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样?这不挺好的嘛,自食其力!”江司幽的笑容不见了,平静的声音让李翔太心里发毛。
果然,说完这句话后,江司幽不出声了。
一会儿,便狂笑了起来,笑的李翔太的心猛地一痛——他的心,在哭!
他知道!
受过极大创伤的人,难过到极限,没有一滴眼泪。
相反,会狂笑不止,来发泄负面情绪。
江司幽就是这种人。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但听到村里有个富商曾在一个色*情场所见过他,猜也猜得到他的遭遇——绝对不会好到哪去!
“最起码我不用再看别人脸色而活!”依旧是明媚的笑颜,明明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眼角已有明显的鱼尾纹,随着笑容敲击着李翔太的灵魂。
李翔太不由自主的拥住他:“以后,让我照顾你吧!虽然,我没钱,但却可以保证: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份!”
土里土气的话,却让江司幽冰冷的心震撼不已。
早已尝尽世态炎凉的他,第一次感受到叫做‘温暖’的东西,眼睛瑟瑟的!
自己的情绪一向隐藏的很好,江司幽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暴露真情实感。
却还嘴硬的不敢承认自己的脆弱,心里讥讽道:‘这个土老帽真的太好骗了,讨好一下,可以好好利用!’
就这样,以‘利用’+‘炮友’的定位,江司幽默许李翔太的留下。
期间,李翔太严令江司幽不准接客,自己却起早贪黑的去工地做工。
每天微薄的工资,变着样的给江司幽买补品、补身体。
刚开始,江司幽面上应着,背地里不屑的怀疑:“当他是小孩子吗?先表现好了几天,之后就现出本来面貌?”
这种事情他见多了!当他是SB,会受骗吗?
笑着期待预料中的答案,当起全职的‘米虫’。
可是……
一个月,三个月,七个月过去了。
一年,两年,四年过去了。
江司幽渐渐长肉了,倒是李翔太越来越瘦,越来越黑。
只是偶尔的,由江司幽帮他‘开开荤’。
因为李翔太自小在农村长大,没念过多少书。
又因为一个约定,心血来潮的进城寻江司幽。
所以,他只能做些务工的活计,又累、钱又少。
可是,他高兴。
看着江司幽的气色也来越好,行为也越来越正常,甚至成为政府职员。
某人心里就像吃了蜜似的,甜的不得了。
凭着这股劲,哪怕是铁人,也会被捂热的。
要说江司幽的心里没有一点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但对于李翔太的定位,还是没变!
虽然之间有过几次摩擦,但李翔太也慢慢了解了江司幽的遭遇,但却不认同他的作法。
“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从今以后我照顾你!”
李翔太拥着泪流满面的江司幽,诚恳的发誓。
只是他不知道,示弱、装可怜是风月场所出身的某人惯用的伎俩。
而且,当时江司幽的心里,正在筹划着一件事情。
一次,两人共赴**过后,江司幽趴在黝黑的胸膛上喘息,闷闷不乐。
李翔太想起这几天江司幽的情绪都不太对劲,却在自己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硬挤出一丝笑容,气喘嘘嘘的问道:“你有心事?怎么了?”
李翔太明显的感觉到身上一僵,“没啊,觉睡多了,头疼!”
一起生活了几年,声音中明显的伪装,李翔太自然能听出来。
再三的追问下,江司幽终于‘勉为其难’的倾诉出闷闷不乐的缘由——
江浙海夫妇对他见死不救,导致他受尽磨难。
可是江家很有势力,他想搬到江浙海,简直是天方夜谭。
李翔太听闻很上心,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定计划。
可学历有限,所提的想法一一被江司幽否定,最后提出“我去做卧底”。
他不知道的是,江司幽早已打定主意,层层诱导着李翔太提出这个‘建议’,所以对于非想象中的答案全部否定。
江司幽故意露出犹豫的表情,嘴上却坚决的反对,甚至绝食抗议以表决心,倒是更加坚定了某人去做卧底的想法。
某人泪眼汪汪的望着提着行李偷偷离去卧底的身影,嘴角一丝得意一闪即逝。
江宅有了眼线,谋划起来就好多了。
江司幽有了空闲,想着花招吸引到如今的史夫人的目光,如愿的进入了政界。
编造了N多种理由,解释着与政府高干的女儿结婚的原因,罪有说服力的——‘官大压人’的被迫与无奈,忽悠的李翔太团团转,这一卧就是20几年。
那部女款手机,正是和史书记联系时的专线,而史书记安排他的人,让两人每天的通话记录都秘密消失。
但是这种‘消失’可以复原,只要有电话卡。
当然,这些事情,史夫人不知道。
当时,史书记对李翔太,完全是炮友+利用。
直到最近冷战,才开始正视两人之间的感情。
两人原本是一天一次电话的,可是史月蓉被打后,史书记受多方威胁,心晴沉闷。
李翔太打电话过来询问史小姐的伤势,史书记把火发到了他的身上,责怪他情报不准。
李翔太也没有多说什么。
之后,每次李翔太打电话,史书记口气都极不佳。
最近的一次,更是说出了“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我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难听的话,彻底将李翔太惹毛了。
这才断了联系,也是小五和江晟瑞没有找到通话记录的原因。
史书记也想了许多,刚刚意识到几十年的感情早已不是利用,李翔太就死了!
嘴里散发着诱人的葡萄酒香,眼角挂泪——
他明白的,是不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