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再拥抱你吗? 十九 无尽的守望

作者 : 雨茗斋

时间从指缝间悄悄流走,就这样过了半年。

博俊依然忙忙碌碌,经常不着家。静娴依然常常夜深人静的时候,为博俊牵肠挂肚。

女人爱男人,可以付出所有,包括**。但是女人爱男人,最次要的也是**。女人爱男人,更多的是渴望心灵的交汇,情感的沟通。

所爱的男人一个深情的拥抱,女人可以忘记一切烦忧。所爱的男人坐在身旁,不说话,女人的内心也像一股温泉那样的恬静祥和。

静娴理解博俊风风火火干事业。但她也真的好想,好想好想自己在学校受到的委屈,工作的困难,学生的进步,自己的业绩,都向博俊倾诉,希望博俊能分享她心中的快乐,分担她内心的苦闷。说真的,博俊从未给予静娴事业上的支持,不说行动,语言上都没有过。

静娴热爱教师这个职业,这是她小时候的理想。虽然她的工作成果一直受到家长学生的信任赞扬,受到同行的认可敬佩,但来自于博俊的似乎是毫不在意。话虽这么说,静娴心里却没有怨过博俊。

晚上,静娴在为博俊熨烫衣服,保姆小琴在房间里给小宝讲故事。小宝时不时咯咯直笑,偶尔问小琴一些问题。

静娴仔细听,原来小琴讲的是有关乡下的故事。比如,母鸡在哪里下蛋,母鸡下蛋后,会高兴地唱歌,它说:我的宝宝出来啰,我的宝宝出来啰。下面更有趣——

小琴告诉小宝:“弟弟,姐姐家的老母鸡最聪明。姐姐可是佩服它了。”小琴还真的自豪。“姐姐家的那只老母鸡,长得很英雄。”

“英雄是什么呀?”小宝问。

“英雄嘛,嗯……英雄就是……嗯……”小琴话语断断续续,无法解释。

看来需要自己去帮一下忙。静娴心里暗笑这两个单纯的小孩。静娴也把李小琴看成小孩。确实,小琴她未满十九岁。

她真想向李小琴和孩子走去。

“英雄就是这样。”李小琴站起来,两手叉腰,昂首挺胸,目注前方,毫无畏惧的姿势。“姐姐家的老母鸡就是这样。”

小宝也跟着模仿,两手叉腰,昂首挺胸,目注前方。静娴捂住嘴,差点笑出声。他们正投入着呢!发现静娴看着她俩,小琴一定立刻面红耳赤。她本来就是个腼腆的女孩。

“姐姐家的那只老母鸡英雄又聪明。”小琴继续讲故事。

“它下了很多蛋,每窝蛋都下二十个以上。蛋里是它宝宝。”

小宝仰起小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琴的脸,全神贯注地听。

“有一次,老母鸡又开始下一窝蛋。它每天下一个,到第七天,它下了一个很大的蛋,比前几个大多了,那种蛋里面有两个蛋黄。老母鸡高兴地唱歌,从窝里慢悠悠出来,去玩了。第二天,老母鸡又来下蛋,它发现有一个蛋和其它蛋不一样,非常生气。它咔咯咔咯大叫:谁的蛋?怎么下到我的窝里?谁这么没礼貌,乱到别人的窝来下蛋?然后它用嘴巴踢了又踢,刮了又刮,这个大蛋就被它踢出来了。它才心平气和地蹲下来下蛋。能这样区别蛋的只有姐姐家那个老母鸡了,小宝说姐姐家的老母鸡聪明不?”

“聪明。”小宝回答。“琴姐姐,我想要那只老母鸡来我家下蛋。”

小琴和小宝其乐融融,房间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息。

静娴把熨烫好的衣服一件一件平平整整地晾挂。博俊穿衣服很讲究,静娴对待博俊的衣服也从不马虎。自己的衣服可以暂时不洗,但必需把博俊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自己的衣服可以随手扔在柜子里,但博俊的衣服必需小心翼翼的平铺挂好。博俊的一切都是最主要的,也是最重要的。

房间里安静了。小琴和小宝已经睡了。

静娴打开电视,立刻调小电视音量,担心惊扰小宝和小琴的睡眠。

换了一个频道,不好看,再换几个频道,还是不觉得好看。抬头看看悬在前壁上的大钟,已经夜晚十一点了。

博俊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静娴想等博俊回来跟他商量一件事。确切的说,不是和博俊商量,而是向博俊请示,等待他的表态。任何事情,

博俊同意和赞成,静娴才去做。博俊不同意不赞成,即使正确,静娴也不去做。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

博俊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静娴心里有点急,她真的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跟博俊谈。

静娴又拿起电视机遥控器,走马观花似的换了几个频道。

看看钟,三线重合,午夜十二点了。

外面传来上楼梯的脚步声。博俊回来了!静娴心里有点儿惊喜。

仔细听,不是。这不是博俊的脚步声,这脚步声重而慢,博俊的脚步声稳而快。

这个重而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沿楼梯上去了。

再等一会儿吧,也许博俊就在回家的半路上。

外面还没有传来博俊上楼的脚步声。

静娴站起来,向阳台走去。俯身看,有一辆车缓缓从大门开进来。是博俊的车就好了,静娴知道不是,但还是希望能是博俊的车开进来。

境娴向四周望去,各楼各层,各家各户已经暗去灯光,黑夜里,找不到博俊的身影。

回想多年前,博俊为了风风光光地娶上静娴,离开了她,远走他乡淘金,让静娴在苦苦的相思里等待。

回想多年前,博俊为了找到谋生之路,告别静娴,远走他乡求知,让静娴在苦苦的相思中守望。

多年以后的的现在,博俊依然与静娴离多聚少。

多年以后的静娴,牵挂博俊,依然常常仰望悠远的夜空排遣内心的孤寂。

白天,静娴把更多的精力集中在学生和小儿子身上,暂忘博俊的“沉醉不知归路”。博俊沉醉在他的事业里,沉醉在通宵达旦的应酬里。夜晚,孤身独影,静娴心里除了牵挂博俊,还是牵挂博俊。除了思念博俊,还是思念博俊。满满的。

今夜亦如此,无尽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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