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抱着怀陌,将泪全洒在他肩上,喜悦也让人泣不成声。
“它没事……怀陌,它真的没事吗?它还在是不是?它会平安长大的是不是?”
她一句话,哭着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已经全然没了头绪,只剩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丫。
怀陌宠爱地接连吻着她的侧脸,哑声回答,“是,他真的没事,他还在,他会平安长大的。他现在已经一个月半了,再过八月就会来和我们见面。媲”
沉醉闻言,“呜”的一声,又大哭了出来,那哭,叫喜极而泣。
——还好没事!
一个月半,那便是在九清宫有的,他离开回京那一晚。……竟然被他说中了。
这一夜,沉醉抱着怀陌,狠狠大哭了一场,在他面前,不论过去如何艰难,她也从没有哭得这么厉害过。
怀陌温柔地抱着她,任她将泪水洒落,知道她此刻的眼泪与悲伤无关,他也不阻止。
直到她哭得差不多了,他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又温柔地取笑她一番,她的眼泪方才止住,又一脸幸福地凝着他,那眼睛里全是她没说出来的话——怀陌,我有你的孩子了。
两人心意相通,他的吻宠爱地落到她的额头、她的眉眼,她的唇……绵长缱绻。
而后,怀陌去烧了热水,为她清理好身子,又将弄脏的床单换下,这才扶着她躺下。
沉醉刚刚被吓得厉害,这时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生怕伤着了孩子,反倒是怀陌见状取笑,“他被我们这么忽视还能活得好好的,且脉搏有力,被保护得好的孩子还不如他,你在怕什么?”
得来沉醉狠狠瞪他一眼。
怀陌也不争执,他方才说得还算是委婉的,其实他想说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若是换了个孩子,经他们这样不知节制的折腾,早就没了。既然这只至今还好好的,只能说明与他们有缘。
只是她终究是被吓得不浅,他也不说让她害怕的字眼。陪了她一会儿,便转而去弄吃的。
大半夜的……煮饭。也好,这一夜,原本就是睡不着的,初为人父的喜悦让他竟像个青涩小子一样,真恨不得上蹿下跳,公告天下他当爹了,还好有事情给他做,消磨些不必要的精力。
原本凉掉的剩菜剩饭自然不能给她吃,怀陌不嫌麻烦地重新煮了新鲜的,也不让沉醉下床,自己体贴地送进去,只见沉醉也正睁着眼睛,显然,她也睡不着。
“还难受吗?”他将吃的在桌上摆放好,去扶她起床,柔声怜爱地问。
沉醉摇摇头,“不难受了。就是刚刚隐隐疼着,它好得倒快,以后应该不是个娇气的。”
“嗯,”怀陌笑得眼睛都快弯了,里面的骄傲和喜悦藏也藏不住,他扶着她下床,一面道:“他没事,刚刚应该是在提醒我们。”
“提醒我们什么?”沉醉下意识地问,问完,自己也想明白了,当即脸红红的。
怀陌让她坐下,为她盛了汤,一面笑道:“提醒我们不能只顾自己快活,不顾他死活。”
沉醉再次狠狠瞪他。
她都知道了,要他说这么明白?
不必他说,她心中也已经全是警备,以后一定不再只顾着这男人,这么伤害孩子。
沉醉心中下了决定,这才缓缓开始喝汤,怀陌见她吃东西,只顾着高兴,还不知这是他往后无数个寂寞难耐长夜的开始。
沉醉怀孕,怀陌更是怎么也不答应回去,沉醉之前提的回去的话就此搁置在那里。
怀陌态度坚决,沉醉也不好勉强。其实,怀陌不回去的理由,也正好是她心中最害怕的。
怀陌说:“你说我还有妻子,那回去之后,我还要如何时时刻刻守着你和孩子?沉醉,你怪我胆小也好,我就是不要回去,我不想承担莫名的责任,我若记得还好,记得我的宏图大业,我也许能坚持下去。可我如今不记得,让我离开你、离开孩子,去与别的女人虚与委蛇,我做不来。还是你要教我,怎么和别的女人亲近?”
