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肮脏的水珠滴入一条碧绿的湖水中,可以把一整条湖污染成黑湖。发出令人阵阵恶心的臭味,甚至夹杂着屎臭,尸臭。在炎热的盛夏中,更是把恶臭发挥到极致。即使路人再怎么忍受,一经过这片肮脏,臭气熏天的黑湖,他们饿着肚子要买早饭的心思也没有了。这就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说法。
“你有想过我们公司里有内鬼吗?”我摇晃着沙发椅,问顾涛。
顾涛思索了一下,语气很肯定的回道:“有。你想怎么做?”
“你去调查一下那两个记者方明和周玉琦,凡是最近跟他们联系过的人都调查出来。我想如果没猜错,这是尹家搞的鬼。”在招待会上他们一直把话题绕在与尹家的恩怨上,目的就是想让我们下不了台,又能引出公司的真正的幕后人,他们这招够狠。
“好的,我这就去查一下。”
正在网上看着近期公司的股票境况时,我接到Anderson的电话。
“Alice,晚上有空吗,Allen想和你一起吃晚饭。”
“好的。那我们晚上见。”
“晚上见,老婆。”
我笑着挂下电话。目光不禁落到桌上的照片。这是一张我和他们野餐的画面。里面有Anderson,Allen,Abel,还有我。风吹乱了我们的头发,可是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幸福。尤其那个非常漂亮的小男孩,坐在我怀里扮出一个鬼脸。那样的童真与可爱。我伸手抚模着照片里的他定格的脸,仿佛真的可以触碰到他真实的脸似的,我的思念如潮水般笼来。
Abel,我真的好想你。
迷离的水晶吊灯,优美动听的音乐,身着鲜丽的男女,在高档的法国餐厅里优雅的用餐。这是上流社会的罗曼蒂克,可是我现在的样子却很不符此时此景。
看着周围人的穿着,再看看自己的一袭工作正装,我很不好意思的扭过头不让有人看见我的样子。可是这简直是掩耳盗铃,从我一进来就被餐厅里的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Anderson轻笑了一声。
我瞪了她一眼,责怪的说道:“你还笑,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是到这里用餐。好歹让我换一身衣服。”
这时Allen也笑了起来,却很会说话的说道:“妈妈,你这是与众不同以及……嗯……沉鱼落雁。”他极其艰难的想出一词,激动的吐出。
当场我和Anderson大笑起来。我捏捏他的鼻子,说:“谢谢你的夸奖。还有你的成语学的真不错,比以前有很大进步。”
他开心的说道:“真的吗?”见我点点头,又说,“那是Abel教我的,他可是教了我好久才把我教懂的。”
Abel,听到他的名字让我掩藏的思念再次不可抑制的蔓延出来。
Anderson看出我的心思,说:“Lucy把他照顾的很好,而且他也很乖。明天都很认真的学习。”只是他总会问我,Dad,Mum什么时候回来?
我能想象到他坐在书房里,认真乖巧的做作业。做到不会时,淡淡的眉毛会皱起,一副小大人的模样。Abel,我的孩子,你总是那么可爱。
我收回心思,说:“那就好。”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可以说是在逃避。我怕自己问Abel的事,会控制不住自己放下手里的一切去找他。这样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在Anderson开车离开法国餐厅时,我竟看到王优懿也从这家餐厅出来。他正拥着一个娇小的女人。虽然我看不清那女人的样貌,但从身形来看,那绝不是页页。而且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女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了?”Anderson感觉到我一直看着外面也看了过去,可刚才的那一幕早已开过。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心里开始留意了一些事。
我给Allen讲了一个故事,好不容易把他哄睡,我才疲惫的走出他的卧室。Anderson站在外面的泳池前,强壮的背影被黑暗淹没,有一种孤独之感。我走到他的身边。
“Allen睡着了?”
