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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冉轶成的问题,安心并未急于回答,他一时陷入了深思,而冉轶成笑吟吟地看着他,并没催促。
过了一会儿,安心似终于想明白了一般,深吸一口气说道:
“一则牵制刘统帅,虽公子为刘统帅义子,但又有谁人不知,刘统帅对您,胜过亲生父子;二则,看您回京之后,与那两位之中谁更亲近,这样,今上心中也就有了计较,毕竟,咱们的西北军太过强大了。”
冉轶成赞赏地看了安心一眼,继续问道:“结果呢?”
安心受了冉轶成目光的鼓励,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继续说道:
“结果,您与那二位同等的亲疏,没有差别,反倒是与六爷走到了一起,而六爷是最无权势也最无希望的一位。”
冉轶成眉宇之间,轻轻一挑,以鼓励的口吻说道:“继续说!”
安心却忽然变得谨慎起来,诺诺地说道:“属下不敢妄加推测!”
冉轶成神情一凛,问道:“安心,你我自小一同长大,一同出生入死,难道你仍信不过我?”
安心连忙躬身应道:“将军一句话,安心肝脑涂地,虽死无惧!”
冉轶成浩叹一声,郑重说道:“若我忍心让你去死,那我们还算是兄弟吗?”冉轶成轻轻拍了下安心肩膀,继续平和亲切地说道:“我确实想听听你的见解,一则想看看你到底长进了多少?二则我若有疏忽之处,你能点醒我!”
安心望着冉轶成的目光,坚毅地点点头,说道:“安心以为,将军是韬光养晦,另有所谋!不然,安心也不会一直追随将军左右。”
冉轶成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安心憨憨地一咧嘴,继续说道:“能有将军这样的主子,是安心的运气!”
冉轶成略一沉吟,开口问道:“你可知我所谋?”
“谈笑间,辅佐六爷上位!”安心说得毫无顾忌。
冉轶成感慨说道:“知我者,莫过兄弟!安心,你既知我心,以后当效忠六爷,若我不在,六爷一样是你的主子!”
安心一愣,似有不祥预感,不由凛然说道:“将军何出此言?安心但有一口气在,定要确保将军安全!”
冉轶成故作轻松地呵呵一笑,说道:“世事无常,非人力可夺!”冉轶成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他立刻又接着对安心说道:“好了,你在此稍坐,我去向母亲请安,等我回来,你随我出去一趟。”
说罢,冉轶成拉开屋门迈步出屋,还没走出院子,便见一个丫鬟自院子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还没等那丫鬟给自己行礼,冉轶成就道:“月牙儿姐,你怎么过来了?”
月牙儿象征性地福了福身,回道:“公子,郡主有事找你,特让月牙儿来唤公子。”
冉轶成“哦”了一声,追问了一句:“月牙儿姐,可知母亲唤我何事?”
月牙儿苦笑着看了冉轶成一眼,说道:“公子去了便知。”
冉轶成无奈,跟随月牙儿去了母亲的院子。
冉轶成的母亲是平王的唯一后代,也是当朝的福灵郡主,只是在辈分上与当今皇上属于平辈。平王冤案得以昭雪,当今皇上为显皇恩浩汤,特意将福灵郡主由原来的正三品封为正二品;将其夫君,也就是冉轶成的父亲封为了靖江侯,而原来的平王府也改名为靖江侯府。
靖江侯府位于京城的东北处,离皇宫很近,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靖江侯府的占地面积比武岳侯在京城里的宅子要大了许多,毕竟,那是原来的平王府。
冉轶成的母亲自然住在侯府的正院,而冉轶成则住在侯府东院,听起来不远,可若大的侯府,真走起来,就算快步急行,没一刻钟的时间也是难以走到。
终于来到了侯府正院,冉轶成整理下衣衫,迈步走了进去。
进屋之后,冉轶成快步向前跪倒在母亲的身前,说道:“母亲,孩儿给母亲大人请安!”
福灵郡主神色有些不悦,只淡淡地说道:“起来吧!”
冉轶成起身,在母亲的身旁坐了。
月牙儿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福灵郡主,又看了眼冉轶成,轻轻叹了口气。
福灵郡说道:“阿成,近来在忙些什么?”
冉轶成挠了挠头,回道:“也没忙什么,就是平时那点儿事呗。”
福灵郡主叹了口气,犹豫了半晌,方道:“阿成,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说门亲事了。你心里有没有相中的小姐?”
话虽这么说,可福灵郡主心里却异常纠结。
近些天出门做客,到哪个府里,别人都用有些怜悯的眼神瞧她。后来一打听,原来……原来外面竟有传言,说自己的儿子有龙阳之好!
“娘,我才多大啊?亲事不急。您也知道,我现在差事上不顺,没心思想别的。”
没等福灵郡主说话,冉轶成又接着道:“儿子正好有件事想和母亲说一下,以后我的院子里,别再安排丫鬟了,一个个做事磨磨蹭蹭的,看得我憋气。现有的那几个丫鬟,也让她们去别的院子吧。儿子那里,有小厮就成了。”
“这……这……”福灵郡主连吸了几口气,难不成儿子真是……
但房中之事,福灵郡主不好直接开口和儿子说。再说,知子莫若母,若是将龙阳之好的事摆到明面上来说,不定儿子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呢!
福灵郡想了想,迂回着说道:“丫鬟的事好说,我依了你就是。可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早一天娶亲,我也能早一天抱上孙子。若是你实在不愿意现在就娶亲,那先把月牙儿收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