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捕捉到一次。”五叔放开又紧捏住。
“真的?”舒玉来了劲,有了希望。
果真,用力捏着的手肚感受到细弱游丝的颤动,五叔和舒玉同时抬起头,叫:“活着!”
“走,赶紧运回家!”三爷和五叔把他从树杈里抬下来,五叔蹲背着他,三爷和舒玉一边扶着,用最快的速度往家里赶。
女乃女乃颤巍巍地从床上下来,舒玉拿出过冬的棉被给他盖上,又在小屋里隆起一堆旺旺的柴火。
雨后山里湿气大,首先要赶跑他身上的寒气。舒玉在女乃女乃的指挥下熬了一大碗掺杂着葱白的姜汤,撬开他的嘴,一勺一勺地喂下去。
舒玉清楚地记得,一碗姜汤费了她全身的力气,还好都灌进去了。女乃女乃说,只要能灌进药水,就有希望。
有了希望,舒玉又熬了一碗活血的山药,女乃女乃弄了几十种草,熬了整整一夜。舒玉给他灌下后几乎虚月兑了,和喂死人没什么两样。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山里人醇厚,善待各种生命,有了年龄的大树都敬若神明,更何况是人呢。
那几天,女乃女乃的病好似痊愈了,不离身地照看着他,一个大家都认为希望渺茫的死人。舒玉把羊交给了三爷和五叔,在女乃女乃的指挥下忙前忙后。
怎么就认为他一定能活呢,舒玉也奇怪。在他没醒来日子里,舒玉一直相信他能活,一定能活过来。
小屋里并排三张床,他中间,女乃女乃一边,舒玉一边,每晚不知要看多少遍,要模多少遍,失去爷爷的打击后,女乃女乃突然有了精神寄托,要救活一个人,就像死去的爷爷就能回来一样。
女乃女乃细心地为他清理了身上所有的伤口。
“看身体,很年轻,细皮女敕肉的,满身的伤疤可不行。”
“一个毁容的孩子醒来后该多受打击啊!”女乃女乃一边清理,一边担心地说,“从左额头到嘴右下方,鼻骨都露出来了,怎么这么惨啊。太不幸了!”
“女乃女乃,你说他这样活着被歧视,是不是不如死了好呢?”舒玉担心地问。
“傻孩子!好死不如孬活着。人要活在自己心里,不能活在别人眼里。”女乃女乃生气地责怪舒玉。
一周之后,他身上慢慢有了热气,体温恢复后,突然又发起高烧,舒玉和女乃女乃轮流给他擦拭,为此,舒玉还步行二十多里山路到山外抱回了一大堆酒精之类的常用药。几家人有谁出去,总不忘来问问需要带回什么。
女乃女乃那段时间精神太亢奋了。
舒玉起身打开包,拿出爷爷和女乃女乃的照片放在屋子醒目的地方。这两张照片是后来舒玉凭记忆画的,爷爷女乃女乃的音容笑貌永远留在舒玉的记忆深处,即使没有照片。但有了照片,仿佛爷爷女乃女乃总在身边一样。
嘟嘟能睡好吗?舒玉又推开了嘟嘟的屋门。有一盏角灯亮着,有亮光睡觉对孩子眼睛不好,舒玉关了灯。
轻轻地从丁宇身边经过,舒玉不想惊醒他。
脚被他拽住了。他没有睡着,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舒玉。舒玉想抽出,无奈他抓得更紧,脚踝都被抓疼了。
“如果不想惊动嘟嘟,就老老实实听话。”他轻轻地说着很霸气的话,不容商量。
舒玉坐到地上,去掰他的手,脚出来了,手却被握住。丁宇坐起身,窗外投进的光影清晰地勾画出他的轮廓。
“敢吻我,以为我好欺负吗?”他咬着嘴唇,“我最讨厌被人猥亵!”
猥亵?有这么严重吗?
原来他还在记恨着白天的事。
“当时我以为你不能呼吸,喉咙里好像有痰堵着,想给你吸出。”舒玉想说是应急措施,没有一丝邪念,可又觉难以启齿。
“给我吸痰?”丁宇做了一个呕吐状,“说得你很伟大很圣洁。”
“不信算了。”舒玉不想再解释。
“可你那两片软软的,在我唇上吸啊吸,贪婪得很。”他很无辜地说,“到现在也忘不了。你知道男人都经不住勾引的。”
他在撒娇吗?舒玉很无语。他会这么天真?装傻吧,反倒是我有多么色。
“如果让你有别的想法,我很抱歉。今后我会注意的。”舒玉一本正经地道歉,希望他就此打住,不要再胡搅蛮缠。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阴历阳历完全对照的我的生日,很不容易的一天哦,亲们祝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