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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囚徒
第八天,李涛的生物钟已经调解到了在许洁敲门催促前就能自动睁眼的状态,尽管微酥的眼皮始终处于半阖半张之状,但他还是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拾掇好昨晚放在枕边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后,便开始了洗漱。不得不说,在这里生活还是颇为惬意安心的,且撇开勾心斗角不说,单是浴室中一个还能供电的热水器就可以给一干人等莫大的满足了
热水望着腾腾冒烟的水花正从水管中潺潺流出时,李涛松了一口气,他害怕这珍贵的资源再次从眼前枯竭。也许因为失去过一次,才会觉得更难能可贵吧。李涛只将水管扭了一小截,然后即刻拿起杯子一滴不漏的把这些沸水盛满。住在这里的几天,虽说掉发的现象有所缓解,可口腔溃疡仍未完全消除,只能用热水来漱口缓解疼痛。
整理好着装后,李涛便坐在床边捧书静待。看了大约有二十分钟,敲门声如期而至,李涛欣然的曲膝而起,往外走去。
看到这么准时的李涛,许洁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竟闪现出一丝惊诧,李涛稍显青涩的挠了挠后脑勺:“呵偶尔一次。”
“嗯。”语毕,许洁立马转换了表情,将表情收于皮肉之中,携同李涛往研究室走去。和平常一样的淡然,许洁依然缄默不语的在前趋着小步,李涛也再没有想打破这沉静氛围的勇气,反正无论说些什么,得到只是一些官方式的回答。
正当他迷迷糊糊跟着往前走的时候,不慎撞到了一个人,低头一看,原来是小萝莉林清灵。
“清灵,对不起,我刚没注意”李涛向被撞倒在地的林清灵致歉道,那小萝莉伏在地上圆睁铃目,冷哼了一声,旋即迅速从地上爬起,七脚八手地收拾好地上零落的文件后,便招呼也不打的,瘪着嘴径直离去。
“她怎么了我惹到她了吗?”面对小萝莉山河巨变的态度,李涛有些茫然的向许洁问道。
“小孩子,应该都是这样的吧,不必介怀,过几天就好了”许洁极客观的解释道。
“呃”李涛口头虽这样回答,但心中还是暗暗揣度着,一定是有什么人撺掇清灵,她才会对自己顿失好感的。
清晨九点,时间这个东西已经被不透光的地下给模糊化了,然而对李涛来说,还是亘古不变的,因为和欧阳尚峰他们不同,李涛需要工作,以换取他们在此处的居住权。这个时候也是众人睡得最熟的一个时间,以至于李涛每次穿过这无垠的长廊时,都不会见到任何一个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同伴。
两个全副武装的改造丧尸留守在研究大厅中,手持枪械来回在门口逡巡,李涛知道这是查理故意安排他们在这儿的,其原因就是为了让李涛打消想要从这里逃出去的念头。
“行了,你去忙吧。”李涛一面将手套进防护服的袖子中,一面向许洁招呼道。
“嗯。”许洁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
今天是制作解药的最后一个步骤,也是最为困难的一个,李涛必须非常小心的操作,否则一步错,满盘皆输!正因为秉承着这种对细节的执着,他绕过了许多弯路。仅仅五个小时的时间,他就提前完成了以前两个礼拜都无法驾驭结束的步骤。鉴于研究室设有监视器的原因,李涛并不敢喜颜于色,除了意外成功的惊喜之余,更多的还是担心,担心把这个喜讯告诉查理后,他会耍些过河拆桥的小人手段。踌躇了一番,李涛还是决定暂时不把这个消息告诉查理,于是他又假装马不停蹄的做起了与解药不相干的实验。
过了约莫半个钟头,李涛故意把另一剂的实验样本完成一半,便搁置在桌子上,随即走出了实验室。
外面依旧如往常那般,没有许洁、查理的影子,他环顾了一下大厅中正按部就班的工作人员,死气沉沉的氛围衬托着僵硬的键盘敲打声,他们就像没有生命的机械一样运作着程序。
忽然,李涛有点想试着自己走回房间一次,虽说他是这里的头号“软禁贵宾”,可以有任意支使或调动大厅人员的权力,但老是麻烦别人,心头也未免过意不去,何况长此以往,私底下也必然会积聚不少怨气,李涛可不想在自己还住在这里的时候,就招人蜚议。
按照多次记忆中的原路线折返,他先是走进通往廊道的曲径,大约前行了五分钟左右,就开始晕头转向的了,因为这里的分岔口奇多,而且每条廊道的形状都大相径庭,一思及,都走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几乎忘了要重返的路线,只得硬着头皮走了下去。
面对选择,人总是彷徨的,尤其当一个十字路口出现在面前,而又不知道该走哪条路才能到达目的地的时候。
此时李涛也遇到了同样的窘境,在他面前赫然出现了两条通往不同地方的小道。