“对。这小家伙总是那么活跃,睡觉之前也还要我唱歌给他听。”可怜我是个对歌并不感冒的人,拗不过他的请求,只好在歌词记不全又跑掉的情况下哼了一下歌终于把他哄睡了。
“他在澳大利亚的时候也经常缠着我要给他和Abel讲故事,而且还挑三拣四总说我讲的不如你。Allen还说你讲故事总是很生动,有一种妈妈的味道。”
我笑了一下,说:“是吗?我一直认为讲得并不是很好。”
“不,你讲得真的很动听。我也忍不住沉静在你所讲的美丽的故事中。Alice,你身上有你自己都发现不了的魅力,令人不可抗拒。就连Allen这个调皮的小家伙也忍不住亲近你。想让你永远的成为他的妈妈。”他凝望着我,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尴尬的转过头躲避着灼人的目光。看看漆黑的夜空,逃避的说道:“很晚了,我先走了。”还不等他的反应,我转身来开。可是一团黑影紧接着笼罩在我头顶,一股强壮的力量把我突然纳入他的怀中。
“不要逃避,Alice。不要厌烦我第二次提到这个话题,请你告诉我,我可以拥有你吗?”他转过我的身子,逼迫我对视他。他迷人的蓝颜里只有我一个身影。眼底的那张脸是忧郁痛苦的,甚至还有被仇恨扭曲的。我通过他的看到了我真实的面容。
我伸手抚模着他俊美的脸,像触模着一件自己终身所不能轻易碰触,却一直幻想着的艺术品。从他浓黑的眉毛,眼睛,鼻子,脸颊到薄唇。他是我的守护神,也是我梦幻的艺术品。可这昂贵的艺术品,不是我所能承担收藏的。
我说:“Anderson,我配不上你。”
“Alice,我是美国人,在我们那里只有爱和不爱,没有配与不配。只要遇上自己真正的生命伴侣,我们不会在乎对方有什么缺点。缺点是共有的,只要相爱了,信任对方,那么一切都已经不重要。爱是可以包容一切,信任是可以厮守一辈子。”
我被他的话感动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下。那不可动摇的心也开始犹豫了。可是,我想起了那两个还未出世就被人害死的无辜的小生命。一只无形的手一下子把我走向光明的身子一下子被拉入深渊中。
“对不起,Anderson。我不……”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急切的吻所打住。我挣扎着,可是被他强势的抑制住。只能在他所铸造的铁似的怀抱里无力的承受他热情霸道的吻。
在这场激烈的吻中,我失去了方向,也失去了主导的意识。可是我在吻中尝到了眼泪的味道。还听到自己的呜咽声。他好似听到了我哭泣的声音,终离开了我的唇,却温柔的吻干我脸上的泪水,还有不断制造出眼泪的眼睛。
“放开我。”我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可是我越挣扎,他就抱的我越紧。
“你放不放?”我怒了。
“不放。”他很理直气壮的说道。还一把抱起我的身子往他的卧室走去。
一看这情形,我一下子慌了,挣扎的非常激烈。可是在他面前我是那样的渺小,他随便抓住我的手腕就制住了我乱动的身体。他一把我放到了床上,我就马上跳了起来,挣扎着要出去。
“乱动什么呢?都工作了一天,还不嫌累。躺下来快睡觉。”他把我按坐在床上,责备的说道。
“我要回家。”
“你做梦。这么晚,我才不要送你回去。你不嫌累,我还嫌累。”说完,他把自己衣服一月兑,在我瞪大着双眼,极度戒备的目光中,面不改色的光着上身往浴室走去。
我无力的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洗漱的声音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在梦中,我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叹气。他宽大强壮的臂弯把我拥抱他的在怀里。我乖巧的缩进他的怀抱中,仿佛找到了一个温暖安全的港湾。
我梦见了自己回到了儿时的那个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舅妈刚刚给我买的新衣服,被舅妈带到一个富丽堂皇的世界。好奇的双眼打量着自己从未见过的世界,美丽虚华的奢侈社会。想到自己要进入这样充满梦幻的上流社会,我的心情不可抑制的激动。
那时,我的舅妈温柔的抚模着我的脸,笑着对我说道:“阿黎,这是我们的新家了。”
“你也要好好报答尹夫人一家。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们。阿黎,你要记住,你要报恩,知道吗?”
我点点头,乖巧的答道:“恩。我知道了。”
因为她这句话,这种思想,我一次又一次放弃了我所要追求的梦想,爱情与幸福。
也放弃了我十八岁之前一直爱着的人——袁痕。我这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爱人。我只能把我所有的爱与青春奉献给我年少时的他。袁痕,我想你。想你了。你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