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店里的客人也逐渐增加。
“怎么兰卿还不来啊?”阿雅向潋滟询问:“这个大忙人,不会被公务缠身,来不了吧?”
“不会的,反正是自己的地方,耐心等吧。”潋滟端了一杯柠檬水,放在阿雅身旁的茶几上。随即,她也坐在阿雅身边,询问学车的事。
而小丽招呼好周毅凌后,继续准备工作。
一个电话打入潋滟的手机,《荷塘月色》的铃声响起:“是兰卿的来电,不会有变故吧?”
接了电话后,潋滟就走到制作蛋糕的作坊,查看着材料。
“怎么?兰卿没到生日啊?”小丽把脸贴在玻璃外面问。
“哦,说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来了,今天是他的生日,让我做一个蛋糕。我看了,就着这里的材料,还是能做出来的。”洗罢手的潋滟说完,就开始她的制作。
“没想到,你们这里都是老板自己动手。而且听说,你们都是多才多艺的。”周毅凌站在窗外,和里面的潋滟搭话。
“谢谢!可是才艺都只是半桶水,不精。都是满足自己的需求就行了,没打算非要以此为职业。”潋滟一边打着忌廉,一边回答周毅凌。
“我在这看着你做蛋糕,不会打扰你吧。”
“有人看着我,可能会让我有点儿紧张。不过,你想看就看吧,我尽量当你不存在。”说完这话,潋滟第一次正视周毅凌,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脸。周毅凌也笑得很开心:“好,好,你就当我是空气。”
阿雅坐了一会儿,喝完水,也去帮小丽了。潋滟身边,一下子安静许多,除了偶尔东西碰撞的声音,就是轻微的音乐声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终于听到门外有汽车停靠的声音。不一会儿,关闭的玻璃门被从外打开、进来一位穿着干练盘着发髻的漂亮女人,她身后紧跟着进来一位身材高大,很魁梧的男人。
那女人就是兰卿,经她介绍知道,这位高大魁梧的男人,是她老家的亲戚,她的二表哥,他姓林。因为到这里出差,办完公事,明天就要离开。就借着自由的一天,跟居住在这里的表妹见见面。而且,正好今天也是他四十六岁的生日。
潋滟把做好的蛋糕捧出来,兰卿再次把她的二表哥介绍一遍。“生日快乐!寿星公。”潋滟说完这句,聚会正式在兰卿的厢房展开。因为,还在营业中,潋滟和小丽轮流进厢房相陪。
兰卿跟着去吧台拿小点的潋滟,悄悄地告诉她:“我二哥也是离异人士,虽没有很多钱,但有房有车,事业稳定。不过,有一个女儿跟她一起生活”
“等等,你跟我说这些,是”潋滟询问地看着兰卿。
“嗯,不是说,要忘记前一段感情,就开始新的恋情嘛。”兰卿点着头。
“哎哟!我的卿‘妈妈’,我现在想清静地过段日子,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你没有跟他说,要介绍我吧?!”潋滟紧张地问。
“没有,还没时间聊这事呢。我也是在来的路上,才知道他的近况,也有预感你不会爽口同意。”兰卿一副早已预料的表情。
“听说,这个蛋糕是您亲手做的,真是谢谢!来!我敬你一杯。”林家二哥递给潋滟一杯红酒:“以后,每年生日,我就来这里过了。希望能常品尝到您的手艺,可以吗?”
潋滟看看兰卿,有点尴尬地回答:“您不介意我的手艺一般,又从那么远的地方来,我当然乐意效劳。”干了一杯,潋滟看看手表,到关门的时间了,就示意阿雅一起出去帮小丽关店门。
大家品着自己喜欢的饮品,吃着各式小点,听着音乐,说着各自见闻。聚会进行了一段时间,一直很少说话的周毅凌提议跳舞,小丽和阿雅极力赞同。于是,聚会迁到大厅里。
第一支舞,当然是阿雅和周毅凌、兰卿和她二表哥一起跳。潋滟走到自己的“揽曦轩”门边倚着,端着红酒,慢慢地品着,静静地欣赏。她对学跳舞总是不开窍,这不是她的强项。
舞罢一曲,大家围坐一起又聊了一会儿。当第二支舞曲响起,周毅凌径直向潋滟走来。潋滟当然知道他是来邀舞的,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懂跳舞。
“没关系,我带着你跳,你跟着,慢慢体会。”人家都这样说了,潋滟也不好再拒绝。在舞池里,为免踩到对方的脚,潋滟显得很紧张。“没关系,你只管抬着头,感觉我的手带动你的方向,跟着我的脚步,我进你退,我退你跟,别怕踩着我的脚。”周毅凌耐心安抚着潋滟。
潋滟抬起头,已经满脸红晕,很是迷人。真的,没一会儿功夫,潋滟的脚步越来越平稳,腰身也慢慢松弛下来,神态也自如多了。
“真是奇怪,我一直觉得自己对跳舞不感冒,开不了窍。几个朋友都带过我跳舞,却一直没教会我。”潋滟感到很奇妙。
“那是你和她们没有默契,所以学不会。”身旁的另一对舞者中的小丽接过了话:“这也说明,你和周先生有默契。”
“叫我毅凌,或者小周吧。”周毅凌客气地回应着小丽,带着潋滟旋开到一边。
“我们真的也算有缘,共同经历了一场惊魂,有相同的感受。我挺喜欢你们这里的经营气氛,听阿雅说,这样经营方式是你的理念。不错,很舒适,有家的感觉。以后,我带朋友来这里喝咖啡,你欢迎吗?”毅凌很有诚意地问。
“当当然欢迎!”一分神,潋滟踩了毅凌一脚,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以后你和你朋友来,我们都欢迎。打开门迎客,哪有推走客人的道理。只是,我们没有请师傅,都是自己的拙劣手艺,你们不见笑就行。”
“我觉得可以啊,可能是练手的机会不像外面的师傅多,那我明天开始,每天来这里喝咖啡,给你增加练手的机会。不知你会不会嫌烦?”毅凌笑着试探着问潋滟。
“哪里会嫌烦,还要谢谢你给我锻炼的机会呢。”潋滟显得有点顾头顾不了尾,说话就跟不上脚步,又踩了毅凌几脚,正在尴尬中,门铃响起:“不好意思,我去开门。”终于松口气,得以月兑身出来。
来者是赶完夜场的莫忧,潋滟给莫忧一个熊抱,感激她及时出现,“救”了她。将莫忧介绍给两位刚认识的叔叔,当得知莫忧是本地学院里音乐系里学音乐点评的,毅凌频频点头。
吃东西、跳舞的环节过后,既然莫忧来了,就是表演的时候了。
潋滟先弹奏了她很喜欢的《云裳诉》,接着是兰卿吹的萨克斯名曲《回家》,阿雅吹了一首轻快的笛子名曲《苗岭的早晨》,小丽展示的是芦丝独奏《星星索》。最后,潋滟唱了一曲《忘不了》,莫忧用吉他给她伴奏。
曲罢人散,因为都喝了酒,都不能开车,将车停在附近车场,各自打的士回家。只有潋滟还留在“揽曦轩”,准备迎接属于她的紫色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