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漫天的红绸,没有喧嚣的锣鼓,也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只有碧烟阁一隅张灯结彩的皇家红。这就是皇室的婚姻。这就是一个帝王纳妃仅有的仪式。这就是妖娆的归宿。
所谓碧烟阁,不过是启辰宫内一座设计极为精致的楼阁,亭台楼榭,互相辉映,正应和了“碧烟”的主题。不知是专门为烟袅公主设计的,还是只是巧合。总之,妖娆喜欢这里。清新却不失真,典雅而不矫揉,契合了妖娆欣赏的气质。
红烛颤,帘幔摇。一阵微风吹过,拂起了红帐,也吹散了妖娆的思绪。
“妹妹,来,喝完这杯合欢酒,以后你我都是皇家的人了,要齐心协力,尽心侍候好皇上。”皇后范秀芝大红凤袍委身,端庄贤淑,字字句句皆温暖着妖娆的心坎;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与生俱来的皇家气派,不愧是当今丞相范思贤之女、太后范思慧的侄女。
“谢姐姐教诲。”妖娆喝下的不是合欢酒,而是对未来皇妃之路的暗自承诺。从一介青楼女子一跃成为“皇家的人”,跨度之大,南界自有史书记载以来从未有过。尽管,现在的妖娆顶着烟袅公主的身份。这一切,全拜妖娆心中的那个良人所赐。可,妖娆并不能责怪他。因为,南界的男人自古以来就当以大局为重,何况他并不是普通人,他注定该当身系重任。
范秀芝微微颌首,起身道:“改日请妹妹喝茶。”
皇后周身萦绕的女人香还在空气中漂浮,她的话语还在妖娆耳畔萦绕。妖娆没想到接下来的戏码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上演了,让妖娆对大婚之夜所有的猜测和幻想都化为泡影。一切悲剧都是从喜剧开始的。
偌大的碧烟阁,宫女们拾掇干净,纷纷退下,只剩下了今晚大婚的两位主角:妖娆和启辰帝成铭。
“怎么?还不伺候朕歇息?”成铭是南界的一大传奇,棱角分明的脸庞,挺拔俊秀的鼻梁,加上浑身散发出的英气非凡,自古美女爱英雄,妖娆却并不痴迷。看到的男人多了,妖娆对俊男自然也就有了仿佛与身俱来的免疫力。
“诺。”妖娆将手慢慢伸向成铭的腰间,轻轻解开层层的衣裳,动作优雅中不乏温柔。
“怎么?不开心吗?”成铭突然冒出来的话惊了妖娆一跳。妖娆赶紧跪伏在地:“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初次离开家乡,有点不习惯而已。臣妾定当改正,好好伺候皇上!”
“继续吧。”成铭微阖双眼。妖娆知趣,一点一点地靠近成铭呼出的气息。
“对一国公主来言,离乡背井确实难了点。”成铭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着实吓了妖娆一跳,“但凡事都得能忍。尤其是在我启辰国。”
“陛下教训的是。”妖娆温柔地应承着。
前一刻,妖娆原以为今夜至多不过受点刁难,没想到就在妖娆分神的刹那,妖娆却面临着命悬一线的胆战心惊。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妖娆将成铭的衣服月兑得只剩下睡衣的时候,成铭突然一转身,以令妖娆惊诧的速度完成了某个动作,结果,成铭的胳膊渗出大滴大滴的血来。
“救驾!救驾!”待到妖娆反应过来的时候,碧烟阁已经被大批大批的禁卫军包围了。继而就是太监细而长的声音传遍整个启辰宫:传皇上口谕,烟袅公主居心叵测,大婚之日欲行刺朕,实属罪大恶极,废除娆美人称号,贬为庶民,打入天牢,即日发落!
妖娆脑中一片空白,在几个禁卫军的羁押下,机械地进入了所谓的天牢。黑漆漆的一片,正如妖娆心中的失望几近绝望;灯火窸窣,哪能让妖娆有半点温暖和希冀?成铭,这招可真狠。妖娆仰头叹,自己终究还是辜负了申瑁国的期许。