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梦一场,只是梦,睡一会儿就会醒来。绿飖呢喃着,闭着眼,不再去管其它。
黑衣男子如愿仰头大笑着,看起来狰狞而可怕,又阴森森的从袖间抽出第二把飞刀,胳膊一甩便飞了出去,目标正是绿飖。
“叮”一声,飞刀在触及绿飖胸前时落地。他震惊回头一看,又是风言容。
“你不走,莫非是想被五马分尸?”凤言容嘲笑道,也不看他,视线停在绿飖身上。她似乎颤了颤,依然低着头,还活着,不禁吁了一口气。
黑衣男子随着他目光看去,冷声刺道:“哟,我当门主为何来提醒属下。原来是此用意。”
风言容素来和他不和,从鼻尖冷哼一声,径自走了出去。
刚才便是突想起他会坏事,才赶来看看,没想到他还真的动了手。要说这怀古还真得解决,要是泄露了出去,恐怕全蓝风门无一活口。
黑衣男子侧头挖他一眼,只听越来越吵杂的声音不断的传入耳内。
他忙模索飞刀,骂道:“这么霉,只带两把。”
极是不甘的拾起地上的石头朝着绿飖飞了出去,听到“咚”的打击声,方紧跟上风言容离去。
*
当杜维扬一干人等冲上来,找了两间屋子才发现她们。
杜维扬进得屋内瞧见绿飖倒在地上,忙上前去抱起她,见着上身全是血,脖子上绑着布条,布上也是染满了血迹。浑身一振,忙焦急的用手探了探脉搏,还活着,喜极心头,招呼人送下山去医治。
方走近怀古看着他满身的伤,心中不是滋味,暗道怕是没有说出来,不然定是不会吃这般苦头。
没有见到他动弹,才凑近怀古的鼻尖,探了探气息,手上一僵,没气了。这才看见胸前插着利器,只留一点尖末,怒火喷涌翻滚在胸腔里发不出,遂腥红了眼睛。
小心的抬手拨拢怀古的头发,无比疼惜的用手替他遮住死不瞑目的双眼。
杜维扬暗自握紧了拳,骨头嘎嘎作响,面上一片凶光。
怀古是杜维扬最心疼的爱将,平日里把他当成半个儿子来看待,如今又是为了自己才伤了命,一时气结愤怒不已,心中发誓定要这群人陪葬。
旁边的士兵何时见过文雅的丞相这般凶狠的神色,吓得大气不敢出。
倒是左将军劝慰道:“杜兄,我看还是把人好生安葬才好。”
他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是,好生安葬。”
左将军忙示意手下去给怀古松绑,他摆手示意不用。
自己方借了匕首给怀古割开绑住双手的麻绳,细细的扶着他双肩,又划断了腰上了绳子,接住怀古伏在背上。
正准备出去,一道光闪过,低头找寻发现是一颗珠子,士兵眼睛利索,忙捡起递给他。
看了好一会儿才忆起这是初次见着怀古时,他一直藏在胸前的珠链,如今在这,怕是给了绿飖那丫头,略一思忖,便收入怀中,背着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