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皱眉道:“怎么可能?夫人可知是怎么回事?”
娘道:“我亦是不甚清楚,只是听灵儿来报说凝儿发热,浑身滚烫,又听闻下午凝儿淋了雨,以为只是着凉所致的发热,便请大夫来瞧。可大夫皆说已无救,现在想来普通的发热不会那么严重。快,把灵儿叫来,我有话问她。”
灵儿被唤至厅内。娘急忙道:“灵儿,你仔细想想,小姐病那天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没?”
灵儿想了片刻,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啊!那天小姐像往常一样看书、写字,下午的时候下起雨来,小姐想起那盆她最喜欢的海棠花还种在院内的花圃中,说那盆海棠最是脆弱,受不得这么大的雨。便不听我们劝告执意跑到园中移植,还不许我们插手。别的便没什么了呀!”
灵儿歪着头又沉思了会儿,忽然道:“哦!对了,小姐移植海棠的时候,曾不知自哪飞来的蚂蝗蛰了一下,还流血了。小姐说没事,回房拿化毒膏擦一下便好了。所以我们便没有告诉夫人。”
老前辈听罢道:“这就对了,蚂蝗具毒性,又加上凝儿受凉得风寒身体最是脆弱,毒性侵入体内,刺激了体内原本的毒素而导致毒素有所扩散。”
爹道:“那老前辈可有法治得凝儿?”
老前辈看了我一眼道:“放心吧!凝儿既然至此安然无恙,说明体内毒素扩散的甚少,蚂蝗的毒虽加速的毒素的扩散,却也中和并制止了毒素的蔓延,凝儿一时无事,待我明日为她施针便可。”
娘在一旁听罢方松了一口气,“前辈,凝儿就有劳前辈相救了。”
老前辈笑着道:“宛丫头要是真想谢我老头子,今晚便烧几道菜,老头子好久没吃了甚是想念啊!”
娘亦是一笑,道:“那还不容易,前辈稍等,我这就去做。”
后来我听娘说起,娘少时,万幽谷主和外公乃是好友,万幽谷主常来造访,不时会留下和外公小酌几杯。外婆去世后,娘有时会亲自下厨做菜,一次他吃过后觉得甚是美味,颇有外婆煮的菜的味道,大加赞赏。自此,每次造访娘都会下厨做菜,其他人他还不依。我听后一笑,这谷主倒有几分可爱。
屋内,一个半人高足能容下两人的木桶内,水雾弥漫,水面飘着些许不知名的药材。我坐于桶内,水有些烫,但泡在里面很舒服。老前辈立于桶旁,道:“丫头,我施针时切勿乱动,也勿乱想,只需平心静气的静坐便好。”
我应了声便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我便感觉背上一下下的很轻微刺痛。接着,一只手掌贴于背部,体内便感觉一股股热流窜入体内,顺着经脉游于全身。起初身体有些胀热,但随着热流慢慢舒缓融合,便感觉有些舒适。渐渐地,身体开始变得软弱无力,眼前水雾蒸腾,意识亦开始有些模糊,一如在云端般轻飘。很快我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待我再恢复意识时,仍是感觉有些酥软无力。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有些模糊,便听到娘欢喜的喊声,凝儿醒了,凝儿醒了!散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眼前渐渐清明,只见娘双手紧握着我的右手坐在床前,灵儿端着药立于一旁,爹、然儿和老前辈也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