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水纤,缓缓道:“水纤姑娘得的是心病,俗话说的好,心病还需心药医。就算大夫医术再高,治的也不过是表面,关键还在病人自己,她,能不能想得开。”
柳妈妈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带着哭腔道:“女儿啊!有什么想不开的跟妈妈说,千万不要憋在心里,这伤身又伤神的,你何苦呢。”
水纤只是低着头不语。
“这样吧,我先开个方子,你们按方抓药让水纤姑娘服用。过两天若病情仍没有好转,我再想别的法子。”
说罢,我走到桌前坐下写了张方子交给杏儿,嘱咐她道:“早晚各一剂药,三碗水煎服一碗服用,以前的药就不要再用了。还有切忌伤神,情绪不要太过激动。”
我起身时,眼角不经意间瞥见桌上那副画,虽是寥寥数笔,并未着色,却透着一股孤寂与落寞。
画中描绘的是一片湖边的凉亭,有个女子手持团扇倚坐在亭中。身形侧倚,娇美的侧脸,眉头微蹙,望向前方,眸中似含着无限哀愁。
画侧下方娟秀的小楷书有一行小诗,试问相思知几许?过尽千帆,奈何良人更在青山外。
我看着画怔愣片刻,方才起身,道:“水纤姑娘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告辞了。若有什么情况可以直接到秋水山庄找我。”
柳妈妈神情微惊,水纤也有些意外地向我看来。
我没有理会,说了句告辞便和心如转身离开。
出了伊人阁,心如看着我道:“你怎么把了个脉就完了,看那个水纤姑娘病的挺重的。”
我只是一笑。
“啊!难道是水纤姑娘没得救了,你刚才只是在安慰她们?”
我无奈瞥向心如,“你想哪去了,我刚才说的是事实,但是那位水纤姑娘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或者说她并没有病。”
“什么?”心如惊讶地看向我。
我点头,“没错,我刚才把脉,她的脉象平缓有力,只是有些紊乱,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虽然我不知道她的脸色怎么会看起来那么憔悴,但我肯定她并没有病。”
“你是说她装病?”
我摇头,“她的病有一半是真的,但只怕也是病因心生,外人帮不了她。除非找到根源,对症下药。我刚开的也不过是安神静心的方子,未必对她有用,也未必没用,一切在她。”
“依你的意思,我们必须要找出水纤的心病所在,这样才能想办法从根本上治好她的病。”
“不错。”我忽然想起那幅画,还有那一行小词。也许,她的病因没那么简单啊。
“我想我有些猜到水纤的心病之因了。”
“是什么?快说啊。”
“我也不确定,还是等等吧。若不出意外,两三天内就会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