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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的反应比较激烈:“老爷、小姐,当初大老爷他们可是想杀死我们一家的,现在四小姐居然还敢上门,也太不把老爷放在眼里了。依奴婢说,老爷和小姐不要了她的命,就是仁慈的了。她还想在咱们家白吃白喝?”小怜是真真正正把自己当成了石家的一分子。
石槿柔见父亲不说话,只好道:“小怜,要杀我们的是董大老爷和大太太,不是四小姐。有道是,罪不及妻儿。另外,我觉得,刺杀的事,四小姐可能到现在都没听说过,否则,她不会独自找到咱们家来。”
众人都沉默了。
过了会儿,秀荷说道:“可是让四表小姐住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啊?”
顾婆子也叹道:“这真是糟心的事儿!董家的主子们,专会给人添堵,就没个消停的!”
石槿柔笑了笑,转头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丁忠,问道:“丁伯,你有什么主意吗?”
丁忠成无表情地回道:“我听老爷和小姐的。”
得!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石槿柔看着丁忠那表情,估计自己如果让丁忠去把董四杀了,他可能二话都不说。
最终,还是石原海说道:“不管董家怎么想,我们都是问心无愧的,所以还是应该把这事写信告诉他们。至于他们如何处理,那就是他们的事了,好在如今我们家也不差四小姐主仆的那一口饭。我一会儿就去写信,你们也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把正事给耽误了。”
石槿柔点了点头。大家纷纷回了自己的屋子。
石槿柔回房拿了自己设计的图纸,又去了父亲的房间,同时将丁忠叫了进去。
石槿柔跟父亲讲了自己的想法,同时也告诉他,武岳侯府的太夫人已经答应全额出资,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四个酒楼老板,让他们把这几个船形酒楼经营起来。
石原海十分惊讶地看着女儿的设计,不禁问道:“小柔,这些都是你弄的?建这些酒楼有什么用?”
还没等石槿柔答话,就见丁忠示意噤声,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屋子门口,猛地拉开屋门,门口无人,却见一条人影已经翻墙而去。
丁忠展身形也随即跃上墙头,正欲去追,却被石原海喝住。丁忠站在墙头向外望了一会儿,然后又跃下墙头回到了屋里。
石槿柔迅速收起了图纸,藏到了桌子下面。
石原海和石槿柔多少有些紧张地看着丁忠,丁忠道:“刚才有人偷听。只是此人甚为警觉,轻功也很了得,不是一般江湖人士。”
因为刚刚讨论过董淑鸾的事,石原海不由推测道:“难道是董家又派了杀手?”
丁忠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此人功夫不弱,不是董家能随便请到的。”顿了顿,丁忠又道:“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小心为妙。”
石原海深吸了口气,说道:“明天我通知衙役,府里加强戒备。至于今晚……”石原海犹豫了一下,才看着石槿柔道:“小柔先搬到我屋里吧,我睡外间。”
石槿柔稍稍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和父亲在一起,真有什么事,也能互相照看一下。
看到女儿点头同意了,石原海又看向了丁忠,说道:“今晚,就麻烦你值夜吧。”
丁忠点了点头。
三人一晚上都睡得很不安稳,但意外的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
第二天一早,石原海到前衙的第一件事就是调动衙役,除了加强县衙后宅的戒备,还增加了夜间巡防的人数。
衙役们不知出了什么事,但县令大人的话却是不能不听。虽然很多人心里有怨气,但面上谁也不敢表露出来。
石槿柔听说了父亲的安排,心里踏实了很多。不过,想到父亲给衙役们加大了工作量,石槿柔考虑了一下,起身去了前衙。
到了前衙后,石槿柔向父亲建议道:“爹,现在衙役们比先前辛苦了,我有个想法,想同爹爹商量一下。”
石原海点头道:“你说。”
石槿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无非就是每天当差时间超过四个时辰(八个小时)的,县衙要额外给些补贴。
石槿柔将补贴分成了三等,二十文、三十文和五十文,当差的时间越长,拿的补贴也越多。
这是石槿柔参考现代的加班费再结合古代的情况想出来的,她不想让那些衙役,甚至是父亲别的下属们有怨言,毕竟父亲如果真想干出政绩,指望的还是这些人。
石原海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女儿的提议。义安县衙虽然不富裕,但这点儿补贴的银子还是有的。
而衙役们听说会有额外的补贴,之前的怨言都没了,干起活来也卖力了。很多老衙役都是已经伺候过好多任县令的,如此体恤下属的县令,他们还是头一次遇上。
不好好儿干,怎么对得起石大人的一番好意?这是这些老衙役们共同的心理。
卢师爷很快就不经意地“说漏了嘴”,衙役们听说这个建议是县令公子提出来,县令大人采纳的,在感谢石原海的同时,也对县令公子产生了好感,变得亲切起来。
因为“偷听”的事暂时没有结果,所以石槿柔也不敢随意出府了。而丁忠则基本守在后宅,毕竟前衙人员众多,还有三班衙役,轻易不会出什么事。
但这并没影响石槿柔的计划,石槿柔在屋里奋笔疾书,准备讲演稿,做挂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