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
“你一会儿便知。”
我走进房间,叫住杏儿:“有琴么?”
杏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道:“有,有,奴婢这就去拿。”
水莲和不知何时过来的柳妈妈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我一笑,坐在琴前,指尖划过琴弦,调试了下音调。随即手指轻拨,旋律缓缓从指下流出,唇轻启,
我和你两个伴着灯儿坐
我低头无语你眉头深锁
好花好月好良宵
它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
心事几万重只有情默默
想对灯儿说灯儿不解我
好花好月好良宵
如此虚度过
泪珠悄悄落
错错错
一路走来是谁错
这这这
这份愁肠如何说
好花好月好良宵
你也是奈何我也奈何
奈何奈何奈何
我看到水纤的身形微动,睫毛轻颤,一滴泪自眼角滑落。接着慢慢地睁开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床帏。杏儿想过去,被我用眼神制止。
指下旋律依旧,曲调微扬。所有人都静静的,只余这渺渺歌声飘荡在这静谧的夜里,也打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心事几万重只有心默默
想对灯儿说灯儿不解我
不远处的一座阁楼,窗户微启,一位着月白锦衣的年轻公子慵懒地倚在桌旁,手持酒杯,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神情却是冷漠非常,眼神飘向外面,若有所思。
一旁一位美艳女子手持酒壶,看了一眼思绪明显不在此处的男子,嘴角微撇,假装生气道:“公子从进屋并没有看过水玉,是水玉哪里做得不好么?”
坐得稍里一些的身着绣竹镶金边的锦缎白衫的公子听罢,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扇了几下,含笑道:“怎么会呢?水玉姑娘如此清丽月兑俗,蕙质兰心,就算是这伊人阁的当家花魁也不为过,本公子疼都来不及,哪舍得冷落呢。”
水玉俏脸微红,“奴家可不敢当,这花魁可是另有其人。”
“水玉姑娘何必谦虚,这花魁之名水玉姑娘当之无愧。不过话说回来,听说这花魁水纤姑娘病了,至今不见好转,可有此事?”
“却有此事,不过听妈妈说前几日请到一位神医帮姐姐治疗,已大有起色。可谁知今日姐姐又晕倒了,现在好像正医治吧。”说着,水玉将一杯酒递给白衫男子,酒杯笑道:“何必管别人呢,公子分心,罚酒一杯。”
白衫男子哈哈一笑,“好好,该罚,该罚。”接着将扇子折起放在一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窗边的男子忽然出声道:“前面那座阁楼便是花魁住的地方么?”声音低沉,略带磁性,很是动听。
水玉显然没有料到男子会开口讲话,一时正愣住,不知如何回答。这也难怪,虽然来伊人阁的次数很多,但每次来这个男人总是很少说话,可谓惜话如金,不过这丝毫不能减少她对他的兴趣,俊美无匹的外表,周身的贵气,风度优雅的举止,无论走到哪,都能招来众人的目光,连她也不例外。可男子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这令她很懊恼与不甘。可今日怎的,他竟然开口讲话了。
水玉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是啊,那是云水阁,水纤姐姐住的地方。”
男子的声音平静如水,“不是说病了么,为什么会有人在唱歌?”
水玉一听,隐约中却是传来歌声。不过那是水纤姐姐住的地方,除了水纤本人,谁那么大胆敢在花魁的地方放肆呢?”
水玉一时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