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空,阴沉的让人发慌。奔跑中,冷冷的风刮起了女子的裙摆,似翩飞的白色蝴蝶般飞扬。
匆匆赶来的身影注视着她进入齐王宫殿,付景宁飞身上了树,他抱着剑倚靠在树干之上,俊美清秀的面容如画中人一般,玉冠轻束,堪比天人之姿。
付景宁苦涩的牵扯着嘴角,眉眼深处带着几分落寞静静注视着呢禁闭的宫殿大门,如往常一般默默等候,若她无事,便好。
七月的时光里,红枫红了满园,枫叶翩飞的花园,一片丝竹管乐之声,只一眼,她便在枫亭之中看见那名长相俊美,有着无可挑剔五官的男子。
大红的袍子穿在他的身上出奇的英俊,红色的玛瑙冠更衬得他面色如玉,棱角分明的面容上噙着冰冷的笑意。齐迦夜从石桌上斟了一杯酒,英挺的剑眉冰冷的扬起,带着轻蔑的目光看着站在一群舞姬中央的女子:“老师,这么快就来喝本王的喜酒了吗?虽然这杯不是真正的喜酒,不过就以这杯充当喜酒如何?”
毛婷静静是立于舞姬之中,无视身边舞姬嫉妒厌恶的眼神,直直看入他带着嘲讽意味眼神。
他看着她,她亦看着他,明明很近,却像是相隔好几万公里般遥不可及。
见毛婷没有出声,齐迦夜剑眉深锁,重重的将酒杯放下,连带着杯中的酒也因为这突然的力道而猛地一荡,男子不耐烦的长袖一挥:“看样子老师是不领情了,你们继续跳。”
此话一出,小人得意,一众愤愤不甘的舞姬们眼前一亮,重新开始站好队形,丝竹乐响起,又继续方才被打断的舞蹈。
齐迦夜慵懒的撑着头,状似百般无聊的欣赏着舞蹈,却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放在石桌上敲击着石桌的手指,早已泄露了他此时心中的紧张。
这个笨女人!竟然站在原地当木头!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的目光便紧紧锁定在毛婷的身上,该死,只见为首的舞姬故意在旋转之间用手肘向毛婷碰了过去,齐迦夜放在石桌上的手紧紧的握起。
就在他下一秒即将起身的一刻,毛婷却淡然闪身,眉宇间没有一丝波澜变化,只是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别碰我。”
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暗暗观看的男子在心里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只是那看向舞姬阴骛的眼神却蕴量着波涛汹涌的怒气,还好,她没有受伤,要是她受一点伤,等她走后,他绝对不放过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你!”
为首的舞姬见自己没有让她出丑,反之让自己丢了脸,她银牙一咬,没有注意到齐迦夜愠怒的眼神,反而拂了拂身,用可以甜的可以滴出水来般矫作声音道:”王爷,这位姑娘站在中央,已经妨碍到奴婢们的舞蹈,王爷,你看…”
她故意顿了下来,假意为难的看向亭中正悠哉品着酒的英俊男子。
丝竹之乐统统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幸灾乐祸的看向毛婷,打扰王爷雅兴可是大罪,王爷要是怪罪下来,这女人还不吃着兜着走。
“哦?妨碍到你们跳舞了是么?”男子放下茶杯,掩下眼中所有的情绪,轻轻将酒杯放下,直直起身,向毛婷的方向走去。
风拂起他冠玉下如墨般的黑发,英俊逼人的面容引起在场女人们的一阵唏嘘。
空气中隐约飘来他身上一股微甜的酒香。眉目俊朗的他在毛婷身前停住,剔透如玉的指尖勾起她的下额。
一双桀骜的眸子里顾盼间波光流转,嘴唇噙笑,姿态高贵,薄唇却说着最残酷的话语:“你既然不是来喝本王的喜酒,那老师是来做什么的?别总来烦我,本王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老师叙旧。”
“为什么?”毛婷原本有很多很多话想要问,到最后最发现千言万语却终究只能化成了无力的三个字。
她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嘴唇,病为痊愈的她,连说话都显得有些沙哑。
她眼中的雾气似有亮光将他的心狠狠一刺,他放开她,一把抱过身旁的舞姬,眼角眉梢都带着嘲讽:“为什么?对于本王和茴香公主成亲有什么好回答老师的?公主身份高贵,姿色绝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你呢?你连这群舞姬都比不上吧?”
他俯身亲了一下舞姬的唇瓣,随后带着讥讽看向她:“连本王的舞姬都会跳舞,你这个白痴女人会什么?除了吃喝教点死书你还会什么?”他的心如刀割般疼痛,他的言语却如冰刃般尖锐冰冷。
毛婷勾了勾唇,素白的指尖颤了颤,现在的她就连心痛都如此无力。
人群中发出几声嘲讽的笑意,是啊,一个教书先生除了念书当个书呆子还能做什么。
众人的嘲笑之中,她的面容苍白的近乎透明,她的笑容很浅很浅,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如果,我会呢?”男子淡淡皱眉,她怕他没有听清,便深深吸了一口气,模了模鼻尖,苦笑着说道:“齐迦夜,如果我会跳呢?你是不是就不会和茴香公主成亲了?”
心底传来一阵微弱的叹息。她知道的,他不会这样做的,即使她真的跳了舞,他也会和茴香公主成亲。这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没法改变了啊。
只是,只是她不甘心,好不甘心啊,自己真的输了么?是输给了茴香了么?
她缓缓走向前方红枫树林之中,抬起手,晃动着舞步,云袖纷飞中,她一边唱着歌一边在林中舞蹈,拂袖,跳跃,再旋转,一阵大风刮起。,
红枫盘旋落地,枫叶飘落中,女子歌声如清泉般悦耳,舞姿倾城。
她的周身酝绕着足以令人窒息的悲凉,美得令人心疼。
一曲过后,毛婷揉了揉因为跳舞而有些凌乱的发丝,似是一个自娱自乐的傻瓜一般,苦笑着说道:“看,我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