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李烈心胆俱裂冲出来,宁倾负一扬手中药包,药粉扑天撒向李谁知。李烈与后脚跟出来的孟栋梁赶紧挡护太子,宁倾负迅速躲进密集的屋舍夹道。
“妈的!追!”李谁知紧护口鼻闷声咒骂。
宁倾负双脚点地,手攀墙象只灵猴翻上屋檐,身体迅速紧贴住红瓦。数十个侍卫集结起来,在各趟夹道及屋舍中仔细搜查,她看到有两列侍卫交集打完手势后背道离去,赶紧翻下屋檐,一个点跳,上了另一处屋顶。离营地门口已经不远,等到有两个侍卫从身下屋中查完撤离,她立即跳下以极快速度窜入,床铺中扔着替换下来的侍卫脏衣,宁倾负将太监服褪下掖到被褥里,换上侍卫服,然后拿起墙角立着的一杆缨枪走了出去。
“这边查过了,没有!”宁倾负对另列巡过来的几个侍卫讲道。
“去那边!”几人列队跑开。
宁倾负装模作样查巡了几间屋舍后向营外而走,背后,李谁知的声音冷然凛冽:“别人都回营地,你偏往外走!狗奴才,爷等你多时了!”
宁倾负回身的功夫将缨枪投了出去,李谁知伸手抓住,发现枪头朝外,知道对方只是借机逃跑,没有杀意。他也将缨枪调了个头,瞄准前方奔跑的背影将它投射回去,宁倾负步势一错,背后如多了双眼睛将利器躲避,李谁知恨骂一声赶紧带领侍卫追赶。
这一路行走的宫人并不多,凡挡在道上的,宁倾负不是拽倒就是将其扯到后方打个跌趔,总之,所有能够阻挡侍卫们追捕她的方式无所不用其极,她奔跑的速度极快,前方到了宫婢们居住的舍地,宁倾负没有丝毫犹豫闯了进去。
李谁知带着侍卫们停在舍地前,挥手命令道:“将这里团团包围,你们几个跟爷进来,把所有过道看住!爷今天要来个瓮中捉鳖!”踏进门口,他兀自咒道,“狗奴才,你最好别让爷抓住!让爷抓住,爷定要把你衣服扒光了吊到宫门口!”
白天在舍地休憩的宫婢都是前一日夜值的,所以院外侍卫们铁桶一围,院内的宫婢们并不知情。从第一排屋舍最右一间开始,李谁知“咣”地踹开门,这间屋内无人。接连三间,都是如此,到最后一间,门被踢开,两个宫婢尖叫声响起,院外驻守的侍卫们表情纠结,猜测着那是种什么情景,各个想笑又不敢。
李谁知进去一看,这两宫婢满脸睡容,明显酣睡多时的模样,退了出来,转到第二排,由左开始第一道门,屋内又传出惊叫,很快李谁知难堪面色出来,伴随着宫婢呼天抢地的嚎哭声,看守夹道两旁的侍卫们只有一双眼珠敢动,为了不笑出声,他们只好暗中咬住唇。
再踢进一门,同样一声惊惶尖叫,这个宫婢正在沐浴,看着进来的李谁知,她赤着的身体缩在水中,背贴浴桶只露出下巴之上,并用双手交叉捂住颈部胸口。李谁知略有错愕,但还是大步上前走近浴桶,宫婢更为恐惧,捂着胸紧闭双眼将脸背过,他朝水中一看,清晃晃的,只有宫婢雪白无瑕的身体,见对方压抑的低泣,他解释道:“宫里发现贼人,冒犯之处望请原谅!”
此时,外面有轰乱声,李谁知赶紧出屋舍询问何事,侍卫禀报:“后院墙根处发现一只太监的布靴。”
“宫婢居舍哪来的太监?带路!”李谁知急步紧随侍卫,走出十来步远,突然停住说道,“不对!恐怕是计?”
“回太子,咱们的人验过了,那只靴子里面潮热,绝对是刚从脚上掉下来的!”
“好!”李谁知放下心来,“叫兄弟们都过来,将后院几排平了也要把他找出来,若逮了他,爷请你们吃酒!”
“谢太子赏!”
方才的屋舍内,宫婢转过脸庞,她满目坚毅,手从颈部挪开,伤口分外刺目,正是宁倾负。飞速从桶中出来,穿上宫女服、绾好头发出了门。侍卫们绝大部分去了院落后方,看好一处僻静地,她如猫般几步助跑,弹跳身起攀上墙壁,“蹭”地出了李谁知布下的牢笼。
再说李谁知赶到发现太监布靴的地方,靠近墙根的地方泥土松软,有几枚脚印杂乱无章,象是要从这里爬出去却没遂愿。搜查附近居舍的侍卫们很快回来,自然一无所获。
李谁知抬起下颌,眼神越过面前一人多高的围墙,充满危险与暴戾。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从他眼皮子底下兜兜转转,没留半点痕迹。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独留一只靴?
“太子,是否要继续…”
李谁知一摆手阻断侍卫请示,猛地回身望向排排密集的屋舍,微眯双目,他在回想搜查过程中的每个细节,到底遗漏了什么,才能让那个人从铁桶一样的包围中逃离?
突然,李谁知暗骂一句“该死”,他冲回那间宫婢洗浴的屋子,空无一人,手伸向水中,温度冰凉。现在虽是六月,但一个女子怎么可能用凉水洗浴?且面对他唐突的出现一句质问也没有!刚才搜查时他就应该觉出不对劲的,是那只靴子的出现干扰了他的思绪!环视屋中摆设,李谁知叹息一声命令道:“搜查床底!”
侍卫赶紧过去,将揉成一团的侍卫服和一双太监靴子扯了出来。“太子,您看!”随着靴子的暴露,门内门外的侍卫们面面相觑,到此时,再傻的人也明白,他们发现的“靴子”,仅仅是个引他们上钩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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