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杜公子、吴公子能来,吾定当好生招待二位,今日一别,望来日再聚。”
“一定会有机会,小生携吴公子先行告辞。”绿飖站起,拱手道。
“公子告辞,后会有期。”桐儿拿起折扇,掀起外袍起身,笑道。
“二位公子,路上小心。”公孙墨也站起来,送了二人出门,远远看着身影消失,才转身回楼上雅间,倚在窗户旁深思。
不久,拿了桌上绿飖放着的银票折叠整齐塞入腰间,才走出雅间。刚走几步,又回身不舍的看着刚才还有三人,如今只剩残羹剩饭和漂浮着清风袭月酒香的雅间。方才慢慢踱着步子下楼,掏出袖中的银票付了饭钱。
绿飖不知的是今日这一偶然实是早有安排,从她初次来这清水楼,到今日出门来此用膳,都是被人知晓才导了这出戏。
更不知的是那位公孙墨早在暗中观察了她无数次,考虑良久才在今日出手。
就连手上折扇也是刻意安排,她与桐儿和小二交谈的话皆是飘进了他耳,才会刚刚好二人要进雅间时出现。
不曾想她以为的偶遇却正好达到了他要的效果,如此甚妙。
只见公孙墨出了清水楼,转而坐上在门口等待已久的马车,绕了一圈转进一条青石小巷,在一间高大幽深的府邸前停下。
门口的小厮瞧见马车,走到车前,掀开锦帘细声道了句什么,又退至一边等马车上的人下来。
下来的人依旧是高雅风流的公孙墨,只是脸上一片清冷之色,毫无一点点的微笑,一双眼睛幽黑不见底。
待公孙墨进入府内,小厮马上关了大门,插上木栓。轻轻一跃飘上门内种的高大杉树里,两眼打量着前方。
公孙墨转过府里的石头小路,池塘,在一座假山掩住的亭子前停下,抬手对后头的车夫做了个停的手势。
车夫便躬身作揖退下,脸上写满的是羁傲之色,没有一丝寻常车夫的粗鲁平凡之态。
亭内一玄色男子正自饮自酌的喝着茶水,抬眼看了公孙墨一眼,复又低头从托盘里拿出一个同套的冰裂纹瓷杯,倒了一杯普洱茶放在自己的对面。
半响不见公孙墨进来,轻抿一口浓香的茶裂开嘴角笑道:“怎样?绿儿姑娘可理了你半分,还是被人家打发出来了,这副冷冷的模样?不知主上赌的一万两银票什么时候给我?”
公孙墨不语,曲起手指弹了弹衣襟上久坐弄出的皱褶,移脚进了亭内,掀开皮袍一角,坐在那男子对面。又拿起身前的杯子浅浅抿了一口,闭眼享受着茶后唇齿间留下的余香,半响后缓缓道:“你这茶不错,不错。”
“这可是恭茶,江城的第一商人送给我的,你今日有口福。”
“哦,江城的商人?让你调查爱女被劫一事?”公孙墨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