“左还是往右?”茫然无措之际,李涛拧紧了眉头,用力闭了一下眼睛,脑海中拼命回忆起往日常走的路线,但这种方法只隐约让他想起了廊道中的一个标示——“红色的垃圾桶”,并没有唤起清晰的方向感。
“哎~”李涛胸口呼着闷气,再次察看了一下四周,放眼望去,这两条逼仄的廊道中都没有出现李涛记忆中那个标示,骑虎难下的他只能在心里暗暗揣测着方向。
“右边。”他自我笃定的点了点头,即刻便扭转脚步向右边那条小径踟蹰前行。对于这样的选择是否正确,李涛倒不是很担心,他相信自己是不会从查理那多如繁星的监视器中凭空消失的,再说他也一定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暗,愈往里深入,廊道上的灯光就变得愈加暗淡,潮湿的穹顶上不断渗出水滴,角落里也有蜘蛛栖息所留下的痕迹。地板由于长期积水的缘故,每踩一步都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冷,深不见底的通道中迎面扑来一阵寒风,直袭向李涛暴露在外的上肢,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交替着膀子互搓起两边的肌肤,试图让身体稍微暖和些,他甚至有些后悔这次不计后果的逞强了。
惧,幽邃的甬道中只有几盏摇曳着的诡谲暗灯,脚下踏过的水洼,森冷的冰水刺穿厚厚的鞋底溢入脚掌,淌在脚指缝之中。左右两壁的间隔很短,反复传荡着鞋底溅起水渍的回音。自来便有着“幽闭恐惧症”的他,不自觉的就屏气敛神扶着墙壁慢慢地挪动着脚步。
疑,驱使他继续探究深入的并不是不知所措的惶然,而是李涛在暗道深处听到了丧尸断断续续的低吼声。尽管在这里已入宿了八昼七夜,但李涛对这里的情况仍是一无所知。查理和许洁对他的隐瞒、小萝莉林清灵的态度骤变,还有他们光怪陆离的消失这一连串的疑问,都隐隐散发出阴谋的味道。
他觊觎着能够从这个地方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以识破查理深藏不露的计划。
李涛离丧尸的声源越来越接近了,然而可见度也变得愈为微弱,几乎只能看到脚跟的一小块地方。
瞎子模象的李涛紧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往前慢慢行走着。
突然,一条瘦弱的手臂,猛地从右边伸出,紧紧钳制住李涛的手腕。出乎意料的惊吓,让猝不及防的李涛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他蹬着腿向后快速地退了两步,睁大了眼睛惶然的向前瞻望过去。
原来右边的墙壁已经被全部凿空了,只有表面镶着一层铁栏栅。
这个酷似牢笼的铁栏罅隙里,正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圆眼直视着李涛。
“救救我”嘶哑的声带中挤出了几个干扁的音节,由于没有照明灯,李涛已无法确认分析里面的究竟是人是鬼。
他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对于某些神祗还是抱有一些敬畏之心的。
“你是谁?”
那人说起话来显得极为吃力,干咳了一阵后,勉为其难的发出声音:“我是.电视记者,被广播招引到这儿来的幸存者……”
李涛心中大惊,努力的往里窥视过去,如黑墨般稠密的幽暗遮挡住了那人凑近在铁栏的脸庞,只能勉强的辨别出一件较为浅色的囚衣,才能大致看清他的身体轴线。从宽松的囚衣、凹陷的月复部来判断,这个人显然已经藏匿于黑暗之中起码有三个月以上的时间,否则也不会患上如此严重的失语症。
“他们把你们怎么了?”李涛焦急的问道。
“他没有实现他的诺而是把我们当小白鼠”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涛前方骤然传来一阵撕扯铁栏的铮铮声。
“将病毒打入身体变异”囚徒的身体正一点点往下瘫倒,他满是疮痍的双手死死的攥着栏杆,以使下滑的速度减慢,可惜他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病毒的摧残,已经不足以让他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急切的追问没有丝毫间歇的便接了下去,李涛害怕,害怕这个唯一的线索会突然病逝在自己眼前。
“ZF阴谋进化”来不及说完,他便靠倒在了侧壁上,几只蟑螂顺势从他的衣襟中钻出,在他身上四下乱蹿而逃。
正当李涛还想继续刨根问底的时候,从他走来的地方蓦然传来一阵皮靴的踢踏声。
“哐!!”牢里那人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身体倾斜撞到了铁杆上。
“快走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