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穿过热闹熟悉的街道,行到京城南侧皇亲国戚住宅区,向前拜访,经侍卫通禀,方进得府内。却只见到将军夫人,我压下心头疑惑,行了一礼,道:“悦凝见过龚伯母。”
将军夫人见到我似很是高兴,道:“是悦凝啊,真是多年不见,竟长这么大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伯母都快认不出了。快,快坐,来人看茶。”
我恭敬道:“谢伯母。”我坐下后,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道:“不知心如可好?”
将军夫人听罢,脸上有些为难与悲伤之色,一时没有开口。
我暗中一紧,面上平静道:“心如不在么?”
将军夫人顿了下,缓缓道:“其实伯母也不知如儿在哪?两个月前跟她爹闹脾气,便离家出走了,她爹曾派人找过,却是一无所获。哎!这丫头,没有一天让我省心的。”
我暗忖,定是心如知道赐婚那事才跑的吧。这丫头,就知道她没那么听话。不过听将军夫人的话语,似是有意隐瞒了心如离家出走的原因。也对,这涉及到皇家脸面,心如出走,若被有心人发现,搞不好要治一个藐视皇家威严之罪,那也是要连累全族的大事啊!
我关切道:“伯母也莫过于担心了,依心如那性子,不会不会有事。悦凝也会多加留意啊,若看到心如定劝她回家。”
将军夫人感激笑道:“那便麻烦悦凝了,如儿要是有一半悦凝你的安静性子,做娘的也知足了。”
我笑道:“伯母哪里的话,心如那活泼率真的性子才是悦凝所喜欢的呢,来前娘还说起心如,很是喜欢她。”
将军夫人一笑,道:“太抬举那丫头了。”虽是如此说,将军夫人脸上仍是挂着欣慰的笑意。
接下来,又聊了一个时辰,大多时是在讲心如小时候的“顽劣”事迹,听由将军夫人口中说出的心如一件件淘气惹事的事,无奈之余也带了些许羡慕之意。如此丰富刺激的童年生活,才造就了如今的心如吧。心里想着,有机会自己也要到处游历一番,也不辜负自己到这世上走一遭。
辰时初,我辞了将军夫人,离去。在街市上逛了一番,为爹娘买了些糕点,便回府了。接下来的几日,不是陪娘喝茶聊天,便是逛胭脂铺,要么去戏楼听戏,伏香山赏花,流光寺上香,玩得不亦乐乎。然儿有空时,也会和我们一道游玩。我能感觉得到然儿很不自在,尤其是当那些贵妇们围着然儿,揉捏然儿的脸颊,嘴上说着真是可爱的孩子啊,英俊的少年啊时,连我都有些受不了,然儿却从不抱怨,总是静静坐在一旁。
就这样过了五日,若不是想起还有师父交代的任务在身,还真想这么下去啊。
这日晚饭后,我思虑了良久,开口道:“爹娘,我恐怕要南下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