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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槿柔望着这套精美的茶具,不由叹道:“太漂亮了!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了!”
太夫人一笑,关上了箱子,然后看着石槿柔道:“老婆子我别的东西也许不多,就这好瓷器最多。这套茶具是侯府瓷窑中的精品,石公子既然喜欢,就算做是我给石公子的中秋回礼了。”
苏婆子吃惊地张了张嘴,终是没说什么。
这套茶具是太夫人最喜欢的茶具之一,也是太夫人收藏茶具中的上品,没想到就这么送给石小姐了!除了对石小姐的喜爱之外,怕也是在弥补侯爷夫人向石小姐要点心方子的不妥的举动吧?
石槿柔连忙拒绝道:“太夫人的厚爱,小柔心领了。可这回礼太重了,小柔不敢收!”
太夫人摆了摆手道:“宝刀送英雄,红粉赠佳人。好东西只有到了懂得珍惜与欣赏的人手里,才算是真正的好东西。石公子就不必推辞了。”
石槿柔迟疑了一下,有些忐忑地问道:“这个,如果小柔收了,不逾矩吧?”她清楚的记得,太夫人曾说过,侯府瓷窑出产的瓷器是专供皇家的。
“别因为太夫人的一时疏忽,让自己用了皇家的东西,那罪名真的是可大可小啊!小了,没人注意,就不是罪;大了,有人检举自己居心叵测,意图谋逆,就是重罪了。”石槿柔心中嘀咕道。
“放心,石家瓷窑的瓷器,除了专供皇家,还可相赠友人,这是当初太祖皇帝亲口应允的。太祖起居录中都有明确记载,不会逾矩的。”太夫人笑得格外慈祥。
石槿柔甜甜一笑,满眼感激地收了下茶具。
…………
太夫人果然说话算话,傍晚的时候,武岳侯的请帖就送到了石原海手中,请他八月十四去侯府做客。
石原海在高兴的同时,也暗暗吃惊于女儿的能力。虽说女儿也经常去侯府,但那都是女儿递了帖子去拜访,不是女儿应了侯府的邀请。而让侯府出请帖请人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再联想到太夫人送的那套茶具,石原海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己一直想通过努力,为女儿撑起一片天!可现在看来,怕更多的是女儿为自己铺路吧?作为父亲,石原海感到有些惭愧。
石槿柔并不知道父亲的想法,更不知道自己可能打击到了父亲。她忙了一整天,身累心也累,因此早早地便梳洗睡下了。
…………
接下来的几天里,石原海几乎很少在县衙。中秋佳节即将来临,他忙着慰问百姓,筹备欢庆活动。同时,码头的扩建和四座船型酒楼的建造工程也即将竣工,石原海还要和工房、户房、礼房的官差们一起商量着,着手准备竣工典礼等事情。一时间,石原海忙得脚不沾地,晕头转向。
由于石原海无暇他顾的原因,石槿柔便担负起为各家准备中秋节礼的事情,好在有水生、秀荷与小怜他们的帮衬,有些不是很紧要的礼物,石槿柔不必亲自去府外选购。另外,她不愿出府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的身体。
近一段时期,她总觉得浑身乏力,食欲不振,做事也好,看书也罢,必须要强打精神,咬牙坚持才行,不然,肯定会萎靡到床上去了。
偶尔,石槿柔还会抽时间去看看卢鸣天教习府里下人们认字写字,督促着小怜秀荷她们认真学,还说要定期考核什么的。
卢鸣天教得很认真,起初他面对几个丫鬟、婆子还有些拘谨,但没两天,他便和大家熟络了,有说有笑的,也不再似不苟言笑的君子一般,一言一行地都谨守着规矩。
石槿柔并不在意,在她的观念里,谨言慎行虽然没错,但束缚多了,难免少了闯劲,很难在做人、做事上勇于打破常规,取得突破。
连续忙了几天,眼看着距离中秋只剩不到三天时间了,石槿柔看着已准备好的节礼,心中盘算着明天一定要提醒父亲将这些节礼送出去,不然,后天去武岳侯府做客,等回来再送其他人家的节礼就来不及了。
石槿柔正看着秀荷、小怜她们在厨房院子里包裹节礼,忽然觉得有些疲倦,她向小怜她们支应了一声,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斜倚在床上闭目休息。
小怜看出了石槿柔疲倦的样子,见石槿柔一个人走了,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她对秀荷说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活计,急匆匆赶回了院子,刚到院子门口,便见水生站在那里正自踌躇,
小怜讪讪笑道:“水生哥,来找秀荷姐吧?她在厨房院子呢。”
水生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怜莫要取笑我!”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两封信,接着道:“冉将军来信了,一封给小姐的,一封给老爷的。”
小怜说道:“把小姐那封交给我吧。老爷和丁伯现在不在府里,那封你先拿着,等老爷回来了,你送老爷院子去,给丁伯就可以了。”
水生将答应着,将写给石槿柔的那封信交给了小怜,转身离开了。
小怜拿了信进到里屋,见石槿柔正斜靠在床边闭目休息,犹豫了一下,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听到石槿柔问道:“有事?”
小怜连忙将信交给石槿柔,说道:“公子,是冉将军的信,对了,您不舒服吗?要不要奴婢给您去请个大夫瞧瞧?”
石槿柔立时来了精神,她接过信,一笑说道:“不用请大夫,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你去忙吧!”
小怜知道石槿柔急于看信,于是很知趣地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