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果然深得大总统厚爱,这下出了这档事,大老远的也将楚兄请过来坐镇。”许国/军站在楚海文身后讪讪说道。
楚海文转过身瞥了他一眼,直径往前走,不温不热地道,“大家都是一家人,讲如此奉承的话有何意思?”
许国/军脸上一热,被人如此直接地说道,任是何人都会尴尬,何况他不过是一介武夫,粗人一个,更不会掩饰脸上的不堪。
“不知大总统对于这次学生游行有何看法?”许国/军马上追上去紧跟身后。
楚海文没有回头,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便说,“大总统的心思不是你我能猜透的,你还是做好你的分内事。”
许国/军停下脚步,愤愤不平地瞪着那个走远的背影,紧紧地握住拳头。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大总统身边养着的一条狗,大总统连高官职位都不屑给予,凭什么在他堂堂督军面前耀武扬威?
不过是仗着和大总统相识多年那些情分罢了。
一个士官上前行礼,“楚总长!”
楚海文看了他一眼,听着士官上前在耳边说的一番话,停下了脚步,脸上表情骤然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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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总统,楚总长到。”一名军官上前汇报,大总统放下手中的电报,看着步步上前的楚海文,风姿依然如初,不减当年,他起身迎上去。
“大总统。”楚海文上前做了个揖。
大总统顿了顿,伸出双手想扶,却又立刻止住,他叹了口气,“你这样,我们便生分了。”
“大总统。”这是楚海文的语气低了几分。两人相对而视,默契地坐了下来,下人马上上前端上两杯温茶。
待所有人退下后,大总统浑厚的嗓音在硕大的书房内徐徐响起,像是在怀念从前的往事,“当年我隐居不问世事,将你任命为上海警察厅总长,职位虽说不高,可是却是保住了你。你我相识多年,难道你还不懂我的用意吗?”
说到这,两人纷纷想起了当年初遇之时,他们还是敌对的两方,两位都是年轻气盛的文人,为了争一时之快,口舌相对。
“楚某当然能理解大总统一番苦心,当年若不是大总统念在旧情力保海文,海文今日哪有那么安宁的日子过。如今各路军阀蠢蠢欲动,海文居于上海,虽说只是一名警官,却免受军阀压迫,乐得一派祥和。”
大总统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上海我就放心交给你,希望你别忘了当年的话,当年的誓言,别忘了当年你那番振奋我心的壮志豪言。”
“海文定当铭记于心!”楚海文马上起座,朝大总统立正鞠躬,并且行了个军礼。
大总统看着他一身崭新的军装,肩上的徽章拭擦的发亮,他微眯起眼睛,伸手扫过下巴的胡须,口中囔囔说道,“你,还是适合穿袍子。”
“袍子虽适合我,可军装穿了多年,亦习惯了,想月兑,亦舍不得。”楚海文一直微低着头,掩饰自己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