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一声,镇住了所有人。
天魔幽灵都是一惊,麝月更是心惊的望着玄澈,只有玄澈无奈的叹气。
初雪再次缓缓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林世唐不可置信的望着哭泣的初雪。
这是怎么回事?
玄澈道:“你何必!”
“哥,我求求你了,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从小到大,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从来都没有忤逆过你的意思,甚至……甚至你把我送到林世唐身边,我都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可我到底忽略了,你也是个年轻的女子,你会有情有爱……”玄澈字句中不无怜惜。
“哥……”初雪泣不成声,“他对我是真的好,从来都不许任何人欺负我!就看在他对妹妹的情意,求你放了他吧。”
“难怪,难怪……”林世唐忽然仰天而笑,“难怪第一次来樊域,你对樊域的天气便没有一点不适,原来,你原本就是樊域人!”
“对不起……对不起……”初雪几乎崩溃,原来,他就是玄澈定下三年之约,尽力保护的那个妹妹,雪璠公主。
“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是傻瓜!是大傻瓜!”林世唐笑声好像要掀翻整个雪洞。
笑声未止,林世唐忽然挺身而上,玄澈反应不及,林世唐已迎着玄澈的剑身而去,剑冷心寒,鲜血染红了雪洞白雪。
“不!”初雪扑过去,抱住林世唐。
林世唐看着她,惨笑:“我不恨你!恨我……自己!”
林世唐知道,他无论如何都逃不出这座雪山了,玄澈也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初雪,他一生只爱过这一个女人,她竟然是玄澈送到他身边的卧底!
他宁愿自我了断,认输。
麝月看着初雪的痛苦,玄澈的纠结,他很想过去安慰初雪,可却又不知要从何说起……
“呵,真是一场运筹帷幄的好戏!我不得不佩服你,玄澈。”天魔幽灵忽然开口,“你为今天,究竟准备了多少年?”
“我急着下山,林世唐死,五里外的军队恐怕会在日落前攻打兰迦城。”玄澈说着,拉起痛哭的初雪,初雪甩开他,泪水涟涟的脸容,布满恐怖的恨意,“你走吧,我不会……再和你回樊域,你……也不再是我的哥哥!”
“不准!”玄澈霸道的将初雪禁锢住,侧头看麝月一眼,“我们下山。”
“慢着!”天魔幽灵幽幽道,“那份《天魔绝音》是真是假,在我考证之前,麝月不能走!”
天魔幽灵此话一出,天魔教徒迅速堵住洞口。
“你带你妹妹离开,我会为你结果掉所有留在天魔教的大溏余孽,但是,麝月不能走!”天魔幽灵的话,总带着悠悠慢慢的闲散,却暗中透出寒意。
“我将这个留在这儿……你是不是更感兴趣?”玄澈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颗明珠。
那明珠珠光璀璨,熠熠夺目,雪洞之中万点莹光,似都在刹那凝聚在此,发出更加耀眼夺目的光辉。
“丰神之眼?”天魔幽灵有点惊讶。
“我早和韩默扎说过,丰神之眼对我……没有意义!”
玄澈说着,将丰神之眼向后抛去,天魔幽灵纵身一跃,稳稳接住。
玄澈目光一扫,挡在洞口之人向天魔幽灵望去,天魔幽灵手握明珠,心思已全部被吸引了去,一挥手,示意放人,所有人纷纷让开。
玄澈强带着初雪与麝月离开……
一路上,初雪一言不发,玄澈知道她恨他。
玄澈回到王廷,便急召见须择而与修枝于,二人见了初雪,惊闻初雪便是当年失踪的小公主雪璠,欣喜之余却发现了初雪的异样。
她没有欣喜,有的只是空洞的目光。
玄澈对麝月道:“去华月宫等我。”
麝月心里亦有许多疑问,也有许多纠结,但她知道,玄澈想必要应对大溏军队,她有再多的疑问,都要等过了这一遭。
“来人,把雪璠公主送入迎雪殿!严加看管!”玄澈冷硬道,初雪冷冷瞪着他,他无情说,“最好别反抗!”
这个时候,不允许他对初雪有耐心和关心,退敌才是重中之重。
宫外宫人将初雪带下去。
玄澈对须择而道:“是否已经兵临城下?”
须择而点头:“是!王……伯伝已部署严密,千樱姑娘早带一批人马去断了他们的后路,除非他们能攻开我们的城门,否则……我们前后夹击,他们有来无回!”
玄澈点头:“来人,为我更战衣,我要上城。”
“王……如今您……”
“不必再说,这一战必须胜!”
玄澈换上一身战甲,长袍飞扬,须择而也明白,纵使樊域兵强马壮,但到底才经历了巨变,军心不稳,他必须这样做!
………………
华月宫不比凌月殿的奢华,却也是极华丽的宫宇。
清辉如霜,洒遍华月宫,已是夜深,整个华月宫丝纱飞扬,夜色缭绕,月光影影绰绰,有一种朦胧之美。
麝月站在宫柱边,回想着之前的种种。
她只觉得可笑,她就觉得奇怪,一个口口声声别人碰过的女人他不会碰的男子,她怎么就没有想到,他就是强暴自己的那个人!
麝月衣袂微扬,凉入心骨。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人在强暴她时,曾问到过凤凰珏!
那么,他对她……难道就与和初雪一样,只是……一个对他还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否则,他为何一直不说?
想着,月光已冷,晨露如霜。
寒意刺骨。
她这才发觉,自己竟在这里站了一夜。
门口有动静,听见宫女们纷纷恭敬的声音,想必是玄澈回来了,如今的樊域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