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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水青知道石槿柔的身份,所以太夫人特意命她跟着去伺候。
出了宴客的大厅,石槿柔呼了口气,这饭吃的,真是别扭。
水青道:“石公子,请随奴婢来。”
石槿柔含笑点头,却道:“水青姐姐,你的事也多,不如把我的丫鬟找来,让她陪着我就好。”
水青犹豫了一下,吩咐了院里的一个小丫头,不多时,小怜就匆匆赶了过来。
水青和石槿柔主仆交待清了净房的所在,就回厅伺候着去了。
走了没多远,石槿柔主仆俩就拐上了一条十分幽静的小路,一边是高大的院墙,一边是姹紫嫣红的花树。
小怜边走,边悄声在石槿柔耳边说道:“小姐,奴婢听说,这次宴请,有两位京城里来的贵公子。”
石槿柔愣了一下,心念急转,不是说那两位“二世祖”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侯府了?
电光火石之间,石槿柔忽然想起来了,当时石全说的是两人“出府”了,并没说是“回京”。
“娘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但愿我别倒霉的再碰上他。”石槿柔暗道。
小怜看着自家小姐凝重的表情,有些害怕。
石槿柔看到小怜的有些胆怯的样子,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道:“谁说京里来的就是贵人啊?在京城里,一杆子打下去,趴下十个,没准里面有两个王爷,三个高官,那些才是真正的贵人。就算剩下的人里,也得有一、两个富豪。有些人,也就是在咱们义安,才能充充贵人,所以,不用在意。”
小怜一听,舒了口气,脚步轻松了起来,小姐说不用怕,那就不用怕。
石槿柔没想到,她的一翻“杆子打贵人”的理论,顺着院墙飘到了墙那边。
冉轶成和祁毓轩正靠着院墙散着酒气,听到墙外有人说话,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俩平时有些行为已经称得上是离经叛道了,可却头一次听到墙外的这种奇谈怪论。
冉轶成本想从院墙上一越而过,但又怕让侯府的人看到,引起误会,于是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子。
可当他绕到院外的小路时,路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这时,院里有个小厮追了出来,恭敬地问道:“冉公子,请问有什么吩咐?”
冉轶成的小厮安心、祁毓轩以及他的小厮金明,这时也跟了出来。
冉轶成眼珠一转,说道:“本公子要如厕,净房在哪里?”
侯府小厮一听,连忙道:“冉公子请随小的来。”
“不用,你指给我就好。”
…………
冉轶成几人快到净房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相貌平平的小丫鬟正垂首侍立在门口。显然净房中此时有人,而且还是位小姐。
冉轶成一看,有些不自在的转身往回走去。其他几人也连忙跟着回转。
可刚走进宴客大厅所在的院子,冉轶成却突然真来了要如厕的感觉,他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对祁毓轩道:“那个,你先回去,我真要去趟净房。”
祁毓轩呵呵一笑,带着自己的小厮一摇三摆地回了大厅。
冉轶成又急匆匆的往净房走。
他的小厮安心有些莫名其妙,以为自家公子又想出了什么坏主意,于是一溜小跑地跟在他身后,边跑边问道:“公子,怎么了?”
冉轶成没好气地说道:“我要去净房,你说怎么了?难不成你去净房是想吃饭啊?蠢货!”
话音未落,两人就已经到了净房门口。
…………
石槿柔带着小怜来到了净房,让小怜留在外面守着,自己走了去。
净房里有一架四联美人屏风,将净房隔成了两部分,空气中除了淡淡的薄荷香味,间或还会嗅到一缕桂花的香气,让人很难相信这里居然是五谷轮回之所。
石槿柔耸了耸肩,转身绕到了屏风后面。
看到地上放着的恭桶,石槿柔眼前一亮,不敢置信地蹲下来细看。
石槿柔用手模着恭桶上的梅兰竹菊花纹,月复诽道:“晕,竟然拿剔红手艺做恭桶,真是暴损天物啊!这恭桶若是搁现代,少说也得值一、两千万!”
此时的石槿柔,恨不得抱着这个恭桶穿回现代,只要卖了这个恭桶,那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石槿柔来来回回地欣赏了半天那个恭桶,直到实在忍不住了,才坐了上去,解决生理问题。
正当她起身整理衣服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冉轶成的声音,她刚想发笑,却突然感觉不对,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不会是……?
石槿柔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边,透过窄窄的门缝儿向外望去。
一看之下,果然是那个“净街侯”冉轶成。
石槿柔暗叫一声“倒霉”,武岳侯府大的没边儿,净房少说也有几十处,怎么就那么凑巧,自己居然和冉轶成赶到了一处?
冉轶成有些烦躁地在外踱着步,安心老实地站在一边,脑袋却随着冉轶成的走动来回的晃。
冉轶成看得心烦,冲安心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吧。”
安心“哦”了一声,转身跑了。公子一看就是心情不好,也不知谁惹着他了,躺远点儿也好,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得挨上一脚。
石槿柔在净房里却急得不行,心说:“憋成那样还不到别处找净房去?非得在这儿耗着,活该憋死你!”
这时,冉轶成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站了下来,背对着净房,一动不动地低头深思。
冉轶成在那儿想着心事,石槿柔却在净房里急得要命,若是这么耗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石槿柔通过门缝又往外瞧了瞧,心下有了个主意,虽说也许不太稳妥,但比总有人等不及破门而入强。
于是,石槿柔拉开了净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