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之人终是逃不过一个情字,任何英雄到了情字跟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就莫说这权势极大的墨庄庄主。
“主上,属下有一事未明。”木京云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说吧。”
“为何不和绿儿姑娘说明实情,她定是能理解主上的一片苦心。”
木京云与公孙墨相识多年,他的故事自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对绿儿姑娘的这些年的照顾也是看在心上,他一步步登上如今的地位也是受尽折磨才得来,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苦楚。
“我何曾不想,绿儿本性是倔强的,若是知道了这些定是不能接受。若是刺激过深做出什么傻事可是不能挽回,不如这样看着,虽痛苦确是对她好的。”
公孙墨缓缓低下头看着杯中盘旋的几片叶子,好似看到了杯中倒映的女子,或怒,或喜,或悲,或忧。不自觉轻扬了嘴角,勾上一抹凄然的笑意。
万千河山,敌不过你一抹飘然身影。你若要江山,我便给你江山;你若思念良人,我便还你良人;你若要离开这纷争之地,我便带你远走天涯。只要你要,只要我能给,可惜这些你都有,都有,那我唯有静静看着。就如那弹琴老叟所言,世间一切事情皆没有定论,但所有失去的终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等吧,该归来时便会归来。
而绿飖与桐儿一身男装,又借着身上有几钱银两,就如风流公子一样去了醉云楼吃花酒,点了花魁姑娘唱曲,有说有笑,好不欢乐。
桐儿开始自是死活不肯进醉云楼,说姑娘家家的怎能随便进出这烟花之地。绿飖劝导她:你就不想瞧瞧这让男人们日夜不归的地方?我们只是听听曲,不碍事的。
这句话正点中了桐儿的好奇心,劝慰自己只是听听曲,无妨的,便乐呵呵的跟着进去。
当醉云楼里的线人禀报了绿飖桐儿的去处,差点没让木京云喝的茶水一口喷出来,这小妮子到是能耐,青楼那种地方也敢去,也不怕被人认出是女儿身就给留下了。
他取笑道:“我看主上还是早日和姑娘说了吧,不然还不得作出什么出格的事。”
公孙墨看他一眼,轻扬嘴角平静的道:“她若要是爱去,就随她去。这醉云楼可是我的地盘,若有歹人敢放肆,我便剁了他们的手脚。你觉得这做法如何?”
“主上做事一直没有章法,你若是喜欢那便这样做,只怕姑娘该怪你心狠了。你这是要把姑娘宠上天去,幸得姑娘不是嚣张跋扈之人。我倒得为我们手下人的性命之忧感谢姑娘了。这话又说回来,姑娘可是都城第一才女,那爱慕之人怕是从东门到西门排一圈也有余了。”木京云毫不客气的接话道,言外之意说的是,这么多人若都是想对姑娘动心思,你还全杀了不成。
公孙墨狠狠挖了他一眼,不语,却心里思量着,那我便把她囚住,看那些个想入非非的人如何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