怀陌不给她退路,说到了她心头的痛,沉醉心一疼,又是酸楚,便点头答应。怀陌欣喜得抱着她,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沉醉咯咯笑着,从来没见他傻得这么可爱过。
忘月过来时,在外面敲了门,只是里面的一家三口忙着喜悦没听到。忘月只见大门没锁,又见大白天的,心想应该不至于破坏两人恩爱,便自己推门进去,一进门去,便见在屋子中央转圈圈的两人。
忘月顿时傻眼了。
两人恩爱应该没有错,可她总觉得眼前的场面有点问题。
有人进来,饶是喜悦得已经神志不清神魂颠倒的怀陌也察觉到了,顿时脸色微变,便将沉醉放下。沉醉被怀陌转得头晕,落地了仍是柔柔靠在他怀中,脸还是粉红粉红的。
怀陌看向忘月,忘月也很尴尬,指了指沉醉,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外面,不好意思地说,“门没关……我打扰你们了?”
沉醉听到忘月的声音,才察觉到已经有人进来,忙放开怀陌,站直了身子,走向忘月,笑道:“没有,你怎么来了?来坐。”
说罢,便扶着忘月坐下,又指使怀陌去上茶。话说如今,她指使起怀陌来是愈加的得心应手了。
怀陌此刻正是高兴的时候,心里更是十分乐意事事顺着她。
忘月见怀陌走开了,这才吞吞吐吐地问,“刚刚你们在做什么?你们都这么有情趣的吗?真是好恩爱啊……”
沉醉闻言,愣了愣,失笑,“想到那里去了?刚刚啊,他是在犯傻。”
忘月唇角抽搐,“那你在做什么?”
“陪他犯傻。”沉醉毫无心理障碍。
忘月,“……”好吧。
“我今日是替我爹过来的,他让我来问问,怀陌昨日和乌老爹动手,还好吧?他原想亲自过来看看,又怕怀公子无事,他来走一遭,反而唐突。可是乌老爹是岛上老人,这么多年来,除了村长,怀公子还是第一个能与他交手这么久的,我爹怕怀公子有所损伤。”
损伤……对,他昨日回来,她忙着想两人的去路,后来……竟忘了问他。只是回想起昨晚他那般狂放激烈的纠缠,沉醉脸顿是泛红,心里已经确定他没事。
轻咳一声,沉醉不自在道:“没事,他没事。”
“嗯,那就好。”忘月点头,却又忍不住心中疑惑,她凑近了沉醉,低声问,“沉醉,你夫君是何人物?与乌老爹交手那么久,竟能毫发无伤。”
沉醉见忘月煞有介事的样子,“……”了很久,怀陌终是太招摇了吗?
正在这时,怀陌送了茶水上来,却只有忘月一杯,沉醉那里,是白开水。忘月傻眼,哭笑不得地指了指沉醉那杯白水,看向怀陌,“沉醉相公,你要不要这么抠门?”
怀陌冷淡道:“她不喝茶。”
“你就知道她不喝?”
“喝茶对胎儿不好。”怀陌目无表情解释道。
忘月双目顿时直了,她想,如果她此时口中含着一口水,她一定会喷出来。
喝茶……对胎儿……不好?重点是……胎儿?!
胎儿!
忘月“噌”地从椅子上坐起来,惊讶地看着沉醉,又看了看怀陌,两人轮流交替地看了几遍,这才结结巴巴说出一句话来,“你,你怀孕了?”
沉醉脸颊红红的,眼睛里的喜悦已是不言而喻,她轻轻点点头,“嗯。”
“恭喜,恭喜!”忘月终于反应过来,一步上前,紧抓着沉醉的手,双眼亮晶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自己怀孕了呢。
沉醉含笑接受祝福,怀陌凝着她,眉梢眼底全是温柔。
忘月见两人这样,忽然明白过来刚才那个“犯傻”是怎么回事了。原本还觉得不对劲,在这样的惊喜里联想起来,却是再正常不过。她其实还有重要的事没说,此刻也觉得不再重要,识趣地连连告辞,想让这两人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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