巍峨宫殿。
陌生的天地,陌生的城,陌生的宫她是否此生注定颠沛流离?
而走进了这座宫门,不知要面对怎样的狂风暴雨。
“王,麝月带到。”千樱与其余四名女子跪倒在地,麝月站在一边,环顾四周,四周金碧辉煌,有奇兽异鸟精雕细刻而成的一根根宫柱,如守卫,坚不可摧,殿内熏着奇异的香,缭绕成烟。
大殿中央,金色丝纱帘幔荡起微微涟漪。
帘内,似有一人,斜斜的靠在榻上。
“做的好,下去领赏和解药吧。”那声音柔柔细细的,却令麝月发冷。
千樱与云雀等人退了下去,殿内忽而寂静如死,过了许久,才见那帘内之人,似缓缓坐起了身,他轻轻挑开金丝纱帘,麝月仔细看去,只见那纤细手指白皙,帘内之人,着一身淡烟色络纱长衫,身量美好,脸容清俊,那眼更是微微含媚,可他,是个男子……
他向麝月缓步走来,步履轻盈,他便是南疆王——苏什邈风吗?
麝月望着他,他目光奇异的上下打量自己,冷哼一声:“什么倾城公主,不过庸脂俗粉……”
麝月亦仔细看着这个男人,他与玄澈不同,并非无双绝色,不过清俊些罢了,玄澈虽美而近妖,修仪俊美,可却不失男子阳刚豪气,而这个男人,这个南疆王,却眉眼妖娆、身量婉约,白皙柔腻如同女子。
麝月道:“你抓我来,也为凤凰珏吗?”
苏什邈风不屑的瞥她一眼:“那等俗物,我苏什邈风岂会放在眼中?你们这些庸俗之人,只会想着这些个庸俗之事。”
麝月不懂,想想千樱与自己说的话,不禁背脊发凉,这个阴柔的男子究竟打的什么盘算?
麝月故作轻松:“那么敢问王,何为不俗之事?不俗之人?”
苏什邈风轻佻看她一眼:“你想知道吗?本王倒是可以带你见识一下。”
麝月看着这个南疆王,的确很好奇,更何况他究竟为何将自己抓到这里,她还不知道。
麝月笑笑:“好,反正我为鱼肉,死之前,去看一看不俗之物,见识见识不俗之事,也好开开眼界。”
苏什邈风勾唇一笑:“你倒是与之前那些个女子不一样呢。”
麝月道:“多谢夸奖。”
看来,他的确曾抓来过很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